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他又一次說中了我的痛。 他沒有再跟我說話了，而是觀察起犯罪現場來，沈諾不知道沈承跟我說了什麼，走到了我的邊，但沒有勸我。沈諾也已經知道了我的病。默默地站在一邊，直到我們離開的時候，都一句話沒說。

    我們沒有馬上回警局，而是又去了供電局，那是苗苗遇害的地方。苗苗的爸爸也早就搬走了，這間職工宿舍被空了出來。裡面也已經起灰塵了，房間號碼是414，在四樓，我們觀察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了。

    我們回警局的時候，魯南還沒有到。沈承把那本藍皮書給了我，他讓我看看，是不是這本藍皮書有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本藍皮書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總覺得它不簡單。我翻開，仔細看起了上面的一些奇怪字和奇怪發音。

    我一頁一頁地翻著，趙達就坐在我們邊，他也跟著我們一起看。當我的眼睛掃過其中幾頁的紙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悉。曾經在s縣，我已經看過這本書，所以一開始，這悉，並沒有被我放在心上。

    可是。當我越看越久，越看越細之後，我心中的怪異更加濃厚了。沈承問我怎麼了，我說，上面有的字，非常悉，但我又覺得，這種悉，並不是因為我曾經看過這本書。沈承想了想，導地問了一句：“你在其他地方看過上面的字？”佰渡億下嘿、言、哥 免Mo窗^看下已章

    我的瞳孔驟然收，我猛地站了起來，我讓趙達馬上出去，然後把門帶上。趙達顯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問我怎麼了，但是我還是執意讓他出去。趙達有些不高興，但看我表這麼嚴肅，他只得照做了。

    等門被關上之後，我還把所有窗簾都給拉上了，沈諾和沈承坐在一邊，確定沒有人能觀察到我們這裡面的況之後，我手懷，掏出了那幾張牛皮紙。我把四張牛皮紙整齊地擺放好，我細細地觀察起了上面的細紋。

    牛皮紙上的細紋很稀疏，上面還有一些類似於象形的文字，核對之後，我震驚了。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會對這些象形文字悉了，當初。我看到牛皮紙上面稀疏的象形文字，同樣覺得悉。

    那是因為，牛皮紙上的象形文字，很多都取自藍皮書。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不僅因為發現這個事實，我也替自己了一把冷汗。我沒想到，我的記憶力，竟然已經退化了這種地步。因為這本藍皮書，涉及到邱興化念的經文，所以當時，我非常認真地研究了上面的容。

    上面的象形文字，沒有人看的懂，發音也非常奇怪。我看的那麼仔細，可是當看到牛皮紙上稀疏的象形文字，竟然只是覺得悉，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悉。

    就在剛剛，我分明看到藍皮書上的容，可是如果沒有沈承的提醒，我竟然還是想不起來。沈諾有些擔憂地握住了我的手，問我到底怎麼了，我愣愣地搖了搖頭，幹了額頭上的冷汗，我覺得，我距離變一個廢人，不遠了。

    “牛皮紙上的象形文字，和藍皮書上的一樣？”沈承已經猜出來了，我點了點頭，我想了想，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維忠，維忠接電話之後，馬上問我們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我沒有回答維忠，讓他馬上把電話給一叔，我有話要問一叔。

    大約幾分鐘之後，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叔蒼老的聲音。一叔的聲音更加沙啞了，從那聲音，我就能聽出來，一叔已經距離辭世之日不遠了。

    “李可，有什麼事嗎？”一叔問著，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我：“牛皮紙上的象形文字，是什麼？”

    一叔猶豫了一會，問我知道這個幹嘛。很明顯，我從一叔的語氣中，聽到了懷疑，一叔一定以為我在覬覦牛皮紙上的容。我冷哼了一聲，把藍皮書的事，如實告訴了一叔，一叔聽了之後，非常震驚，咳嗽的也更加厲害了。

    過了很久，一叔才聲音抖地告訴我，那是當初八人，為了在執行任務時能進行敵人聽不懂通，一起創造出來的特殊字和特殊的發音。一叔說，他們當時創造出了一些常用字的寫法和發音，每個象形字都有特殊的含義。

    八人立之初，滿腔熱，躊躇滿志，所以八人隊伍建立之初，就創造了這種文字，肖煬還把這種發音和文字，分給了一叔。因為和常用的發音和寫法不一樣，他們一共九個人，前前後後一共花了十年，才終於掌握了。

    一叔不再瞞我了，他說，牛皮紙上的象形文字，也是地圖的一部分，把上面的字破解出來，再加上稀疏的地形廓，就能知道研究圖紙藏在哪裡。當初，制造牛皮紙的時候，眾人都很小心，他們不敢用大家都會的文字，所以就用了這種文字。

    我的心抖得更加厲害了，林道凱，對我們說謊了。

    當初，林道凱分明說這書不知道是熊萬從哪裡帶回來的，但是，按照一叔的說法，林道凱絕對知道上面的文字和發音是什麼，因為，這是當初的八人，一起創造出來的。一叔也震驚了，一直以來，他都跟我說，林道凱是看的最開的一個，也是最眾人之中，放下最早的一個人。

    一叔說，那本藍皮書，就是大家造出來的，它的作用，就相當於一本字典，因為一開始的那幾年，眾人都對這種語言不悉。等後來悉之後，那本藍皮書，就被銷毀了。我馬上問：“是你們當眾銷毀的嗎？”

    一叔想了想，聲音發涼地回答：“是林道凱銷毀的，我們沒有看過。”

    我：“是誰提議制造特殊語言的。”

    一叔：“林道凱。”

    我冷笑了起來，又是林道凱。當初，在眾人之中非常有遠見的林道凱，如今也變得詭異了起來。提倡制造特殊語言，林道凱說眾人可能會遭變，在發現研究圖紙之後，首倡馬上離開，之後，又提議眾人分開逃竄。

    除了在船上讓大家馬上逃離，他的其他建議，都被眾人采納了。大家覺得他有遠見，現在看來，他是狼子野心，甚至於，我開始懷疑那個匿名電報，就是他發給警方高層的。

    我冷笑了幾聲：“這就是你看人的本事嗎，你說他看開了，他真的看開了嗎！”我拍桌，站了起來：“告訴我，他到底死了沒有。”

    “死了。”一叔在電話裡回答。

    我：“你確定嗎？他毀了容，你怎麼知道死的人是他？”

    我又想了起來，林道凱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的臉給燙傷了，燙的面目全非。

    一晃二十年過去，林道凱到了g市之後，就再也沒有和眾人見面了，一叔雖然監視著林道凱，卻也是讓手下像監視曼叔那樣監視他。二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變得蒼老，也可以讓一個已經毀容的人，變得更加面目全非。

    如果林道凱真的有心欺騙，完全可以做到。

    死的那個人，是不是林道凱，沒人知道，而我在道觀上見到的爛臉道士，是不是林道凱，也沒有人知道。

    或許林道凱真的死，又或許，林道凱現在正躲在某，甚至於，他就是幕後黑手。

    我想起了熊萬在住的留書：“非道門中人，不可破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