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強度的學習下,漫長的暑假一溜煙的過去了。
在暑假過了一大半的時候,白羅羅帶著白年錦去附近的景區避了一周的暑。當老師有個特別大的福利,就是每年都有兩次漫長的帶薪假期,想旅游什麼的很是方便。
那景區是座山,夏天最熱的氣溫也保持在二十多度,不用開空調就非常涼爽舒適。
在山上度假的白羅羅穿了個背心和大衩子,提著魚竿和白年錦一起去釣魚,隨著白年錦模樣逐漸長開,他和白年錦總算不像父子像兄弟了。其實李寒生年紀也不大,目前還沒找朋友,方面沒什麼經驗,倒是和白羅羅差不多。
魚塘里的魚都是農家放的魚苗養起來的,白羅羅一下午就釣起來三條草魚,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幾斤的樣子。
白年錦也在釣魚,只不過手藝有點生疏,幾乎沒有什麼收獲。
把釣到的魚往簍子里一裝,白羅羅一邊收拾漁一邊想好了晚上的食譜。從池塘回到住所,他和白年錦一前一后走在綠樹蔭里。知了在樹上個不停,腳踩在的青石板上,所有的暑氣都好像被驅散了。
烤魚要先腌制,白羅羅殺魚已經很練,他家里買的生禽幾乎都是他來手,殺殺鴨都是一刀子的事兒。
白羅羅做這些事的時候,白年錦就拿本英語單詞一邊背一邊看著白羅羅做魚。
白羅羅很瘦,穿著寬大的背心更是明顯,腰偶爾在蹲下來的時候會出一段雪白,那景幾乎和白年錦在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白年錦鼻尖上浸出些汗珠,現在并不熱,可白年錦卻發干。他看著白羅羅的背影,幾乎想要沖過去擁住他。但白年錦還是制止住了自己的這種,他垂了眸子,目再次移到了手中的單詞本上。
白羅羅完全沒有察覺白年錦那火辣的眼神,他認認真真的把魚剖干凈,然后用料酒和蔥姜腌制起來,然后又去準備了一些小菜。
夜幕降臨,天空卻依舊明亮,繁星如畫,掛在銀河旁的月亮猶如玉盤,月明亮的能看清楚山間小路。
白羅羅去找老板借了烤架和碳火,就在庭院門口把魚烤了。
碳火散發出熱量,將魚慢慢烤,濃烈的香氣裊裊升起,白羅羅打著傘子,額頭上開始滴下汗珠。
“熱嗎?”白年錦在旁邊問。
“不熱。”白羅羅上被蚊子叮了個包,“你去給我拿點風油……”
白年錦道:“好。”
他進屋子后,很快又出來,走到白羅羅的邊,作自然的蹲下想給白羅羅的上風油。
白羅羅有點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來吧。”
“你手那麼油。”白年錦道,“我來吧。”他一點點將風油抹在了白年錦的腳踝上。作為教書先生,白羅羅是沒怎麼走過路了,腳小,腳踝也細,白年錦張開手掌就能全部抱住,此時蚊子叮過的那已經出了個大疙瘩,白年錦細細的將風油抹勻。
白年錦抹完之后抿了起來,道:“其他地方要抹麼?”
白羅羅覺得周圍還有蚊子在嗡嗡,他說:“那再給我抹點吧。”
于是白年錦繼續作,將白羅羅的手臂,頸項,和小都抹了一遍。事實上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昵的接,之前白羅羅一直很注意和白年錦之間的距離,畢竟青年正是樹立三觀的時候,他不想讓白年錦誤會什麼。
抹完之后,白年錦便坐回了之前的座位,只是坐了片刻,就放下書去上了趟廁所。
白羅羅也沒多想,繼續認認真真的烤著魚。
半個小時后,魚考好了,白羅羅還準備了冰綠豆湯和冰啤酒消暑,他將烤的焦香的魚放到了飯桌上,道:“開飯啦,了麼?”
白年錦道:“沒。”
白羅羅笑了笑。
說著沒,筷子卻是停不下來。烤魚新鮮,也。因為作料用的比較多,味道比較濃,幾乎全部掩蓋住了魚的腥味。魚皮烤的金黃,吃在里是脆的,也不寡淡,泡椒和各種香料鋪在上面,在火的熏烤下,完的融了中。烤魚的輔料是華,干香的豆干,味的洋蔥,白的豆腐,還有用油蘇過一遍的鵪鶉蛋,都很味。
白羅羅一邊吃,一邊喝著啤酒,問白年錦長大了想做什麼。
白年錦道:“賺錢。”
白羅羅沒想到白年錦的答案這麼干脆,失笑道:“如果賺了很多很多的錢呢?”
白年錦聞言思考了一會兒,道:“等賺夠了再想。”
白羅羅嗯了聲,道:“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好的東西的。”
白年錦看著白羅羅。
白羅羅繼續道:“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易的放棄,總要去爭一爭。”他雖然這麼說著,但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畢竟他的格就是特別的隨遇而安的那種,/也不是很強烈。知足常樂,大概就是白羅羅平常的心態。他這種心態在某些人看來就是不思進取,但是自己舒服了就好,管別人那麼多干什麼呢。
白年錦嚨了,慢慢的點了點頭。
很久之后,白羅羅回憶起自己帶白年錦吃烤魚的那個晚上,覺得自己是在給自己挖坑,不但挖了坑,還積極的往下跳。
系統應和說:“對,跳下去之后還長了脖子問土咋還不埋啊。”
白羅羅:“……閉。”
吃完烤魚,兩人才一前一后的去睡了覺。
暑假之后,便開學了。
開學的那周學校要求開家長會,白年錦的家長照例不能到場。不過他的績好像也不用老師擔心,所以這件事便這麼過去了。只是白羅羅辦公室里的老師都同這孩子的,他們都知道白年錦現在住在白羅羅家里,還說李老師你真是個好人。
從外人看來,白羅羅的確是個好人,畢竟愿意把學生接回家,當親兒子養的老師實在是不多。
九月十六號,是個星期六。
白羅羅早早給白年錦準備好早飯后,就早早的出了門。
今天白年錦要上去學校上自習,但白羅羅是沒課的,他早已有了計劃。
蛋糕在前天就訂好了,足足有三層,白羅羅知道他和白年錦吃不完,但是他還是選了這麼個大的。他想讓白年錦知道,他的生日不比別人差,也能吃到漂亮的大蛋糕,得到心儀的禮。
系統還在沉迷瓜子,白羅羅羨慕的說:“你們系統嗑瓜子真好,也不怕長胖,也不怕嗑出瓜子牙。”
系統安靜了三秒,幽幽道:“但是會傻。”
白羅羅說:“啊?!”
系統說:“你不知道,瓜子嗑多了,智商會變低的……”
白羅羅說:“哦,看起來你經常吃瓜子的樣子。”
系統:“……”他覺得自己是對白羅羅太溫了。
提著蛋糕,白羅羅哼著歌回了家,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又下樓去買了一堆菜,打算做一頓大餐。
就這麼匆忙的忙了一天,終于到了放學時刻,白羅羅在家里有點坐立不安。
系統說:“不就過個生日麼,你至于這麼張?”
白羅羅說:“第一次都張的……”
系統:“……”
十二點二十左右,開門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羅羅趕站起來,拿起他買的彩噴。
白年錦本來還奇怪今天老師怎麼沒有的應他的聲,結果剛一進客廳,就被彩條噴了滿頭。
白羅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道:“生日快樂!!!”
白年錦的表僵住了。
白羅羅道:“來來來,快把書包放下,老師給你買了個大蛋糕,看看喜不喜歡。”
蛋糕是三層的,雕花很漂亮,最上層還描著白年錦生日快樂幾個字,十六兩個數字則是在名字的旁邊。
白年錦看著那個蛋糕,幾乎是剎那間,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白羅羅猜到了白年錦會很高興,但他沒想到白年錦會高興到喜極而泣的地步。白羅羅趕幾步上前,擁住了白年錦,用手著他的眼淚,嘆氣道:“怎麼就哭了。”
白年錦這次沒有再假裝堅強,他把頭埋在了白羅羅的懷中,崩潰般的大哭起來。
白羅羅也沒說話安他,他只是用手輕輕的拍著白年錦的后背,想要緩解白年錦的緒。其實白羅羅能看出白年錦一直在繃著,雖然白羅羅對他好,但他始終有種寄人籬下之,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對,被趕出去。不敢撒,不敢任,孩子做的事,都不敢做。可是對白羅羅的緒偏偏又在不斷的發酵,他一直繃著,直到此時,卻是終于撐不下去了。
白年錦哭花了臉,渾不住的發抖,幾乎像要厥過去。
白羅羅有點擔心,一直在他的腦袋。
足足哭了十多分鐘,白年錦才停下,緒緩和后,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通紅,低著頭不敢看白羅羅。
白羅羅說:“乖,去沙發上坐著啊。”
白年錦慢慢的走過去,乖乖的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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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羅羅去廁所拿了巾,又去廚房拿了水,遞給白年錦,看著他把臉上的痕跡干。這小孩兒哭的白羅羅心疼死了,他知道白年錦委屈,也舍不得白年錦苦。
喝完水,白年錦低低道:“謝謝老師。”
“嗯,乖。”白羅羅著他的腦袋,道:“老師給你準備了生日禮。”他說著,轉去桌子上拿來了一個黑的小盒子。
白年錦接過盒子,認認真真的打開,看到了白羅羅送他的禮。那是一部漂亮的智能機,牌子白年錦不認識,但他知道不同學都在用這個牌子,而且價格也不便宜。
“老師——”白年錦剛想推拒,就聽到白羅羅道,“不要拒絕啊,以后等你賺了錢,再慢慢還給老師好了。”
白年錦看著白羅羅。
白羅羅道:“你有個手機,有什麼事聯系老師也方便。”
白年錦終是點了點頭。
然后白羅羅又給新手機裝了卡,還輸了自己的號碼,他笑道:“拿好了。”
白年錦接過來,重重的嗯了一聲。
白羅羅笑道:“走,咱吃蛋糕去。”
白年錦這才把目移到了三層的蛋糕上面,他道:“怎麼買個這麼大的,吃的完麼。”
白羅羅說:“吃不完也要這麼大的,咱年錦不比別人差。”
說著他便點燃了蠟燭,給白年錦唱生日歌,最后讓他許愿。
白年錦到底許了什麼愿,白羅羅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白年錦許完愿之后,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白羅羅約覺得,白年錦的愿可能同自己有些關系。
吃了幾塊蛋糕,兩人才開始吃正餐。
桌子上的菜全是白年錦喜歡吃的,白年錦這次沒有再顧忌,直接敞開了肚子。
白羅羅從頭到尾都神慈,按照系統說的就是,頭上頂個圈就能飛升仙了。
這是白年錦出生以來過的第一個生日。白母恨了他,自然不可能為他慶生,甚至于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相方設法的找他麻煩。白年錦甚至還記得去年的他這個時候被迫在外面睡了幾天,他沒錢住旅館,就躺在公園的長凳上,好在夏天天氣不冷,勉強能熬過去。
吃過苦的人,被糖沾了舌尖就能甜到心上,而白羅羅給他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罐子。
白年錦不敢想象,如果他失去了白羅羅,會是如何。
快要吃完飯的時候,白羅羅又去廚房里給白年錦下了碗長壽面,煎的金燦燦的蛋撲在米白的面條上面,湯是高湯,飄著翠綠的蔥花,雖然不多,但香氣撲鼻。
白年錦把面吃了,連湯也喝了干凈。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發現自己的腰帶都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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