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任秀,聽人報公子劉緯來見,十分熱,竟然親自出了署,在大門口迎接了劉緯!
「公子降尊蒞臨,實乃吾輩之幸也,請恕某未能遠迎之罪!」一見面這太守任秀,客氣得很,卑躬重禮道。
眼見對方以禮相待,劉緯也不敢輕慢,連忙還禮道:「焉敢!緯此來為效力耳,守公大禮,實不敢當!」
「公子請!」隨即,任秀便請劉緯等進廳,他非要讓劉緯居於正位,劉緯再三推辭,這才罷休。
各自座后,有下人奉茶,隨後,任秀滿面笑容,似春風襲人般開口讓道:「公子,請用!」
一提這喝茶,劉緯就有些打怵。漢代的茶,與當今的茶差別還是很大的,尤其是這蜀中綠茶,經烹煮而,喝著很苦的覺。劉緯在原來的世界里,就不喝茶,來此以後,每次喝茶,都像在喝葯。
見劉緯眉間,似有為難之,任秀以為劉緯嫌茶不好,連忙解釋道:「此乃貢茶,公子可安心品之!」
看來為了迎接劉緯,這個任秀做足了準備,竟拿出最好的茶來招待他。貢茶,顧名思義,那是給天子上貢專用的茶葉,不能說不好,但劉緯不是嫌茶不好,他只是喝不習慣而已。
見人家都這麼說了,劉緯無奈捧起茶盞,小口輕泯,似喝未喝,裝了裝樣子。
「公子遠來,途中可濟否?」任秀見劉緯喝了茶后,又接著問道。
「尚可濟也,偶遇強人,盡退之矣!」劉緯淡淡地回答道。
他輕描淡寫,可任秀卻是臉一變。在犍為郡境,讓州牧的公子遇見了賊匪,這豈不是說明他治郡無方麼!還有,他驚訝於劉緯這文弱公子遇見了賊寇,竟然能憑一己之力就打退了他們,不簡單啊!
為此,任秀還特意看了一眼侍立在劉緯後的陳式,以為是這年郎的功勞。
「令公子遇險,乃吾之罪也!」這任秀連忙再次施禮,顯得有些惶恐的樣子。「續途,吾必安排妥當,公子安心!」
從一見面開始,太守任秀就這麼客氣,十分謙卑,非常尊重劉緯,似乎他才是任秀的上司。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劉緯是州牧的兒子,雖然在都很多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但在這外鄉之地,這個金字招牌似乎還管用!
「守公過歉矣!劉緯謝君意!」一時有點,劉緯似乎對這個任秀印象好了起來。
「來人!」任秀呼喚一聲,隨即有兩名下人,抬來一個錦盒,放到了劉緯面前。劉緯看那兩人有些費力,可知此盒分量不輕。
「此乃何?」劉緯很奇怪,好奇地問道。
「區區薄禮,還公子賞收!」此時的任秀,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不過在劉緯看來卻非常不自然!他這是什麼意思?
等劉緯疑地打開錦盒,才恍然大悟!原來任秀是在向他行賄!那盒裝了很多銅錢,一串一串的,算來,不下萬枚!
「太守這是何意!」劉緯連忙手,驚訝之餘,開口問道。
「公子赴江,路途遙遠,以為路資所用耳!」任秀怕劉緯不收,還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漢代的五銖錢,購買力在每個時期是不一樣的。在漢末三國時期,資匱乏,錢的購買力不足,這一萬多錢,也就相當於如今人民幣5000元左右的購買力。
不過,這也分況,對貧苦百姓來說,這一萬錢,卻足夠一家五口人數年生活所用,這份禮不能不說,厚!
「初見守公,怎敢領?」劉緯不為所,因為他似乎明白了任秀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殷勤的原因了!
表面上看,任秀給劉緯這麼多錢,是在行賄,以圖他將來能為其在州牧面前言幾句,但現在劉緯的境遇是被貶失寵,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會劉璋的真實用意的!
牆倒眾人推是普遍的規律,眼見劉緯失寵被貶斥,很多人都是落井下石的態度,這任秀會如此高瞻遠矚,看出自己總有一天還能回到州牧邊?他難道是在投機?
劉緯想了半天,倒是琢磨出另外一番滋味來!
這一萬錢,看似不,但用來行賄似乎又不算多,如果劉緯沒失寵,任秀絕對不可能用這麼點錢打發他!現實況是,劉緯失寵,但畢竟還是州牧公子,任秀給他一萬錢,盡了心,之後小公子你就好自為之吧!
對任秀來說,劉緯是個大麻煩,失寵的公子,做了自己任下的縣尉,實則是燙手的山芋!任秀給劉緯這些錢,暗含著想讓他趕滾蛋,去江自生自滅的意思!
想明白了這些,劉緯心中有些惱火了。場生態,雖歷朝歷代,皆是如此,任秀這個人看起來客氣,實際卻是個老油條!而且,本就沒看得起劉緯!
不過,劉緯轉念一想,又釋懷了。既然是白給的,不要白不要!此番去江縣就任,還不一定會遇到什麼樣的人和事,而離開都匆忙,阿朵似乎也沒帶多路資出來。這一萬錢,沒準能用得上!
「恭敬不如從命,緯拜謝守公!」旋即,劉緯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向任秀施了一禮,收下了。
見劉緯收了錢,任秀會心一笑。他在心裡想著:這小公子,著呢!被自己輕而易舉就打發了。
「敢問公子,何日啟程,余將妥之!」隨即,任秀竟然迫不及待地問起劉緯什麼時候走了!
對任秀來說,這個麻煩越早滾蛋越好,賴在武縣城,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自己豈不是粘包賴了!
「停留一夜,明日便上路,還守公多多照應!」劉緯當然明白任秀的心思,索給出了他想聽的答案。
「善!明日吾遣人護公子就渡口也!」任秀這時的臉上,才出了真實的笑容。
話已不必多說,劉緯原本想象中的下級述職之前,聆聽領導教誨的場面也沒有出現,自己還賺了一萬錢!隨後,他起告別,就離開了太守署,任秀雖然客氣相送,但這回,他只是送出了前廳就止步了。
這一萬錢,分量不輕,出了署,劉緯與陳式一起抬著錦盒前行。不過,劉緯發現,陳式似乎還高興的樣子。
劉緯知道,十歲的陳式,思想還很單純,他想不到任秀的真實意圖,得了一萬錢,他還替劉緯到很高興。想著這些天,阿朵和陳式跟著自己,風餐宿沒吃苦,劉緯突然有了一個打算,不如請二人去酒肆好好大吃一頓!反正現在手裡有錢用了。
說去就去,劉緯和陳式出來后,很快在事先約好的地點,匯合了阿朵,之後,便帶著兩人,到了武縣街上一家很大的酒肆。
漢代的酒肆,不同於宋明時代的酒館,這裡沒有桌椅板凳,人們只是在桌案周圍的草席上席地而坐。此時,這間酒肆客人不多,似乎還沒到飯點,只有另外兩桌客人而已。
酒肆侍者,見來了客人,熱迎了上來,帶劉緯等三人,找了一靠窗的位置。等眾人席安坐,那侍者滿面堆笑問道:「貴客用些什?」
「好酒好菜,只管上來!」劉緯此時心不錯,頗為豪氣地說道。
「好咧!好酒好菜!客稍候!」跑堂的應聲道,隨即忙前忙后,過不多久,酒菜便齊備了。
「貴客慢用!」那侍者說完退下了。
劉緯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菜品,有些發愣!這就是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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