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九霄依舊是喝了一盞茶就離開了,只是今天的一盞茶時間略長了些。
“姑娘,您怎麼讓三爺走了?”江媽媽對姑娘是恨鐵不鋼,你說平時三爺不在,姑娘有再多心思也沒地兒施展,現在三爺來了,您倒是上啊,“好歹留住三爺吃頓飯。”年輕男,吃著聊著,不就近了嗎?
“三爺要走我也不好強留,下回吧!”余枝敷衍著,見江媽媽一副恨不得能替的模樣,心中好笑,怕念叨,連忙保證,“下回我肯定把三爺留下來吃飯。”
余枝并不在意三爺會不會留下吃飯,他一走,就找櫻桃一起抬梯子。
江媽媽見狀,忙問:“這是要做什麼?”
余枝沒理,踩著梯子就上了墻頭,“李嬸子,李嬸子還在不?你腰疼不?疼不?胳膊疼不?”
一大紅的石榴,如綠海洋中開出的一朵艷花朵,俏生生的。
聽到喊話,李嬸扶著腰從屋里出來,本是滿臉的怒容,一對上余枝似笑非笑的眼眸,下意識地就往屋里退。
一不小心撞到了門上,“我的腰哇!”嗷的一聲慘,落在余枝耳朵里簡直比仙樂還好聽。
“哼,活該。”余枝翻了個白眼,心滿意足從梯子上下來,“趕明把墻加高三尺,再爬?摔不死?”
就沒見過這樣的,你做點什麼不好?天眼睛盯著別人,在這邊個秋千,也得墻頭上看看,誰想看見那張老臉?
“慢點,姑娘您可慢點。”江媽媽跑過來幫著扶梯子,碎碎念,“您跟那個老貨一般見識什麼?平白惹氣生。”
江媽媽也煩李嬸,可那就是塊老滾刀,有什麼法子?
“我沒跟一般見識。”余枝拍拍手,“我就是瞧瞧那倒霉的樣,倒霉了,我這心里就舒坦了。”
“姑娘說得對。”櫻桃現在是余枝的小迷妹,姑娘說什麼都是對的,哪怕姑娘說屁是香的,也會站一旁笑著助威。
江媽媽看著這倆------算了,還是去廚房忙吧。
“走,回屋繼續賞畫。”余枝振臂一揮先朝屋里去了,櫻桃跟其后,一臉高興,“對,賞畫!”
三爺來時余枝就是在賞畫,新出爐的京城十大男圖。據說是按照相貌、儀態、出、學識等條件選出來的,當然相貌是放在首位的。
“姑娘,男圖可歡迎了,奴婢去的可早了,才搶到了四張。都怪奴婢沒用,沒買到三爺的畫像。”櫻桃自責。
余枝角了一下,三爺的真人剛走,看真人多好,用得著花銀子買畫嗎?“就這四幅破畫值二十兩銀子?”
余枝心疼得直,讓櫻桃去書鋪瞧瞧有沒有新出的話本子,結果櫻桃這個憨丫頭給買回四幅畫像。還說好多人都搶著買,肯定是好東西,也得給姑娘整回來,跟表功呢。
櫻桃理直氣壯,“這是普通的,聽說還有什麼裝的,一幅至賣五十兩銀子。”
就這?五十兩?不就是幅畫像嗎?
櫻桃雙手一攤,“搶完了,想要得半個月后。”
營銷!余枝懂。
這套路更,跟現代賣明星豆的畫冊海報是一樣一樣的,畫值錢嗎?不值錢。值錢的是人!人!人!十大男子本人!
探花郎,將軍,首輔公子,候府世子------如此高貴的份,再加上出眾的樣貌,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已婚的未婚的貴們,誰不想買回去珍藏?
尤其是而不得的,一張哪夠?十張八張都不嫌多。
大家份地位差不多,你有,有,我是不是也得有?你是裝的,那我的只能比你的好,不能比你的差。
大家攀比著,最后得利的是誰?可不就是書鋪嗎?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那家昌隆書鋪太會搞錢了。不過人家這名起得真好,又是昌又是隆的,可不就該他家掙錢嗎?
想想自己空的錢匣子,余枝把那幾幅畫又扯了過來,“我覺得我能畫得比這更好。”
這幾幅畫像,則矣,就是太意境了,反而忽略了人相貌的刻畫,不夠------栩栩如生。
青蔥年時余枝也是畫過古風人的,同畫室的伙伴還曾一起流過,自信能畫得比這上頭更傳神。
那是不是也能跟著賺一波銀子?人家吃,撈點渣也,畢竟再也是進項,不嫌棄。
“對,姑娘也畫。”櫻桃也是個小財迷,“奴婢給您裁紙磨墨。”
“呃,不行,還得準備準備。”余枝有些為難。
家里雖然有畫筆和料,但種類不夠,得再置辦一些。最關鍵的是,要畫人得有模特,得看到人才好下筆。
倒是能仿,可見不到真人又能仿出什麼花花來?也沒底氣去找人談合作呀!
是的,余枝沒想過賣盜版。
十大男個個出高貴,就算是排在末位的方子澄,別看他除了一張臉別無長,但他家是世襲罔替的國公爵。
而昌隆書鋪卻敢畫他們的畫像出售,可見這背后的靠山------余枝可不想冒這麼大的風險,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合作共贏。
要打昌隆書鋪必須得有貨,所以怎樣才能見到十大男真人呢?
一小老百姓,和金字塔頂尖這撥人,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別說手了,就是蹦起來也夠不著哇!
哦不,有一個還是能夠著的,那就是剛離開的金主大人。
可是------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大理寺卿了,能是好惹的嗎?柿子得撿的,還是先畫別人,金主大人留著軸吧!
余枝研究來研究去,終于定下了目標,先畫方子澄。此人是個紈绔,最流連煙花之地,就不信蹲守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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