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對沈家還是興趣的,來到古代才知道,能上個好大夫有多重要,尤其是對而言,很多病是沒辦法找大夫的,只能索著治。
前段日子宋茹上起了疹子,忍了好幾天,才答答地對沈氏說了:
“嫂子,你來我房,幫我看看吧。”
當時宋筠也在場,真是一臉懵,放大學的時候,別說看看背上的皮了,和舍友澡的時候也能面不改地開黃腔。
沈氏雖然跟著父母學了點醫,但放下了這麼些年,也就剩了三腳貓的功夫了,湊乎著開副藥,過了幾天還沒好。宋老太太坐不住了,這才請了大夫。
如今的大夫,都是男人。會看病的人,那醫婆,皇宮里會看病的年輕子,那醫。
醫婆的名聲,毀譽參半,暫且不提;醫是宋家請不來的。
因此,也只能讓大夫隔著幫著診診脈,再讓丫鬟描述了下疹子的形狀和,勉勉強強吃了幾副藥,才治好了。
這還是在娘家住著的寡婦呢,要是在婆家,怕不是難產大出了都沒法請大夫去止?
在這樣嚴峻的醫療環境下,宋韻把公寓里那箱常用藥和酒看得很重要。
饒是如此,還是覺得不保險,想著若是能跟著沈家學點基礎的醫,就更好了。
沈氏在父母回來的前一晚,就開始對著宋策、宋箴、宋筠念叨了:
“我們沈家也是黎縣人,祖祖輩輩開著沈氏醫館,你們若是問問祖母就曉得,我家是很有名的呢,縣里幾乎沒有沒在我家抓過藥的人家。”
宋策其實是知的,二弟滿周歲的時候,外祖父母也來了,當時娘就和他提過。
宋箴和宋筠卻頭一次聽說,瞪圓了相似的大眼睛,也吃驚地長著,聽沈氏繼續說話。
“到你們外祖父這代,因著我爹的天賦實在是好,名頭就傳到府城去了。那個時候我還小,只記得我爹說‘我有這樣的手藝,何不帶著我們沈家再進一步?‘,于是,我爹娘就賣了家傳的醫館,帶著我和你們大舅,去府城闖去了。最終在府城也開了醫館。”
宋筠聽懂了,怪不得從未見過外祖一家呢。醫生啊,能在所有繁忙又責任重大的職業里拍前列了,別的行業休息是扣工資難升職,醫生休息是要命的。
再加上,以古代的通況,和沈氏父母的年齡,舟車勞頓回來看次兒,的確難的。
這次,沈氏父母、哥哥嫂子都坐了車來了黎縣,只略在老宅收拾一番,就打早就來了宋家。
宋韻的大舅,沈楓,娶妻劉氏,育有三子一,分別是十三歲的長子沈誠,十歲的長沈諾,七歲的次子沈謙,以及還在襁褓里的小兒子,還未取名。
正經親家來了,宋老太太還是很鄭重的,也沒沈氏去廚下照看飯食,而是留一起招待親家。
沈父沈母大約六十上下,這在古代已經稱得上高齡了,但他們看上去卻比宋老太太還顯得神些,一來先上下打量沈氏,確認都好,才對著宋念和宋老太太出笑來,親親熱熱地問候宋老太可好,又問宋念書讀得如何。
宋念難得地有些拘謹,恭恭敬敬地回著岳父的問話,為了轉移二老的注意力,連忙把兒抱起來,給岳父岳母看:
“爹、娘,這是筠姐兒,您看看,是不是比滿月的時候好多了?”
沈父沈母見過滿月時的宋筠,的確是弱,如今一看,倒的確健康了很多。
沈母接過宋筠,讓沈父把脈,才對宋念點點頭:
“你們把孩子養得不錯,只要今后心些照顧,就站住了。”
邊聊邊走,很快就到正廳。
待兩家人坐定,宋老太太便讓幾個孩子給沈家人見禮。
宋大郎沉穩乖巧,宋二郎活潑鬧,宋筠白皙可,三個孩子往正廳中央一站,尤其是宋筠,還是被青麥扶著,穿得跟個紅圓球一樣,沈家人看著,眼里的喜便濃到化不開了。
尤其是沈父沈母,對著幾年不見的外孫外孫,還不等他們行禮,就一把把他們摟懷中。
沈母說:
“親家母,又何必見外呢?自家孩子,還談什麼行不行禮的。”
沈家早就準備好了給三個孩子的禮,聽幾個孩子了“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大舅母”,就挨個分給他們。
于是,宋大郎收到一套筆墨紙硯;宋二郎收到一本字帖和兩樣玩;宋筠收到的更多些,畢竟是小壽星,既有料,又有玩,還有一對致的小銀鐲。
待見過孩子,沈母便開了口:
“早就想著回來看看了,只是府城那邊總是離不了人手,近些日子又招了個坐堂的大夫,有他們頂著,我們有空回來一趟。”
宋老太太心知這是親家放不下兒,對沈家還是很尊重的,或者說,對能去府城闖出一方事業的人家,還是佩服的。
再加上本來也不是什麼難纏的婆婆,自認為坦坦,只對著沈家人夸自家日子過得好,孩子養得壯實。
你來我往地寒暄一會兒,沈母又不是回來找茬的,便不再打聽沈氏過得如何,而是轉而問起了宋茹:
“茹娘瞧著臉不錯,想必是子好多了吧。”
宋老太太像是終于等到了這一刻,連忙回復:
“好些了,但是我這做娘的,還有些不放心,正好親家來了,能不能再幫看看?”
宋筠原本還疑的,以古代的地位,和宋家和沈家的份,宋老太太應該不至于這麼溫熱。
倒不是說宋老太太必須要對沈家用下馬威,而是以的子,對著寶貝孫子都沒這麼溫,對著親家卻如沐春風,實在是有些古怪。
如今宋筠才知道,原來這老太太和自己打著一樣的算盤,都是想和能救命的大夫打好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