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心事重重的進了書房,剛要寫信,一名侍衛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王爺不好了,謝候爺帶了兵馬圍了王府,還說圣上宣您立刻進宮!”
許樂瞬間臉大變,飛快的回頭看向蕭烈。
蕭烈著筆桿的手指也是一,旋即微微吐了口濁氣,將手中的紫毫筆輕輕放下,先對那名侍衛道:“你去告訴謝候爺,本王馬上隨他進宮……”
“王爺!您就這麼進宮太危險了!”許樂失聲驚呼。
蕭烈擺擺手示意那名侍衛先退下,然后對許樂道:“我自認沒有不臣之心,圣上無憑無據也不敢把我怎樣!反倒是抗旨不遵才會落人口實,圣上肯定會派更多的兵馬過來……”
許樂咬牙道:“那又如何,屬下立刻如集所有侍衛,護著王爺殺出去!”
“那與造反何異?不知有多人盼著本王這麼做呢!”蕭烈冷笑。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吶。”許樂急道。
“本王的命不是那麼容易要的!”蕭烈眸底豪意迸發。
許樂還想勸,張了張卻無話可說。說什麼,難道真的勸王爺造反?且不說事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即便有所準備,就憑府中這幾百侍衛能抵擋得了城中的數萬軍嗎?
“我進宮的事暫時別讓王妃知道,讓好好休息!若是王妃問起來,只說圣上召我宮商量西涼叛軍的事。”
許樂點點頭。
蕭烈沉默片刻,然后抬頭直直的盯著許樂道:“萬一我宮發生什麼意外,你一定想辦法護送老王妃和王妃出城去漠北投奔定國公!切記,無論如何在保們二人平安!”話落竟彎腰沖許樂深揖一禮。
許樂眼圈一下子紅了,單膝跪倒著聲道:“王爺放心,就算屬下搭上這條命,也一定保護好老王妃與王妃!”
蕭烈拍了拍他肩膀,千言萬語盡在無聲中,隨即昂道大步出了書房。
謝東看著蕭烈一個人從大門里出來,即沒帶侍衛也沒帶武,揪到嗓子眼兒的心哐的一下落回原位。若是有可能,他是一萬個不樂意跟蕭烈撕破臉。蕭烈戰神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手中那柄方天畫戟,也不是他能抵擋的!
更重要的是,外頭這樣了,蕭烈還敢獨自出府,這也從側面證明他心里沒鬼,這就都好辦!
只不過自小在宮中由謝太后養長大,謝東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于,所以暗中再怎麼慶幸,面上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平靜。
蕭烈瞥了他一眼,也沒多話,翻上自已的坐騎,縱馬就朝宮的方向而去。
謝東手一揮,帶著數百名林軍隨其后。
顧綰洗完澡后喝了碗安神湯,一覺睡到天黑了才醒。
江春草聽見靜,趕進來伺候起床,“王妃了吧,奴婢這就讓廚房送晚膳過來?”
“王爺呢?”顧綰腳踩到的兔便鞋,回頭朝門口看一眼。
江春草彎腰邊幫把鞋子提上邊道:“圣上急召王爺進宮商量西涼叛軍的事兒,王爺走前說不知什麼時候能有結果,讓王妃不必等,自已先用膳,然后好好歇著,有什麼事兒等他回來再說。”
“噢!”顧綰眼中滿是失,現在真的好想讓蕭烈陪著啊!
兩只鞋都穿上之后,才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江春草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西涼叛軍?”
“王妃不知道嗎?”江春草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顧綰這些日子一直被人關在室里,當然不知道外頭都發生了什麼。“這事兒說起來還跟王妃失蹤有關……”
江春草把顧綰失蹤之后,宮里發生的事以及蕭烈這些日子的一舉一舉,詳詳細細的跟說了一遍,顧綰越聽越震驚,眼睛也越瞪越大。
本以為這次的事是蕭琰那混帳一手策劃的,萬萬沒想到還會把云貴妃牽扯進來,甚至直接導致西涼叛。
這件事兒沒那麼簡單……
想起在室中覺到的那個人,顧綰激靈打了個寒戰。此刻,有種強烈的直覺,是那個人在暗中推一切,蕭琰、郭貴妃、云貴妃甚至是順平帝、蕭烈全在他的算計之中!
環環相扣,局中做局,所有人都了他的棋子,而以他這樣的心機,又怎麼會出那麼大的破綻,給可乘之機?難道、難道……難道讓送出號求救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那把送回來呢?是不是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如果真是這樣,那前面肯定還有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不,確切的說是等著蕭烈!
畢竟只是個宅婦人,誰會花這麼大代價專門針對?唯一的可能就是想通過來對付蕭烈!
顧綰瞬間臉煞白,跳起來就往外跑。
江春草驚呼,“王妃,您跑慢點小心頭暈!”
顧綰恍若未聞,一路沖到前院找到許樂劈頭就問,“送我回來的小葉呢?他在哪兒,我有話要問他!”
許樂回道:“他把王妃送到門口就回余府了,王妃怎麼忘了?”
顧綰一怔,這才想起來小葉走的時候還挽留來著,可小葉卻說他現在是余國棟邊的侍衛,不好跟武王府走的太近。而且他還有任務在要回去復命,也不好強留。
原本還覺的是自已幸氣好,要不是小葉在茶樓喝茶時無意中聽見‘老綿羊’與手下人商量怎麼把運出城,這會兒早不知被人弄到哪兒去了。
可現在看來,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些!
整件事看下來,幕后那人是個心機深沉細到可怕的角,他手下委以重任的人又怎麼會是草包廢?又怎麼會在茶樓那麼人多眼雜的地方商量要事,被人聽去了還不自知?
而且,小葉又是哪來的風雨樓令牌?又是怎麼知道風雨樓里的各種規矩,甚至還臨時做了個紋?
越是回想小葉跟說的這些細節,顧綰越覺得心驚,冷汗順著額角一點點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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