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朗,微風徐徐,遠燈火搖曳,蟲鳴啾啾,草香幽幽。
夏夜的草原給人一種沉靜的愜意。
皓月中天,銀輝四溢,滿天的群星都黯然失
不似在南方看到的月亮,雖圓卻也小得可憐,無打采地出萎靡的淡黃微,這里的月亮又大又圓,白白亮亮仿佛懸掛在空中的銀質托盤,那皎潔的月灑下,似薄紗,又似清清流水從草上淌過,有著別樣的寬闊圣潔。
安景正盤坐天水城不遠的山上,正在提取天地當中的天地靈氣,因為《無名心經》的原因,甚至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當中的天地靈氣。
也正是因為《無名心經》,他敏銳的覺到天地當中有些不一樣。
那邪祟之氣正在不斷和天地靈氣進人的軀當中,短時間沒有任何異樣,一旦時間長了的話,這天下便會發生禍。
安景沉聲自語道:“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斬了那融宗政化淳軀地脈之靈一縷意念,這才是除之法。”
天地當中邪祟之氣越來越多,對于他來講也是一種莫大的力,畢竟吸收了邪祟之氣不知道會有何等可怕的后果,最終會不會被邪祟之氣同化,為邪祟?
而且其他人也在悄無聲息的吸收邪祟之氣,誰也不知道最終會發生甚麼事。
就在這時,歐平,邱侖還有江人儀走了過來。
安景問道:“江尚的下落調查出來了嗎?”
歐平凝聲道:“沒有,他好像突然失蹤了一樣。”
安景眉頭擰一個疙瘩,“不,他沒有失蹤,肯定躲在某地吸收著不死,不能再放任江尚吸收不死了。”
江尚吸收不死實力在瘋狂的提升,從最初的四氣之境到現在五氣之境,甚至在大秦帝陵時候展現出來的實力還在太魁之上,現如今得到不死,實力肯定還有所提升。
他的實力一次一個臺階,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到達大宗師之境。
江尚喜怒無常,沒有人能夠他的心思,這樣的人只有死了,才會最讓人放心。
“繼續調查,一定要全力追尋他的下落。”
安景擺了擺手,看向了北方道:“當務之急是后金王庭,先取了宗政化淳的人頭再說。”
邱侖和江人儀聽到安景這番話,都是心中大震。
要知道宗政化淳威震天下三十年,大雪山的圣主,整個后金第一人,第一個一統草原的帝王。
君青林是死在手中,天下有識之士更是心知肚明,君青林肯定是被宗政化淳重創,最后為了掩護魔教高手自愿死在后金大軍陣中。
同樣是五氣宗師,宗政化淳絕對是當世頂尖。
而玉京城一戰,更是讓宗政化淳聲威大震,取得了地脈之靈的一縷意念,實力再次提升,名更是到達了一種如日中天的地步,即使天下高手聽聞‘宗政化淳’這四個字也不是為之膽寒變,而后金大軍南下牧馬更是揚言要一統天下。
若不是趙之武到達大宗師之境,那麼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可能就是那宗政化淳了。
這樣的人,放在巍巍歷史當中,都是極為出名的武道皇帝。
而自古以來能夠為武道皇帝的人極,而能夠殺死武道皇帝的人更是極,此刻的安景便打算去殺這位名天下的武道皇帝。
就算是敗了也足以在青史留名了。
歐平的神也是無比凝重,道:“后金王庭近來也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像北原進兵的意圖。”
安景淡淡的道:“宗政化淳在等我,他知道我一定會去,所以便打算守株待兔,等我出擊。”
“大哥,那我們何不轉頭攻殺金律?”
邱侖連忙道:“源城糧草告急,現如今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現如今大燕各地烽火狼煙,群雄伐燕,大燕哪里還有援軍?
源城危在旦夕,若是不救的話,肯定會陷巨大的危機。
安景轉頭看向了邱侖,問詢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人,你覺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邱侖想了想,才道:“若是一般人,我會覺得是個傻子,但若是大哥的話,我覺得一定是高人。”
安景看著遠后金王庭的方向,“我倒要看看這猛虎有多兇猛。”
他知道宗政化淳的實力很強,而且還有著底牌,但是他既然已經到了北原,便有著不得不去的理由。
歐平深吸一口氣,也是順著方向看了去。
就在這時,人宗探子飛縱而來,“供奉,后金有函要呈予你。”
“后金函?”
邱侖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大為好奇。
這個時候后金發來函是所為何事?
安景直接接過函打開一看,只見他瞳孔猛地一,隨后雙眼瞇了一條隙。
邱侖知道安景是一個事不驚的人,當下連忙問道:“大哥,怎麼了?”
安景淡淡的道:“宗政化淳要與我約戰。”
“約戰!?”
江人儀聽聞,道:“這恐怕有什麼謀吧?”
且不說宗政化淳是天下第二的高手,那王庭之中還有二十萬后金銳大軍,完全沒有必要和安景約戰。
或者說,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直接殺了鬼劍客,畢竟這一支占領北原的大軍核心便是鬼劍客,只要殺了鬼劍客,這一支大軍會直接瓦解,避免后金大軍的干戈。
邱侖連忙道:“大哥,這絕對有謀。”
安景面無表的道:“這次我必須去。”
后金為了讓他去,可是準備了一招好棋。
邱侖眉頭一挑,沒想到安景心竟然如此堅決。
歐平問道:“安供奉,約戰的地點在哪里?”
安景道:“玉龍雪山。”
........
十三座俊俏的雪峰宛若一條矯健的銀巨龍,騰躍于白云之中。
即使是在夏日,但是在絕高的山巔之上,還是有著雪花飄落。
初下雪時,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了一面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又像連綿不斷的帷幕,往地上直落。
在孤傲的雪山之上,盤坐著一道影,此刻周圍風雪呼嘯而來,逐漸將其淹沒。
而后他周浮現出一道道華,將那飄而來的雪花都盡數融化,使得他的形逐漸顯出來。
這人正是從大秦帝陵逃出來的江尚。
如果現在安景和魔教的高手看到眼前的江尚,定會大為震驚。
因為此刻他蒼老的面容已經完全消失,已經變得年輕了許多,約莫四十多歲,看相貌比江人儀也是不遑多讓幾分,甚至多了幾分桀驁,不羈。
陡峻的山巖高聳在遙遙的天際,白的浮云飄浮著,縱深的峽谷里傾瀉著一無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嶺上覆蓋著積存萬年的白雪。
轟!轟!
江尚上強大的氣猛地向著四周散去,整個山脈都是一抖,頓時發生了雪崩。
天空風怒嚎,那激的大雪就像是汪洋向著下方激而去,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了一般。
而在那雪崩之下一道真氣形一道屏障,逆著雪崩向著山巔而去,雪花在被炙熱的真氣溶解下化了水。
宗師也是人,在雪崩重勢之下也是顯得力不從心,隨著那山河傾覆一般的勢頭落下,其真氣逐漸變得枯竭起來。
這時才看到來人,是一個子,的上穿著后金制式的黃袍。
來人正是后金公主宗政月。
宗政月漸漸有些抵擋不住那大雪崩壞,連忙喊道:“江教主,我是宗政月,奉父王之命前來拜訪前輩。”
江尚聽到這,角浮現一抹冷笑,隨即袖袍一揮。
砰砰砰砰!
那雄渾的勁氣掃來,只見洶涌而來的大雪瞬息間崩裂開來。
宗政月滿頭大汗,不斷著氣,抬起頭看了一眼江尚,大為震驚起來,“前輩是江尚?”
江尚淡淡的道:“正是。”
宗政月連忙道:“恭喜前輩修為大進,壽元大增。”
此刻宗政月的心也是震撼莫名,上一次看到江尚的時候,他還是一位耄耋老人,但是現在竟然了一位中年男子,這般手段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而且江尚的修為也是大增,方才那舉手投足之間竟然能夠雪崩之勢阻擋,即使是太魁都多有不如。
那種力量似乎和自己父親上的截然不同,難道是剝離天地?
這不死竟然真的如此神奇?
眼前的江尚又到了何種地步?
一時間,宗政月的心也是驚疑不定了起來。
“不必。”
江尚擺了擺手,淡淡的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約間,他已經猜出宗政月來尋他的目的。
宗政月抱拳道:“晚輩來是有一個消息告訴前輩,魔教和鬼劍客正在搜尋你的下落。”
江尚雙手背后,居高臨下的道:“老夫想要走,這天下誰能攔我,再者說你覺得老夫不是那鬼劍客的對手嗎?”
宗政月連忙道:“那自然不是,前輩如今得到神,實力大增,無非就是沒有《九幽煉獄魔典》,否則天下有幾人是前輩的對手?”
江尚雙眼一瞇,道:“那你覺得宗政化淳是我的對手嗎?”
宗政月聽到這不由得干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江尚直勾勾的看著宗政月,道:“你不回答是什麼意思?”
宗政月被那一雙眼睛盯著,有種骨悚然的覺,“或許前輩更強一些吧。”
江尚笑了笑,“你這次來是宗政化淳的意思?”
宗政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
此刻的已經完全被江尚牽著鼻子走。
江尚繼續問道:“他讓你來的目的,是想讓老夫對付鬼劍客?”
宗政月認真道:“放虎歸山,后患無窮,鬼劍客如此年輕,長速度駭人聽聞,若是再給他幾年,必定攪的這天下不得安寧。”
“前輩和他恩怨頗深,不死不休,應當借著如此機會,斬草除。”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一個三十歲以下的五氣宗師,眼看鬼劍客馬上就要到達五氣宗師了,而且他還是一名劍客。
劍客,主殺伐,實力更在同境界高手之上。
江尚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鬼劍客長速度,很快就可以到達五氣宗師,到時候大宗師不出,這世間將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宗政月聽聞心中松了口氣,道:“所以父皇想要和江前輩合作。”
江尚角浮現一抹冷笑,“但老夫憑什麼要和你們合作?”
宗政月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江尚,深吸一口氣道:“江前輩與我們是同盟關系,我們也有著同樣的目標。”
江尚道:“鬼劍客實力高深,得到真龍后恐怕會又有所提升,想要殺他那可不容易,況且他現在找不到老夫,一定會去后金王庭找殺了君青林的宗政化淳,老夫何必和他出去和他分個生死?”
宗政月咬了咬牙道:“江前輩,鬼劍客不可能一輩子找不到你的。”
話音落下,天地一片冰寒,宗政月覺就像是墜了深淵當中,大氣都不敢。
江尚眼中浮現一抹殘忍,“你在威脅老夫?”
說完,他的手掌一探。
“咯吱!”“咯吱!”
宗政月的胳膊直接被其抓住,隨后狠狠一擰,發出清脆的骨裂之聲。
宗政月沒想到江尚說出手就出手,發出一道慘之聲,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前輩,晚輩并非威脅,只是闡述事實,一起殺了鬼劍客,對你我都有好,而且我后金還知道更多的不死訊息......”
江尚聽到這話,雙目陡然浮現一道,問道:“你們后金還知道哪有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