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蓬萊北部一帶連續三年乾旱,顆粒無收,老百姓每日唉聲嘆氣,民不聊生。
恰巧瀛洲試行的南水北調優策取得圓滿功,魏剡主請纓出使瀛洲,務必將其充分運用到本國之中。
而提出此項優策的不是別人,正是瀛洲國足智多謀又才華橫溢的三王爺。
因秉相似、趣味相投,兩人時常並轡而行,以兄弟相稱。
來往得多,魏剡自然知曉他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他甚為好奇是何般子,方能得了目毒辣又著實挑剔的三王爺的眼。
一日天晴,浮雲朵朵飄過天際。
不遠,雪白紗勾勒纖俏姑娘姣好形,裾如含苞待放的菡萏,搖曳生姿。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匯,一看,誤終生。
「之後呢?」
梁榭瀟竟為了林甫和魏剡的人?
不知為何,季梵音只覺心上髣髴被人纏了跟細細的長線,揪得生疼。
紅綃喝了好幾口茶,滋潤干啞的嗓子,繼續道:「後來,平南王即將啟程回蓬萊,小姐相思疾,毅然決定跟他離開……」
誰知當晚,傳來林甫沉溺太湖的消息。
季梵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柳葉眉高高聳起,既已決定跟隨,斷然不會做出輕生之事:「當時沒有細查?」
紅綃默默搖頭:「夫人一時承不住,昏了過去,老爺與平南王在書房談了很久……最後平南王獨自一人回了蓬萊……」
接下來的事,都清楚了。
季梵音垂眸思忖,溺水這件事,一定另有原因。
「紅綃,平南王這宗案子,有任何最新消息,隨時通知我。」
「可他……」
只要一想到他害得家小姐曾陷囹圄,紅綃就氣得渾發抖。
「怎麼?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懂得抗命不遵了是吧?」
紅綃慌裏慌張擺手:「不是的不是的……」
又因口舌拙笨,數次張口,卻不知如何解釋。
季梵音笑了笑,輕握住的手心:「逗你玩的。」
簾外浮掠影,一寸寸打在那張白皙的鵝蛋臉上,如同春日枝頭的杏花,縷縷飄香。
恍若過去的歲歲年年,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面對此此景,紅綃一時剎不住,眼淚撲簌簌而下:「我家小姐是不是已經……」
季梵音張了張口,如鯁在。
從頭呼出一口氣,恍若凝聚了全的力氣,開口道:「傻紅綃,你就不能想些好的?或許在我那個世界,正在替我好好活著呢?」
終究是於心不忍,拽了個小謊。
「真、真的嗎?」
紅綃抹了抹通紅的眼眶,髣髴一個討要手工軋糖的孩子。
季梵音淺淺一笑,輕帛為掉剩餘淚痕:「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父親母親年事已高,不住太大的刺激。」
紅綃破涕為笑,點頭如搗蒜:「紅綃明白,小姐依舊是小姐,什麼都沒變。」
看著眼前這位心思單純又忠心耿耿的婢,季梵音心下陣陣慨。
早知如此,應早些詢問林甫,或許還能得到些許線索。
雖不知自己如何來到這裏,又與其有何緣由,如同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多次雨打風吹,怎麼也無法消散。
如今,惶的心舒朗不。
既來之,就把心中所想之事做完。
第一件事,就是替魏剡洗刷冤屈,還他一個清白,也算替林甫了卻生前的一樁心事。
靠近小爺幹嘛,別以為你的甜言蜜語跟甜食就能泡到小爺,再靠近一步,毒舌毒死你。吃毒藥長大的?沒關系,有種你留在我身邊,你就是渾身塗滿毒藥,我也把你當巧克力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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