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蕭荷一聽方錦懷不著要嫁人,立馬便樂起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嫁了,我還小呢,你也說了還要再過兩年嘛,急什麼啊。”
說罷像是害怕方錦懷反悔似得,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虞翎揚揚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把手上的茶盞一擱正道:“你既然說到蕭荷的婚事,那我也不得不提一句。”
方錦懷不知道突然這麼嚴肅是要說什麼,不過既然是因為方蕭荷的婚事而起的,那麼自然也跟婚事有關的了:“什麼事,你直接說就好了,突然這麼嚴肅,我還以為我做什麼虧心事被你抓住了。”
“那你便是做了虧心事咯?不然你怕什麼?”虞翎順接一句,說完自己都被逗樂。
“不貧了,到底什麼事?”方錦懷輕笑起來,虞翎現在很這麼嚴肅過,除了張天瑜的事以外還能有什麼?
“婧怡打小便跟著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什麼苦都吃盡了,年歲不小了,我一直都想著要給找一個好人家,不求多麼的富貴,但一定要對好的。”虞翎收斂笑意,正道。
婧怡在一旁聽著,有些:“王后。。。”
虞翎怎麼會不知道婧怡的心思,這丫頭早就在虞國公府同褫革見了沒幾面就心儀上了那個木頭疙瘩。
褫革沒什麼不好,虞翎才一直都沒有反對什麼。
方錦懷一聽,可不是麼,剛剛方蕭荷才提到婧怡的這個事上,他現在怎麼也轉眼就轉不過彎來了?
“不錯,婧怡的確是到了年紀了,你是不是心里已經有人選了?”方錦懷看了一眼婧怡,臉通紅,一瞧便是有了心上人的樣子。
不曉得是那家的小子這麼好的福氣,能娶了王后的宮。
虞翎笑起來,拍了拍方錦懷的手:“你問干什麼,我是曉得這丫頭心思的,你該回去問問褫革那個木頭疙瘩是怎麼想的,婧怡是個好姑娘,若是褫革沒有這個心思,或是有了旁的心儀的姑娘,對婧怡不真心,那我也是不肯的。”
方錦懷一頭霧水,怎麼說來說去,竟然是褫革?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聽虞翎的口氣,年頭還有些久遠了呢?
“褫革?那混小子?他能有什麼旁的心上人?”方錦懷有些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呢?什麼時候的事啊?”
虞翎看了一眼婧怡,臉已經紅了,大概是實在聽不下去帝后兩人一本正經的談論自己的婚配,方才低著頭已經跑出去了。
虞翎便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都跟方錦懷說了一遍,方錦懷這才恍然大悟的頓首:“這有什麼難辦的,褫革肯定會好好對待婧怡的,這丫頭也是厲害,單相思那麼多年竟然也沒變過心,是個好樣的,我回去就好好說道說道褫革,讓他做出點表示來,這可是個好事啊。”
而此時的方蕭荷,已經回到了方才跟安于毅分開的廊下,安于毅說會在這里等,現在人來了,安于毅卻并不在這里。
方蕭荷有些納悶,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安于毅?安于毅!”
沒人回應,反而那些眷們都回過頭來看,搞得方蕭荷渾不自在。
沒再喊,往椅子上一坐,心想這家伙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其實安于毅并沒有跑到哪里去,他就蹲在不遠的草叢后面,一臉糾結的聽著方蕭荷喊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慫了。
喜歡方蕭荷這件事,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方蕭荷在書院的人氣很好,男生堆也很吃得開,雖然拜把子這個事就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安于毅還是很看不慣那些溜達在邊的男生。
那時候他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有這種覺,別扭了很長一段時間,還特意請教了陳兄,陳兄掐指一算,篤定的告訴他:你這是喜歡上那個子了。
陳兄場高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安于毅對于他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得知自己竟然是喜歡上了方蕭荷之后,從前的很多困便都說得通順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后再看方蕭荷,跟從前的心境大不相同。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慫什麼,原本他是準備在廊下等著方蕭荷的,然后不管是個什麼反應,自己都要霸氣的將抱在懷里邊,讓曉得什麼男人的力量。
但是現在蹲在草堆后邊的人也是他,想娶是真的,慫也是真的。
慫了許久,方蕭荷等不到他,準備起去旁的地方找找,安于毅聽見方蕭荷拍子的聲音,心一狠牙一咬,猛地一下就站起來,把方蕭荷嚇得差點滾下去。
看清楚是安于毅之后,拍拍口大出一口氣:“你干嘛啊?!我方才你你怎麼不回答啊!在哪里睡著了嘛難道?!”
安于毅咽咽口水,害了!肯定是害了!所以現在要大發雷霆來掩蓋!
他這般催眠自己一番,讓自己看上去底氣十足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撓撓頭:“我。。。東西掉了,沒找到而已。”
方蕭荷冷哼一聲,腦袋上頂著幾片樹葉子,丑死了,這家伙撒謊都不會,懶得拆穿他。
“沒找到就別找了,你過來。”方蕭荷說一句話安于毅就張的照著做,僵著子走過去,方蕭荷手把他頭上的葉子摘下來,“你怎麼了?我怎麼看你不對勁呢?”
安于毅張的都快結了:“哪。。。哪有。。。對了,王上和王后不是找你談事麼,怎麼樣了?”
問完便張的想自己大,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還以為方蕭荷擼起袖子就要開始數落自己了,哪知道這丫頭老的嘆了口氣,道:“別提了,我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提起我的婚事來,嚇死我了,我還小呢!我才不想嫁人,嫁過去了多麻煩事啊,我哥還提到你!”
安于毅倒吸一口冷氣,沒有搞懂現在這是個什麼況,什麼還提到他?不是應該只提到他嗎?
方蕭荷痛心疾首的扼腕道:“你說究竟是咱們書院哪個混蛋造的謠說咱們兩個有的?這下好了,我哥琢磨著把我嫁給你呢!”
安于毅這下是真的結了,眼睛都不曉得往哪兒看,卻還是忍不住接話:“那。。。那那然后呢?”
“然后?”方蕭荷一下子得意笑起來,“我給拒絕了唄,還好我機智,跟我哥講咱們是哥們兒,不然不知道惹出多子來呢!你說是不是?”
安于毅石化了,他覺自己年紀輕輕的,可能要吐那麼一口出來。
他現在有些想撞墻,但是撞墻又太疼。。。
“為什麼要拒絕啊?我是哪里不好?”他有些氣憤,自己怎麼著了,為啥要被拒絕?
方蕭荷一臉‘你沒病吧’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看著安于毅:“咱們是哥們兒啊?你什麼風?嫁給你那還得了?咱們拜把子是拜著玩的啊?”
安于毅語塞,那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話,誰還會跟你拜把子啊?
方蕭荷顯然并不懂安于毅的心塞,呶呶:“你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啊,扭扭的干什麼?你從前不這樣啊,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猜!燈謎我都猜不對。”
說到這兒自己還說生氣了:“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猜不到還故意這個樣子,安于毅你這個人有病吧!”
這就屬于有點無理取鬧了,安于毅雖然有點慫這個事,但畢竟也是個氣方剛的年,被自己喜歡的姑娘這樣說,實在是再好的脾氣也要炸。
方蕭荷見他瞪著自己,有些慌了:“你。。。你要干嘛?我。。。我跟你說!你不要來啊。。。你。。。”
話沒說完,安于毅就果斷的出手了。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沒有這麼有種過,這可能是他最有種的一次了,冒著被方蕭荷打豬頭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的風險,他抱住了方蕭荷。
方蕭荷蒙了,安于毅上好聞的皂角味撲鼻而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去,自己的心跳倒是一瞬間就快要炸了。
安于毅抱得很,他更張,上都在抖,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抖的厲害:“你。。。你別急著揍我,你等我說完。。。等我說完你要怎麼樣都好。”
見方蕭荷真的沒勁,安于毅知道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慫的話就真的是無面見安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深吸一口氣,堅定道:“蕭荷,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接下來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婚事是我去跟王上提的,王上要讓你回宮,我怕不提的話等到王上有了心儀的人選我就沒有機會了。”
“蕭荷,我喜歡你,是真的,雖然喜歡得很慫,從來不敢告訴你,但是我這顆心是真的,比金子還真,我說完了,你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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