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是深秋,天氣有點冷,豬是晌午才殺的,放了這麼久,聞起來沒有異味,鄭鵬不敢怠慢,馬上清洗、醃製,弄好後,開始調製滷水、焯水、滷製等,一直弄到大半夜才弄好。
“爺,弄完了嗎?什麼時候可以吃?”綠姝有些幽怨地說。
“天氣有點冷,沒那麼快,至要滷製四個時辰。”
綠姝的小一下子嘟起來,有些無奈地說:“啊,要這麼久,人家以爲很快就能吃的呢。”
都得了大半天,還不能吃。
經過這些天的相,在鄭鵬的寵溺放縱下,綠姝的膽子也“大”起來,不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偶爾會有一些小生的脾氣,這是鄭鵬樂意看到的,人就要有自己思想,要不然就像行走。
鄭鵬這纔想起,晌午買,然後就是蒐集調料、清洗、滷製,一直忙到深夜,心思都在滷製豬下水上,還忙來得及吃,經綠姝一提,才發覺自己的肚皮得咕咕了。
好在,鄭鵬早有準備,指著旁邊特別醃製的豬雜說:“不急,好東西在這裡,馬上就有吃的。”
滷製時,鄭鵬特地留下了一盤豬雜,有腸、豬腰、豬心和豬肝,都已經提前調好味,就等著犒勞自己。
“爺,那,那是豬的腸子,髒死了,我可不敢吃。”綠姝出一個嫌棄的表。
鄭鵬只是嘿嘿一笑,也不解釋,把淘來的一塊鐵板放在炭上烤,等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小心翼翼把一些從腸子上除下來膘放在上面煉油。
用植油最好,油脂沒那麼多,只是現在的植油太貴,買不起,幸好這豬很,腸子包著厚厚的一層油脂,用來煉油剛剛好。
在鐵板的炙烤下,很快,油花不斷啪滋啪滋地煉出來,鐵板泛著一層油,鄭鵬把理過豬雜倒在鐵板上,當豬雜倒在鐵板的一瞬間,發出一陣更響亮的“滋滋”聲,一夾雜著一辛辣味的香很快在祠堂瀰漫著,聞著這人的香味,綠姝的鼻翼了,眼中出疑的神。
真香!這是賤發出的香味?
鄭鵬前世最喜歡的鐵板豬雜,一個月總要吃那麼幾回,弄起來輕車路,沒多久,燒得金黃油亮、不斷泛著油花的鐵板豬雜完。
深深吸了一下瀰漫在空氣中的香,鄭鵬出滿意的神:雖說調料不太全,但是這豬是沒有任何激素的農家豬,調料也是天然調料,自己的手藝還沒落下,這個鐵板豬雜絕對是、香、味俱全。
拿過竹筷,鄭鵬夾了一塊有點焦黃、還泛著油花的豬大腸,先是用吹吹,然後不顧炙熱放到裡,用力一咬,嚼了幾下,一臉地嚥了下去。
又香又,鹹淡適中,火候也剛剛好,絕對是難得的味。
吃完後,鄭鵬馬上又挾起一片豬肝,邊挾邊說:“綠姝,好吃啊,你不嘗一下?”
綠姝有些神複雜地看了看鐵板上的豬雜,最後還是皺著好看的眉頭說:“爺,我,我還是不要了。”
賤本來就沒什麼人吃,那些豬下水,扔在路邊狗都不吃,吃這些不是糟蹋自己嗎?
“哦,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氣。”鄭鵬也不勸,自顧吃了起來,吃的時候,故意加大吃東西的聲音,不時還自言自語地說好吃,臉上全是的表。
沒一會,綠姝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地說:“爺,真的那麼好吃?”
對一個著肚子的人來說,香味的大實在太大,鄭鵬吃起來嗒嗒,讓了大半天的綠姝有些按捺不住了。
“還能騙你不?你沒看到我吃得這麼香嗎?”鄭鵬一邊說,一邊把筷子塞給綠姝說:“你嘗一口。”
綠姝猶豫了一下,最後飢戰勝了矜持,用筷子挾了一塊豬肝小心放進裡。
只是嚼了幾下,綠姝皺的眉頭鬆開了,眼睛也亮了起來,說了一聲好吃,連忙又挾了一塊扔進裡。
太好吃了,這些豬雜外焦,香而不膩,吃在裡有一種特別的質,有一種越吃越香、越吃越過癮的覺,綠姝第一次吃,就喜歡上這種特別的味道。
“綠姝,你慢點吃,別噎著。”
“爺,你才慢點吃,剛纔你吃了那麼多。”
“剛纔你不是說吃不下嗎?”
“那是剛纔,現在人家喜歡吃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比賽著吃,不一會,滿滿一鐵板豬雜讓兩人吃個。
看著有些意猶未盡的綠姝,鄭鵬笑著說:“怎麼樣,這些賤好不好吃?”
“好吃”綠姝毫不猶豫地說:“爺,這是綠姝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說完,綠姝有些好奇地說:“爺,這什麼?你怎麼知道豬下水可以吃,還做得這麼好吃?”
奇怪,自家爺可不是一個勤快的人,還是大家族的子弟,應該來手、飯來張口才對,現在不僅很多事可以自理,做菜還那麼好吃。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鄭鵬有些含糊地說:“這鐵板燒,在書裡看過,記得它的做法,沒想到照著做,竟然這般味。”
一聽到是看書學會的,綠姝雖說有疑,可也只能把疑留在心裡了。
作爲一個婢,要有做婢的自覺,不能對自家主人追問底。
那樣不討爺喜歡。
“綠姝,我們用這些豬下水來賺錢,你覺得有人吃嗎?”鄭鵬突然開口問道。
綠姝眼前一亮,只是沉思一下,很快興地點著小腦袋說:“肯定能賺錢,雖說豬是賤,但是很多地方的地主老爺們也在吃,畢竟羊貴,有時也難買,只要好吃,價錢便宜,不愁沒客人,只是,爺,你不是要做鐵板燒嗎,怎麼還滷起來了?”
滷製品要追索北魏時,當時有一個名爲賈思勰的農學家寫了一本名爲《齊民要》的書,裡面記載了一種綠的做法,原理和滷製差不多,但滷水的配方要到明清以後才固定下來,鄭鵬的做法在大唐,絕對是獨一門,綠姝沒想到那麼多,以爲自家爺又是從書上看來的。
只是奇怪,鐵板燒那麼好吃,爲什麼還要費那麼多心思去搞什麼滷製。
鄭鵬一臉睿智地說:“你都說了,豬是賤,就是再好吃,一時也難改變人們對它的印象,滷製後別人難看出來,先滷製,慢點再推出鐵板燒。”
“爺,我全聽你的。”綠姝用力地點點頭。
對自家爺,綠姝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無論什麼時候,爺總有出奇制服的辦法,無論什麼困難,爺總能輕易化解。
反正,只要聽爺的就準沒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睡吧,明天我們再進城賣滷。”
“嗯,我聽爺的。”綠姝用力的點點頭,眼裡散發著一種異樣的芒。
一想到明天可以跟著爺賣滷賺大錢,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激,雖說沒嘗過滷是什麼味道,不過鐵板豬雜給了很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