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懷不曉得晁楊杵在那里是個什麼意思,他沒問,也不是很想知道,他把虞翎傷這樣,沒有提劍砍他已經是皇恩浩了。
晁楊也沒想到方錦懷就這麼把他給忽略了過去,等到他們一行人都走到鴻軒大殿門口了,他才跑過來:“王上!”
方錦懷回給他翻了個白眼,這家伙不是缺心眼是什麼?看不出來他很不爽嗎?非要腆著臉上來挨罵就舒服了麼?
“王上,微臣以為,這場比試不甚公允。”
還來勁兒了?!
“怎麼不公允了?”方錦懷冷眼掃他,晁楊嚇得一個哆嗦,“你好意思嗎?”
他把晁楊前的拍的啪啪作響:“你瞧瞧你這個塊頭,你這個板,你再瞧瞧虞翎,還不公允?你還想怎麼的?赤手空拳的打一架才算是公允了?”
晁楊被方錦懷一通吼給吼傻了,直接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來著。
方錦懷以為他是終于被自己給罵清醒了,有點良心了,所以慚愧得說不出話,這樣瞧著他才稍微順眼了一些,癟癟:“晁楊,不是我說你,你沒事跟著塔氏那個老頭子瞎攪合什麼?!明個兒下了朝自己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正經不過三秒,虞翎還從沒見過那個君王對著自己的臣民張口閉口‘我我我’的稱呼自己,方錦懷還真是開天辟地第一個。
訓誡完了,方錦懷又扭頭問從剛才開始就不見了的褫革:“宅子什麼的準備好了沒?你去抓一個太醫一塊去,給虞翎瞧瞧傷。”
虞翎哭笑不得:“我沒事我沒事,真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不用看大夫,沒那麼貴。”
方錦懷黑著臉不肯:“去找,趕帶著人過來,來晚了統統掉腦袋。”
褫革沉默著離開了,想來是去找太醫了。
一行人再次登上馬車,朝著傳說中的新宅子而去,一路上天諭拉著虞翎的手反反復復的問:“你真的沒事吧?嚇壞我了,那個大塊頭要是真打在你上了,你恐怕是要傷筋骨的躺上幾個月了!”
“他不敢。”方錦懷沉聲說一句,隨后又欣的釋懷,“這個坎兒咱們算是邁過去了,我在比較繁華的地段給你們置辦了一個宅子,份暫定的是商人,梁靖的京城人口不必你們彌夏,而且這里靠近邊城,其實做生意的人反而更多。”
商道上面張顯榮是行家,方錦懷的意思是,份不要太招搖,商人比較普通,混在人群里容易掩人耳目不會顯眼。
而且京城里突然多出一個有錢的商人完全是平常事,所以思來想去定了這個。
宅子就是普通的那種商宅,門上面的牌匾上寫著‘張宅’,看上去還蠻有意思的。
虞翎對這里很是滿意,頗有‘大于市’的覺:“既然是要藏份,咱們最好不要找丫鬟小廝什麼的,家里人不多,不需要弄得那麼麻煩,走了風聲反而糟糕。”
婧怡聞言點頭:“我和憐兒柳兒能忙得過來,的確不需要更多的人了。”
“選中這里是有原因的。”方錦懷帶著大家一起進去,是正規的四方院,們正好一人一方院,前邊的小院子里還荒著們看來的確是一個年歲有些久的院子了。
方錦懷指了指這院落:“這小院子有一個設計,當時住在這里的那個主人,大概是小時候被人害過,所以他的宅子不管那一座都必須要有一個地窖。”
虞翎一愣:“你是說,咱們這院子有個地窖?若是被發現了,也可以藏一會兒?”
方錦懷點頭,而且這個地窖還真的是設計的很巧妙,里面空間很大,他之前去看過,在里面儲存上食和水,住上一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可能會很悶。
這個倒是真的好,虞翎掙扎著自己走了幾步,四方高墻圍起的的藍天飛過群鳥。
他們是浩浩湯湯進的宮,出宮的時候就是走的偏門,悄無聲息的到了這里,如果柳席他們追過來,應該會被迷一段時間。
虞翎靠在水已經干涸的假山池子邊坐下,雖然現在已經沒剛才那麼疼了,但是呼吸作稍微大一些,還是覺得扯著疼。
恰好這時候門響了,婧怡小跑著去開門,褫革帶著一個人老眼花的太醫就過來給方錦懷請安,還沒跪得下去,就被方錦懷攔了一下:“行了別跪了,給看看。”
老太醫聞言又走到虞翎邊,打開他的醫藥盒子倒騰了半天才開始把脈,把了一會兒就皺眉,搞得所有人心里面一。
方錦懷憋不住,趕問:“怎麼了?傷得很重?”
老太醫嘆口氣,慢慢騰騰的問虞翎:“姑娘。。。。可是小產過?”
虞翎點點頭,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見點頭,那個老太醫更是惋惜的連連搖頭,急的方錦懷險些上去打他。
“到底怎麼了?!說!”他下了死命令,老太醫要借一步說話都被否了,一群人面凝重的看他,看的那個老太醫一陣心虛。
“姑娘在小產之前,似乎就不是很好,小產后。。。也沒有好好地養子,現如今更是舊傷添新傷,老朽無能。。。不過。。。姑娘往后再想要有孩子。。。只怕難了。”他嘆口氣,支支吾吾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群人都愣住了。
虞南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瞪著眼睛大喝一聲:“你說什麼?!”
方錦懷更是要吃人:“一派胡言!現在的太醫院都是這樣的老糊涂麼?褫革,拖下去。”
老太醫嚇壞了,不知道這是鬧的哪一出,自己說句實話竟然要丟了命,趕跪在地上磕頭:“王上,微臣只是實話實說啊,這位姑娘的狀況實在是糟糕,若是再不好好調養,真的很有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啊,王上明察!”
“等等。”方錦懷聽到這一句,讓褫革把他給放回來,“你的意思是,若是好好養著,也不是沒有可能懷不上?”
老太醫死里逃生的了一把汗,趕點頭:“是,正是,只要好好養著,子自己慢慢好起來,也便就好了!”
方錦懷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會兒,又扭頭看了看虞翎。
虞翎顯然剛開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釋懷了,現如今連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孩子什麼的實在沒有力去考慮。
“你為難他做什麼。”虞翎嗔他一眼,到了梁靖之后他倒是越發意氣用事,一丁點小事他都要大干戈的也不曉得是為什麼。
方錦懷見總算是說話了,微微一笑,對著老太醫頷首道:“回去吧,今天來這里的事,閉。”
老太醫千恩萬謝的磕了頭,由褫革親自帶著出去了。
方錦懷走過來數落:“你瞧,太醫都說了,你得好好地養子,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你們需要的東西都送來,褫革暫時呆在這里,幫我們傳話,過段時間安穩些了,我再換旁人過來傳話,你別心了,好好地吃喝玩樂就行。”
虞翎笑出聲音:“你把我當什麼了?日里就是吃喝玩樂,像什麼話。”
方錦懷不以為然:“不然呢?你要干嘛?你們吶都好好地呆著,家里邊有男人,你們兩個孩子除了吃喝玩樂還想干嘛?”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虞南晟更是嚴肅的靠過來:“錦懷說的不錯,你就是太逞能了!自己的子都不要你了,你和天諭兩人就待在家里邊,哪兒也不許去。”
天諭倒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捂著直笑,苦了虞翎,走到哪兒都不是個勞碌命,這些人個個都要把當家寶一樣供起來。
迎上方錦懷和虞南晟雙重怒目,只能認栽的妥協:“好好好,我在家里給天諭扎位,不出去,好好養子,這下可以了吧?”
說起來,這一路上還真沒有能給天諭扎過一次,記得鄭炆說過,這個東西是連續的,要是中斷了效果就會減弱,又得重頭開始。
不過對此虞翎倒是信心滿滿,重頭開始變重頭開始,反正他們的新生活也是重頭開始的,說到這里,虞翎還特意囑咐方錦懷:“梁靖國奇人異士眾多,還要麻煩你留意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真的可以治好天諭的辦法。”
方錦懷把的拜托都是放在第一位,虞翎一開口他立馬就接話:“回去我就安排人找找看。”
“你今天還要走?”虞南晟問一句,問完才發現自己說的不對,險些忘記了自己面前站著的是梁靖國的王,他對方錦懷最深刻的記憶就是那段時間他自稱江湖郎中到虞府來的時候。
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啊,那時候他是虞府的客人,如今他們倒是了梁靖國的客人了。
“要回去,現在還早,不急。”方錦懷不介意虞南晟的口誤,反而樂呵呵的朝門外了一眼,“待會兒有人把東西送過來,咱們晚上好好的吃一頓,慶賀一下,死里逃生,和新生活的開始!”
這個提議甚好,一說出來大家就齊聲附和,剛剛太醫說的話帶來的不愉悅都消散了,虞翎很久沒有這樣放肆開心的大笑過。
和心的朋友家人待在一起,真的是世界上最溫暖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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