太耀的圓,正在漸漸地接近地平的直線。接近的速度似乎可以覺到。它們相的瞬間,球在地平線上輕輕回彈了一下,相切點上瞬間發出熾烈的弧,太和大地便在這炫目的芒中熔鑄到一起。
幾乎同時,一陣涼風,著地皮掠過,晚風悠悠嫋嫋地放散開來,給大地輕輕地敷上一層群青、一層淡紫,直到天地混沌昏暗的一片。
“魔尊,”一位侍者站在係統所說的有實力競爭魔王之位的那個大魔頭跟前。“最近,沙漠綠洲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強大的勢力駐!”
“嗯,繼續切關注,”那個大魔頭點頭表示接。“切記,不可放過任何可疑者。否則,將來就有可能會為我們的大敵。”
“是,魔尊!”侍者應聲下去了。
空曠的地方,是最容易冥想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一陣微弱的風稍稍過,大魔頭就隨即於警戒狀態之中。
“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要藏頭藏尾呢?”他敞亮地說道。“盡管你法力高強,但上的魔還是淡如清水,想來你隻是路過魔界了。”
“嗬嗬,”寧肖笑著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不愧為魔界的大人,我走得如此輕飄,還是被你發現了。”
“哦!”大魔頭沒有想到走出來的竟會是一位,不由得亮閃了眼。魔界崇尚自由散漫的生活,毫不掩飾對好事的垂涎。大魔王自然也不例外。
“大膽!”係統已經習慣了魔界的這種模式,小香爐就有些適應不了。所以,一看到大魔頭肆無忌憚地看著寧肖,就憤然了出來。“不允你如此覷覦我的主人。”
“嗬嗬,”大魔頭笑了起來。“小丫頭,你主人相貌出眾,材娥娜,隻要是雄,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珠。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小香爐也不回他,而是來到寧肖跟前,在低聲說:“主人,那家夥的放不羈我有些不了。我還是閃了吧!”
“好!”寧肖笑著點頭回應。
“砰!”小香爐立馬就不見了蹤影。
盡管這隻稍瞬即逝的事,但卻讓大魔頭到了害怕。因為他毫覺不到小香爐是如何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想想看,小香爐要是突然出現,他也很有可能覺不到。一個侍從的本事尚且如此,主人的威力隻會更在其之上。在魔界,強者為尊是不可更迭的鐵律。
“不知閣下找在下有什麽事?”這下,大魔頭帶著忌憚的眼神投向了寧肖。
“沒什麽事,”寧肖依舊風清雲淡。“隻是想說一個故事。”
“請講!”大魔頭很正地回應道。
“這是一個有關神界的故事,”寧肖就開始娓娓道來。
有一位年和他的父親到諸神的懲罰,被囚在孤島上。父親是一名巧匠,他利用島上的蠟燭,製作了兩副巧的羽翅,一副給自己,一副給了那位年,可以借此飛出孤島,逃離囚的命運。
起飛之前,父親千般叮嚀,警告著年:“翅膀是蠟製的,遇熱會融化。因此,你絕對不可高飛,一定要避開。”
年毫不意地應答著:“我記住了。”
飛起後,也許是從沒有在高空觀看過海洋和島嶼的緣故,年的心裏充滿了好奇與狂喜。逐漸地,他遠離了父親,忘記了父親的叮嚀,他覺著自己的被薄薄的翅膀承載起來,歡欣鼓舞地迎向燦爛的。他和雲朵一樣高高地飛翔。
很快地,明的蠟做的羽翅停止了扇。年覺到了那薄而的羽翼仿佛淚水一般,融化
一滴一滴的,在中飛散而去。隻瞬間,年便急劇墜落了。一陣昏眩,一種極速,一聲撞裂,如同浪花衝擊礁石,他亦如一朵浪花,碎千萬點,掉到大海之中……
這則故事給予的啟示,就是頭腦發熱,常常伴隨著失敗,正所謂“樂極生悲”。
……
“別說了,”大魔頭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冷笑著回應道:“我還沒有樂,何來的生悲?”
“哦,”寧肖依舊是一派好心。微微一笑。“那麽,就讓我的屬下來告訴你,什麽是‘樂極生悲’吧!”
“小柳,”接著,喚出了係統。“你就告訴他什麽是樂,什麽悲吧?”
“是,主人!”係統爽快地答應著。
他上前來,也不講什麽客套,直接就對大魔頭出手。大魔頭也坦然迎接他的進攻。兩個家夥頓時你來我往,鬥得激烈。
由於係統和大魔頭都是強者,所以大魔頭這邊的屬從跟寧肖和小香爐一樣,都隻能在一旁當觀眾,期待著最終的勝負。
“嗬,”小香爐看得津津有味。一點兒也不擔心在爭鬥場上的係統。“主人,你看得真準。那大魔頭係統完全應付得過來。”
“那當然!”寧肖拿了一些吃食遞給小香爐。魔界雖然人材濟濟,但生活狀態還是於原始之中,連個收音機都沒有,更不說電視、電影了。像這樣的高手打鬥,就是一種難得的消遣了。一邊吃一邊看,那可是相當的愜意。
“如若不然,我怎麽會鼓小柳來當當這魔界之王來玩玩?”
“嗯嗯——”這下,小香爐沒有心思看打鬥了。堅決地搖了搖頭。“主人,我和小柳誓死要跟隨你。莫說魔界之王,就是神界之王也不了我們。”
“嗬嗬!”聽到這話,寧肖笑了起來。點點小香爐的那翹鼻子。“怎麽,怕我說係統不好?你啊,總算不是沒心沒肝的了!”
“主人!”聽到這話,小香爐臉一紅。“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活得可是比烏王八還要長。”
“哈哈!”寧肖笑得更歡了。手指著小香爐:“你啊,什麽都好,就是把這個度掌握得太了。”
“不!”小香爐搖了搖頭。“主人,這是我的原則。因為做什麽事都把握自己的度,就能給自己留有餘地。隻要不超過我的限度,量度,哪怕遇到天大的事,天大的空難,我也能權當天塌下來當被蓋。”
“也是啊!”小香爐這番話讓寧肖頗為。細細地思索一番,也不得不點頭表示著讚。
就在這時,係統與那大魔頭的爭鬥也出了結果。不出寧肖和小香爐的所料,那大魔頭敗於係統。
“我敗了,”那大魔頭是在心悅誠服地說。“這沙漠綠洲我就讓於你了。”
“我可不這麽認為,”係統平自己上打鬥的痕跡。“雖然你我生於天地之間,但天地從來不是你我現存的安立命之所。飛鳥築巢,走掘,在荒漠上建起了一座茅屋。這茅屋才是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家。家的建立才是真正的開天辟地。它拓展了第一個空問,進而也引發了曆史時間的開端。”
“先魔們雖然建設了這個家,但卻從來不是這個家的主宰。你我的神聖使命就是這個家的守護者。守護不僅意味著抵外在的侵略和保持在的和平,而且還意味著聽從這個家的無聲的呼喚。我們必須始終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家中的一員,同屬於天、地、魔的統一之中。大地是魔的基礎,蒼天是魔的尺度。”
“正是有了這個家,魔才能走出這個家。魔走向自然之野,並去建立了一個世界。魔與家的這種分離,並不是家的意義的忘卻,相反是家的意義的顯明。因為如果固守於家中,魔與家的關係便為了一種視無睹的事實。隻有在魔與家的分離之中,家才會向魔昭示出它那不可切斷的命運般的本。越是遠離家,便會越是要親近家。”
“我們不僅要建立這種現實的家園,還要建立一種神的家園。先魔在天地間構築茅屋的時候,雖然獲得了一棲之,但在這安全之中又麵臨著不安。這是他從天地的混沌覺醒出來的時刻所萌發的。魔是誰,他在天地之中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時時刻刻覺到對生命即死亡的畏懼。還有那不知什麽時候帶來幸運和厄運的鬼神,都是魔惶恐的未知領域。”
“不言而喻,如今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歲月。魔生在世,仿佛是在異鄉,不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他已不再是天地的後裔,不知道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神的生長使個意識到那視為普遍尺度的基礎和目的的虛無。於是,這便沸揚起了虛無主義的迷霧和空虛的生活氛圍。這是神在拋棄了它原始、簡單的自滿自足之後激起的求:尋找一真正的家園。”
“但你我一直無視並遮蔽這樣的求。它表現為無限的質滿足和有限有神升華的矛盾。魔被等同於他的的。他陷了與滿足、新的與新的滿足的惡循環之中,神的求不能被人理解。它隻是被嘲笑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魔人們隻相信,他們需要的是質的消耗,不需要神的升華。或者,如果求神的升華的話,那麽質的消耗也能使之補償。但質和神在此卻可能出現尖銳的對立。在質貧困終止的地方,正是神貧困開始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大魔頭算是聽懂了。“魔界沒有魔王,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你我這等高階的魔尊都沒有一個統一的思想——去造福這個魔界。”
“是的!”係統興高采烈起來。“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上萬年沒有出現魔王了,魔界也適應了這種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中。何必去打破呢?把你我這些有份量的家夥統一起來。大家坐下來協商,看如何建設好魔界。這樣,沒有魔王的魔界,就不再是群龍無首了。”
“有這樣形式的製嗎?”大魔頭對於係統的想法有些吃驚,不由得一問。
“有——”係統是迅速地回應著。“這種製度早就在人界出現了,稱為‘共和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