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伙暴民集眾勢,在一糧莊占地為王,并且利用人多勢眾,以及地形優勢,在附近挖陷阱、設路障,布疑陣,滾山石,參與的暴民有三四千人,對一千京三營進行干擾、伏擊、圍堵,可謂是手段用盡。
京三營便是再厲害,但是在諸多干擾、陷阱、疑陣之下,一時也施展不開手腳。
領兵將領當機力斷放了求援信號,下令:“所有士兵回護資,不允離開車馬范圍,凡有暴民靠近,一律殺無赦。”
這一命令,明顯是有效的。
一群暴民,自然不是京三營這支銳王牌的對手,想要從京三營手中劫,那也要有命靠近才是。
一時之間,以京三營為中心的地帶,尸橫遍野,流河。
埋伏在附近的暴民并不死心,下令放箭攻擊。
麻麻的雨從四面八方朝京三營的士兵去,京三營的士兵們揮舞著刀劍,形了一氣流,將支擋在外面,一時也能應對從容。
此舉并非長久之計。
但,只要撐到援軍趕來,就能解眼下困局。
在暴民層出不窮的攻勢之下,士兵們能快速消耗,有些已經力不支,作也慢了下來,開始有人中箭。
援軍始終不至。
看著并肩作戰的弟兄們,一個一個地中箭躺下,一個士兵怒紅了眼睛,氣得破口大罵:“他娘地,這麼多暴民,怎麼之前沒有一點風聲,難道是出了鬼……”
“他娘的,敢不敢跟老子正面鋒,倘若不是為了回護這一批東西,老子沖過去,就是砍瓜切菜,莫說是一幫暴民,就是一支軍隊,也要給老子躺著。”
“得了,你們省省力氣吧,這一批資是為了攘助武穆王,大敗狄人,護我漢土,不容有失,省口力氣,多砍一個人,也是賺的。”
這一戰,足足打了二個時辰。
到都是人。
死了一批,上一批。
此時,京三營已經犧牲了七百多人,還有二百多人,仍然牢牢圍住了,被他們護送的十車資,便是困猶斗,仍然力堅守,戰到底。
手中的刀砍到缺口,手臂不停地揮,已經一片麻痹,仿佛不是自己的,噴濺的,濺進了眼睛里,糊模了視線……
就在他們以為,今日就要命喪此時——
不知打哪兒,冒出一群黑蒙面人,雙手執長刀,沖進暴民之間,每一次揮、砍、刺、劈,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暴民的慘聲,在風之中哀嚎。
消息傳到虞窈手上時,潛蛟軍已經清除了暴民,護送京三營抵達葫蘆島,到達了遼東的地界。
參與圍殺的暴民達到了五千多人。
一千京三營,戰至二百一十三人。
虞窈痛心不已,一早就考慮到,京三營在抵達遼東地界前會出現意外況,這才派了潛蛟軍悄悄越過遼東地界。
卻還是晚了一步。
運送的時間、地方、路線,皆是保進行。
虞宗慎心思縝,一行人在確認運送路線時,肯定是事先派人到指定的路線上進行過偵察,確認路線的安全。
那麼多的陷阱、路障、疑陣,這并不是一個小工程,需要不時間才能完,便是再小心,也會鬧出靜來。
難道在此之前,就沒有察覺一一毫的異樣?
還有這一群暴民,是如何能準獲知運送路線,甚至提前到指定地點進行伏擊?
挖陷阱、設路障、布疑陣、滾山石等一應舉措,是針對京三營設下,甚至對京三營接下來的一應反應都了若指掌。
暴民仗著人多勢眾,生生靠著送死耗,把京三營的力耗。
分明是吃準了京三營不會舍棄護送的東西。
京三營的求救信號放出去二個多時辰,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設有巡邏衛隊,至多兩刻鐘巡羅衛隊就能趕到。
巡邏衛隊不可能看不到信號,卻遲遲無人過來救援,這又是為何?
陷阱、路障讓押運車無法通行,押運車上是金銀重,數量也十分龐大,人力也無法攜帶通行。
京三營行阻,了困。
為了回護押運,不讓押運損失分毫,他們只能死守押運車,便是經百戰,也只能甘縛手腳。
這一切的一切,除了不作他想。
虞宗慎的眼皮子底下出了!
虞窈有些不可思議,卻也清楚地意識到,永樂侯的反叛,讓朝野上下人心浮,京里徹底了。
虞宗慎病難支,對朝廷的掌控越發薄弱,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他許是窺知了這一切,這才果斷棄京保北。
最可怕的是,這多暴民聚眾勢,就在京兆的眼皮子底下,朝廷竟然一無所知。
是真不知,還是另有玄機?
不日之后,虞宗慎得了這個消息,他病不支,已經沒有力,更沒有時間去追察鬼一事,如何將這一批東西安全地運往遼東,才是當務之急。
因數量實在太巨,沒辦法一次運完,朝中既然有鬼,便誰也不知道,后面還會發生什麼,理應早防范。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令部分負責接應的幽軍進京,與京三營一起護送資。
他這一舉措震懾了大部分宵小之徒,后面幾批資運送,也變得十分順利。
一批一批的資,運往襄平城。
經虞窈清點、造冊,庫后,將不能直接作為軍需的金銀珠寶等,了武穆王府的庫房,作為軍晌銀,其中一部分糧草、酒水、藥材等前線急需的資,通過軍需運送路線,一批一批地送往前線。
這一忙活,就到了春節。
河南失陷的消息,在除夕這一天遍傳大周,原本辭舊迎新的日子,也蒙上了一層影。
梁賊攻占了湖南,當即又對朝廷發了討伐檄文。
洋洋灑灑的萬字檄文,代了當今皇上親征北伐,寧國公府舊案,楊太傅滿門,周厲王之冤,梁世子慘死等殘害忠良,昏庸無能,荒唐無道的種種行徑,一一大白于天下,而且有理有據。
可見梁賊一就準備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