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皇宮是全天下最沒有的地方呢?
這邊楊側妃剛從絳福軒走了出去,秦驁就收到了一張字條。
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卻讓他坐在那里沉思良久。
許久,他自嘲一笑:
“原來這麼多年……你竟從未信任過我嗎?”
他以為自己做的夠明顯了。
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會如此惶惶不安,連夜里都不得安眠,偏生還不肯告訴自己。
可真是……人意難平!
這種滋味,無異于當年乍然發現自己父皇的另一副面孔,讓他訝然之余,還有些悵然若失……
秦驁又在書房里坐了片刻,最終還是起走了出去。
楊側妃回去了,陳福林母倆仍在后院的涼亭里。
娘沒有說回去,秦熙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繼續拆著手里的九連環,順便還跟弟弟說說話。
一個小叭叭個不停,一個還時不時應和的幾下。
“弟弟你瞧,姐姐只花了這麼的時間就解開了,姐姐聰明嗎?”
“上次哥哥花的時間比我久,所以姐姐才是最聰明的,你以后不要跟哥哥玩兒了。”
秦熙認真地說道。
連父王都說了,他們這幾日不必去長信殿書房,要好好照顧娘親。
結果哥哥早上吃了早飯,又一頭扎進了絳福軒的書房。
唉!
真是個書呆子……
這以后照顧弟弟和娘親的重任,終究只能是秦熙一人抗下所有。
剛想著呢,秦熙眼尖的就發現了后園口父王的影。
“父王父王,我們在這兒呢!”
秦熙站了起來,一臉欣喜。
陳福林驚訝地順著的視線看了過去。
竟然真的是太子殿下?
他怎麼來這兒了?
陳福林撐著桌子要站起來,錦云連忙上前去扶著。
“你子不便,不必起。”
秦驁三兩步就上亭,見此忙止住了的作,親手把人摁回了座位上。
是方才跟楊側妃說話時,特地搬來的躺椅。
這椅子有些年頭了,還是從當年的崔側妃那兒討來的巧。
那年見崔側妃這椅子甚是閑適,還送了自己一把,后來懷秦旭兄妹的時候,太子覺得那椅子看著也適合,就是工藝太過糙,唯恐坐的時候半途散了架,所以特意用了好料子又打了一把。
陳福林被迫坐了下來,卻說了一句:“殿下,禮不可廢。”
秦驁險些被氣笑:
“禮?這麼多年,你跟孤講過禮嗎?”
他就說這幾日說話是越來越古怪,現下總算是找到了原因。
在跟他分清界限。
陳福林臉“唰”地一白,是啊,這麼多年,仗著自己慢慢發現的在太子殿下那里那份“特殊”,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又哪里講過禮呢?
秦驁看見的臉,緩了緩,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
“帶小郡主下去,孤有話跟陳良娣說。”
素云走了進來,見主子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帶著目好奇的在父王和娘親上打著轉的秦熙下去了。
錦云剛剛被主子訓過,這會兒卻是沒敢,而是覷了眼陳福林。
后者見這模樣,無奈地擺了擺手:“你也下去吧!”
錦云這才福了福子,退到涼亭外。
人都走了。
亭子里就剩下和太子兩人。
陳福林坐在那里,目看著不遠平靜的湖面,問道:
“殿下要說什麼?”
秦驁沒有立即回答,涼亭里都鋪了毯子,他直接就在對面的地方跪坐了下來。
拿過面前那杯還未用過的茶水倒掉,給自己滿上一杯,慢悠悠地嗅了嗅,這才喝了一口。
陳福林半晌沒有聽見說話聲,收回目一看,哂笑道:
“殿下莫不是來喝茶的?”
秦驁抬眼,一雙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啟問道:
“怎麼?不可嗎?”
陳福林目躲開,重新投向他:“既是殿下所為,自無不可。”
對面的人突然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阿寶,你我之間,非要如此嗎?”
陳福林猛地轉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秦驁又道:“七年了,我以為我們之間并非全無,可這幾日你卻魂不守舍,夜不安眠,你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他的眼神熾熱,似乎一定要一個答案。
在擔心什麼?
他要親口告訴他。
可陳福林看了他許久,仍舊回避了這個問題,笑了笑:
“殿下在說什麼?妾只是臨近產期,有些害怕罷了。”
“啪”
秦驁手上的茶杯被他隨手扔在了茶盤上。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陳福林剛想搖頭,就聽見太子繼續道:
“因為孤要登基了,要為大靖的一國之君,所以你覺得我一定會三宮六院,妻妾群是嗎?”
“你覺得孤一登基,你我如今的生活就會被打破,從此枯死宮中是嗎?”
“你甚至擔心以后孤要是娶了皇后,生下嫡子,秦旭的地位和安危會到影響是嗎?”
“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就要跟孤劃清界限了,你想要全而退了是嗎?”
面對太子接二連三的質問,陳福林吃驚不已:
“您……您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妾這麼敢有此出格的想法。”
秦驁笑了,笑容里有幾分譏諷:“是不敢有?還是沒有?”
陳福林很想說自己沒有,但對上那雙發紅的眼,幾張口最后都沒能發出一點兒聲音。
“所以,是這樣沒錯吧?”
秦驁又問了一句。
陳福林沒有說話,默認了。
秦驁見此,終于在心底松了口氣。
總算到脈門了。
“可你知道,你擔心的這些東西,何其可笑嗎?”
陳福林終于正眼注視著他,一雙微微翕的杏眼似乎在問他:自己怎麼可笑了?
“放眼整個大靖,歷代帝王、儲君,可有任何一位,會放著偌大后宮,和一個妾室像尋常夫妻一般生活七年嗎?
又有誰,會為了一個妾室一次又一次推掉朝臣廣納妻妾的諫言嗎?
還是,誰會陪著一個妾室每年歸寧嗎?
又或者,誰會放心把自己的后背給,只想要跟一個妾室生兒育,共度余生嗎?”
妾妾,這些天總喜歡自稱妾,似乎在提醒,也在提醒他。
那他就讓好好兒看看,所得到的,所用的,是一個妾室能有的嗎?
人人都說丞相府的三小姐,是個無才無德隻會追著太子殿下犯花癡的草包廢物,太子殿下不喜,她一輩子也別想嫁出去。靠。純屬胡說八道!她花癡?夏思竹入宮第一件事,就是退了太子的婚事。她廢物?煉毒製毒,她哪樣不拿手!說她嫁不出去?那赫赫有名的戰神東方夜,對她百般追求又是怎麼回事!「東方夜,算我我求你,求你別追我了好嗎?」男人勾唇笑了笑,危險又張揚:「不好,阿竹,你不讓我追,難不成看上旁人了不成?」
【文案】 楚懷嬋及笄那年,稀裏糊塗地被被一紙詔書指給了不良於行的西平侯世子。 傳聞那位世子四處留情,聲名狼藉,更欠了長公主獨女一樁風流債。 她想,也好,日後相看兩厭,樂得清靜。 卻不料,後來,她成了他珍之重之的心上明月。 孟璟這一生,有過年少時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眾星拱月, 也有過後來雙腿被廢纏綿病榻、嚐遍世態炎涼的落魄之態。 他孑然一身,曆經百難,從深淵裏一步步爬起, 將自己脫胎換骨為一個無心人,對人情冷暖冷眼觀之。 卻不料,在這途中,摘到了一彎瑤臺月。
當再次醒來,看到兒子,她心情激動,卻不想卻深陷在一個帝王陰謀當中,且看花想容如何用自己的商業頭腦,打造一片,古代的驚天商業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