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期待的晉封儀式當天,霍華德一家準時來到了王宮門口,到了遠超一般小貴族的禮遇。
雖然之前的新人宴他們並未出場,但這也不妨礙有人多方打聽他們的資料,這會兒一個個都出看見老人的親切表,熱洋溢地迎了上來。
「哦!這不是霍華德子爵嗎!芙蕾小姐今天也艷人啊!」
「霍華德夫人,您的貌還是如同年輕時一樣熠熠生輝,這下我算是知道,霍華德家怎麼能出芙蕾這樣的孩子了……」
表面上是在恭維霍華德家,實際上三句話不離芙蕾。
霍華德子爵顯然還不是很擅長對方這樣的場面,只能出帶著幾分迷茫的笑容站在原地:「啊,您是那個、那個……」
「哎。」霍華德夫人有些頭疼地了腦袋,上前一步,提醒般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霍華德子爵這才鬆了口氣和人寒暄起來。
芙蕾和妮娜站在兩位大人後,理所應當地閑當起了頭烏。
妮娜朝芙蕾了眼:「姐姐,這都是沖著你來的吧?」
「是沖著國王陛下對法師塔的重視來的。」芙蕾糾正了的措辭,說到底法師的地位如此超然,也就是因為國王看重這份勢力。
其實芙蕾也稍微有些猜測,在魔已經基本消失的第三紀元,國王卻如此看重法師的力量,會不會也是知道一些關於「天災」的傳言?
畢竟他是一國君主,應該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而已。
芙蕾跟隨著大家一起走進王宮大廳,走在父親邊的那個貴族顯得很驕傲,似乎還在得意自己搶佔了先機。
芙蕾覺得好笑,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為這座繁華王都里,一個值得被結的對象。
王宮大廳雖然裝飾了華麗的宴會模樣,但大家多還是有些拘謹,連寒暄的聲音都放低了不,生怕影響了王室的莊嚴肅穆。
等大廳的賓客來得差不多了,國王一家才姍姍來遲。
著華貴金紅調披風的老國王手握權杖,旁跟著一金銀長的王后,芙蕾還來不及看清楚他們的模樣,就被拉著彎腰行禮了。
只通過餘瞥見了六條,嗯,應該是那位王子也來了。
國王簡單的寒暄之後,就開始了今天的晉封儀式,芙蕾這才有機會趁機瞄一眼他們的模樣。年邁的國王已經看不出年輕時候的痕跡,現在更像是一個笑容和煦的好脾氣老人,王后看起來倒是比他年輕許多,也依然能看得出年輕時候必定是個明艷的大人。
至於那位王子……芙蕾現在不敢看過去。
剛剛眼看的時候一瞬間跟他對上了的視線,對方還朝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芙蕾悄悄把視線挪到了三大貴族那邊,晉封場合,沒有意外的話,大部分大貴族都會出場,這也是他們這些小貴族,難得能見到這些大人的機會。
格雷斯家的兩位老先生就都在,一刻也不停地朝這邊傳遞著慈的視線,意沉重到讓人背負不起。
不,不止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他們對自家的家人說了些什麼,格雷斯家所有人看的眼神都很不對勁!
芙蕾忍不住了上的皮疙瘩。
卡文迪許家站得更靠近王室一些,似乎了另外兩大貴族一籌。伊麗莎白和的父親一起站在家族隊伍前列,那位卡文迪許公爵是個材高大、板著張臉的嚴肅中年人,看起來不是那麼好說話。
芙蕾想起母親的補課——卡文迪許夫人很早就病逝了,卡文迪許公爵一直沒有再娶。
而另一邊就是沒怎麼打過道的邦尼家族了,這個家族在各個貴族間也算是獨樹一幟,他們的隊伍前列站著一位,上的裝比起一般貴族夫人的穿著也更利落些。
這是邦尼家族頗為傳奇的領頭人——邦尼公爵,繼承了父親的公爵名號,也拒絕了和自己的丈夫共這份榮耀,一個人支撐起了整個邦尼商會的運轉。
據說年輕時候也是在王都攪弄風雲的厲害角,的故事寫出來就像是一本商業傳奇,人們更傾向於稱為「邦尼夫人」。
這些平日裏難以接近的大人們就在眼前,不人的呼吸都灼熱了起來。
國王簡單致辭歡迎了各位賓客的到來,隨後就宣佈了晉封儀式開始。
按照往常,一開始就會宣佈今年被削爵的家族,這些家族有些會一臉愧地上前來走個過場,也有些索就不來了。
這部分之後,就是男爵的晉封儀式。
芙蕾做好了準備,猜說不定會是萬眾矚目的第一個。
據說這次整個貴族裏只找到一個有天賦的法師預備役,整個法師塔都拿出了傳說中靈寵崽的氣勢來,國王應該也會為了表現對的重視,給些特別待遇。
雖然魔王笑話的要求也太低了,但芙蕾覺得做男爵晉封里的第一個,就是個很不錯的安排。
——這個消息來自紐因閣下,那傢伙偶爾會來霍華德家串門,並迅速獲得了霍華德夫人和妮娜的喜,只有霍華德子爵出於某種難以言說的老父親心理,覺得這是個想要勾引自家兒的混賬小子。
但芙蕾做好了準備,第一位接晉封的卻不是,是個不認識的貴族青年。
芙蕾眨了眨眼睛。
之後的一長串名字裏,芙蕾也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
每年要獲得晉封的人也不算多,多半都是剛剛年繼承爵位的貴族子,因此一把年紀的老斯坦先生在一群剛剛年的年輕人裏面,顯得格外突兀。
看來繁星商會是如願以償,得到了一個男爵爵位。
老斯坦先生接完晉封,回過頭也對著霍華德家出個和善的笑容,這倒是比平日裏的更真誠幾分。
國王笑瞇瞇地做了總結陳詞,然後拿過另一份名單,開始主持子爵的晉陞儀式了。
芙蕾有些茫然,下意識想要張詢問,霍華德夫人不聲地輕輕打了一下,又乖乖閉上了,裝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淡然模樣。
反、反正削爵里沒有他們的名字,應該是好事吧。
「我都睡了一覺了,怎麼還沒有結束。」魔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抱怨了一句。
聽到魔王的聲音,芙蕾不知道怎麼,突然覺得安心了不,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恐怕還有一會兒呢。」
魔王開始瞎出主意:「你就不能裝個肚子疼什麼的嗎?反正我猜王室也就是想要你出個風頭,你現在就往下一躺,只要喊得夠大聲,肯定比按部就班封個貴族引人注目多了。」
芙蕾差點沒忍住笑聲,著自己的邊,眼裏一閃而過一笑意。
有魔王這麼科打諢,等待晉封的時間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即使在晉封子爵的名單也沒聽到自己的名字,也能頂著一副帶著幾分笑意的淡然表,安然站在原地。
王位上的國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和王后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幾分欣賞。
「咳。」國王清了清嗓子,「接下來,就是今年晉陞伯爵的名單了。」
到了伯爵,就是到了大貴族的門檻了。
尤其是年輕的伯爵們,這代表著他們家族多半還有個「侯爵」以上的爵位,未來前途無限。即使是在王都,每年的晉封儀式,也沒幾個會得到侯爵的晉封。
「艾德蒙·邦尼。」國王念出了一個名字,從邦尼家族的隊伍里走出了一個棕捲髮的年,他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看起來有些雀躍。
似乎是邦尼家旁支的貴族。
邦尼夫人對他點頭以示鼓勵,年立刻直膛走到了大廳中央。
然而國王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他朝下掃了一圈,出微笑:「以及,芙蕾·霍華德。」
嗯?
嗯嗯嗯?
芙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即使稍微有了點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周圍的貴族們反應可比大多了,他們似乎一時間忘了自己王宮之,抑制不住心的震,紛紛尋找相的貴族頭接耳起來。
為首的三大貴族倒是從容自在,似乎早就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一副為王室馬首是瞻的溫順模樣。
國王看起來並不打算和眾人解釋什麼,他用慈的眼神看向了芙蕾:「我聽說了,孩子,你擁有極為罕見的強大的天賦,我很期待你將來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希你不會忘記,阿爾希亞給予你的這份榮。」
「哦——」魔王拉長了語調,饒有興緻地開口,「從這個語氣聽起來,他似乎真的知道點什麼,這像是個暗示。」
芙蕾站到了大廳中央,所有人的視線擊中在上,國王顯得如此真誠,這時候再講些套話就顯得不那麼識趣了。
優雅地行了一禮,半低垂著眼,真誠地回應:「謝您的慷慨,國王陛下。」
「我也希我能擁有,守護阿爾希亞的力量。」
國王陛下出了滿意的微笑,而法師塔的諸位導師們站在各自家族的隊伍里,也忍不住再次投來慈的目。
芙蕾表面上是謙遜地低下了頭,實際上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王室和大貴族的孩子們也真不容易啊,從小就要被這麼多人用這種眼神盯著嗎……
芙蕾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快點讓回去,但國王卻沒這個打算,他笑瞇瞇地看向霍華德子爵:「芙蕾小姐之後會在法師塔學習,王都還是很歡迎霍華德家定居的。」
霍華德子爵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寵若驚:「啊,這個……謝您的歡迎,陛下。但是我們之前商量過了,綠寶石領的鼠患暫時也沒人能夠接,我想,我還是回去好了。」
而且他也不習慣王都的這種社,霍華德子爵悄悄在心吐槽。
國王略一沉思,他點了點頭:「也確實如此……那好吧,但你培養了這麼優秀的兒,我總得給你一些獎賞。」
「阿爾弗雷德,把我年輕時候用過的□□,贈送給這位真正的騎士吧。武總是要在擅長使用的人手裏,才能夠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霍華德子爵寵若驚地單膝跪下謝。
其實即使國王陛下不給什麼獎賞,能夠在晉封儀式上單獨和國王說這麼多話,已經是一種難得的殊榮了。
霍華德子爵自然是覺得十分驕傲,只是……
他看了一眼芙蕾。
雖然知道擁有這樣的天賦,法師塔必定不會放人了,但一想到要一個人留在王都,總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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