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業著手低聲問道:“有黃貨沒?”
所謂“黃貨”,金子是也。
齊睿點頭道:“有。”
劉偉業來勁了,說:“那是得趕起出來,免得夜長夢多。”
齊睿再次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早起出來早安心。”
劉偉業把脯拍得梆梆響,低聲音說:“那咱就半夜里開干,這事兒得悄麼聲進行才。”
兩人對視一眼,賊兮兮笑了起來。
下午三點鐘,雨勢見小。
噗通!
一個小家伙從墻頭上翻下來,驚醒了正在打盹的齊睿。
他一扭頭,發現沈家小子正拼了命往屋里跑,立刻竄起來,騰騰兩個大步追上他,眼看著小家伙一只腳都邁進門檻了,齊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拉。
這時候,一陣地山搖,強烈地余震再次襲來,齊睿腳下一個趔趄,更不敢掉以輕心,穩穩站住后把小家伙抱起來,邁開大步轉就跑。
剛跑到院子中央,通的一聲,沈家的兩間東房變了一堆瓦礫。
齊睿一腦門子汗,驚得都快心梗了,這也他就是一直留著心呢,不然非要釀大禍不可。
看著懷里如驚弓之鳥的沈軍,齊睿氣呼呼呵斥道:“小軍子,你不要命了?這是什麼時候啊?咋還往屋里闖呢?”
被齊睿一頓斥責,沈軍嚇得瑟瑟發抖,摟著他的脖子淚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大爺這會兒也走了過來,見哥兒倆安然無恙,遂松了口氣,拍了下齊睿的肩膀,他說道:“就別埋怨孩子了,他還小,不懂事,人沒事兒就好。軍子啊,你也是個命大的,要不是你睿子哥,你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齊睿說道:“真是個不省心的。”
聽街坊說兒子差點被埋了,被齊睿救了下來,沈雪松和馮桂芝兩口子心急火燎小跑過來,也顧不上破房子坍塌了,見兒子全須全尾的,正趴在齊睿肩膀上掉金豆子,遂松了口氣,倆人接著噗通給齊睿跪下了。
馮桂芝聲淚俱下,“小睿啊,你救了小軍一條命啊,嬸子,嬸子給你道謝了……”
沈雪松也是淚流滿面,“睿子,叔兒也謝你啊,你是我們家軍子的救命恩人吶。”
齊睿一看,立馬將沈軍遞給劉老爺子,快步走到兩人跟前,生拉拽將兩口子扶起來,說道:“叔兒,嬸兒,這是干嘛呀,可使不得,您二位這不是折我的壽嘛。大家一個院兒住著,我還能眼睜睜看著小軍子丟了命不?您二位可千萬別跟我客氣了,只要軍子沒事兒,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沈雪松淚眼朦朧點著頭,抓著齊睿的手激地說道:“不管咋說,你都是軍子的救命恩人,這份,叔兒記心里啦。”
拍拍他的手背,齊睿說道:“別激,別激,我知道,我知道。”
瞅一眼趴劉大爺懷里跟了驚的小子似的沈軍,馮桂芝然大怒,沖上去把他拽過來,那通打啊,打得沈軍哇哇直喚。
“我讓你調皮!讓你搗蛋!讓你不聽話!我看你今后還敢不敢跑了!”大掌雨點子似的落在沈軍的屁上,這貨哭得那一個響亮。
“狠狠地打!不打他一頓,他不長記!”沈雪松一個脾氣溫和,見了誰都不說話先笑的人民教師,這時候非但不勸,還在旁邊加油助威,可見也是氣壞了。
見沈軍嗓子都快喊劈了,齊睿樂呵起來,添油加醋道:“該!讓你個小子調皮搗蛋。”
劉大爺走到沈雪松邊,臉上帶著不滿,斥責他道:“你們兩個大人,怎麼就看不好一個孩子呢?現在什麼形勢啊,還放任他滿地跑,簡直胡鬧!”
沈雪松滿臉愧,說:“我倆正幫著老滿頭兒搭棚子呢,說好了讓小軍跟著小雨一起玩兒,一眨麼眼兒的工夫,這孩子就跑了,都怪我沒看好他,讓大家跟著擔驚怕了。”
劉大爺嘆息一聲,說道:“好在沒出大事兒,要不然你后悔都來不及。”
飛快地抹了把淚,沈雪松點著頭,說道:“多虧了小睿啊。”
“睿哥,救兄弟一條命吧,兄弟快要被這人打死啦……”沈軍還有工夫貧呢,嗷嗷喚著沖齊睿著手。
齊睿簡直哭笑不得,走過去對馮桂芝說道:“嬸兒,打兩下解解恨得了,真要是打出個好歹來,不還得您花錢給他治麼,再說現在醫療資源這麼張,去看病都得排號,咱就別給醫生們添麻煩啦。”
這貨一席話把大家逗得都笑了起來。
馮桂芝也是沒憋住,噗嗤一笑,把沈軍放在地上,拉著齊睿的手,滿臉激道:“嬸兒聽你的,饒他這一回。小睿啊,你讓嬸兒咋報答你好啊?”
說著,又掉了淚。
齊睿也很無奈,他真不圖人家報答啊,趕忙說道:“嬸子,報答之類的話今后就別說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劉大爺幽幽說了句:“你們兩口子真想報答小睿,認他做個干兒子吧。”
兩口子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沈雪松忙說道:“如果小睿不介意的話,我們倆肯定愿意啊。”
齊睿心說,哥們兒是個重生人士啊,將來的就能差了?你倆真是好眼。
但是他真沒打算認什麼干爹干媽,見沈雪松兩口子目灼灼的,當真事兒了,便說道:“叔兒、嬸兒,這事兒吧,我自個兒做不了主,得等我媽回來后征求一下的意見才行。其實吧,咱都一個院兒住著,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認不認干親,也不耽誤咱們兩家親近。”
沈雪松尋思尋思,是這個理兒,也知道齊睿大概不大愿意認干親,就不再勉強他,說道:“那行,等慧茹姐回來后你跟說一聲,征求一下的意見咱再說。”
沈軍這會兒回過神來了,捂著屁扭噠扭噠走到齊睿跟前,抱著他的大做一臉無辜狀,“睿哥,你是看不上這倆貨麼?”
齊睿都快瘋掉了,這家伙,很有逗比潛質啊。
板著臉,齊睿說道:“我是看揍你揍得輕了,再調皮搗蛋,小心睿哥的掌也落在你屁上。”
“啊!”沈軍也顧不上屁疼了,掉頭嗖地跑了,“小爺還會回來噠!”
“哈哈哈哈……”
幾個人都笑壞了。
今天的晚飯是燉冬瓜,這年頭,買啥都要票,票、布票、煙酒糖茶票,種類繁多。
要不是趕上地震,想白吃一頓大鍋飯都不容易。
周師傅的手藝不是蓋的,冬瓜燉的爛味,湯鮮香四溢,齊睿和劉偉業又喝上了。
用齊歆的話說,這就是倆酒蒙子。
趙一鳴和劉振堂走過來,見二人推杯換盞的好不愜意,便都坐下來,也不客氣,大劉端著小劉的茶缸子,趙一鳴把齊睿的酒杯搶過來,倆人開喝。
劉偉業和齊睿目瞪狗呆。
“這牛二從哪兒弄的啊?”趙一鳴問齊睿道。
“偉業哥來的。”齊睿磕都沒打一個,直接把劉偉業給賣了個一干二凈。
“扯,文化人怎麼能說呢,竊之,竊之懂不懂?”劉偉業也是個逗比,一點都不覺得害臊,反而還有些洋洋得意。
被劉振堂一筷子敲到腦門兒上。
振堂哥說道:“不知道丟人害臊的啥玩意兒,這話虧你也能說得出來。我已經把錢給張叔兒了,回頭你把酒拿出來,各家都分兩瓶。”
劉偉業悶著頭不吱聲了,顯然有點不甘心。
看得齊睿趙一鳴直樂。
這天兒并沒有因為一場暴雨的到來清涼幾分,反而更加悶熱了。
知了猴兒吱吱地著,攪得人心煩意。
齊歆已經睡著了,小小的子蜷在床板上,腦門上沁出了一層細的汗珠。
齊睿拿個馬扎坐在床板前,搖著大扇給小丫頭扇著,抬手攏了攏散落在丫頭額前的碎發,目和著,不時微微一笑。
坐在長條凳上的劉大爺看著這溫的一幕,角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多好的兩個孩子啊,相親相的,可惜了,錯生在了這麼個的年代。
齊歆額頭上的汗珠子漸漸消失,俊俏的小臉浮上一層紅暈,睡姿憨態可掬,俏可人。
劉偉業悄麼聲走過來,拍了下齊睿的肩膀,沖他一努。
劉大爺起過來了,對齊睿低聲說道:“去辦你倆的正事兒,小歆給我看著就行了。”
敢老頭兒全知道。
齊睿也不跟他矯,把手中的扇遞給他,說道:“那就麻煩劉大爺了。”
劉明華微微點頭。
齊睿跟劉偉業相視一笑,一人扛著一把鋤頭走到齊家老屋前。
這貨對姥爺埋藏寶貝的地方大致上有些印象,但是看著這片瓦礫堆,也有些愁眉不展。
“咱倆干,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挖出來,要不,我把一鳴喊過來幫忙?”齊睿征求劉偉業的意見。
劉偉業知道齊睿跟趙一鳴關系好,倆人是發小、鐵磁,著屁撒尿和泥玩到大的,屬于絕對信得過的類型,便說道:“啊,你去喊他,別驚太多人,人多雜的,把風聲出去就不好了。”
見劉偉業考慮的周全,齊睿便更加放心,笑道:“我心里有數,一鳴也不是個大,我這就去前院喊他。”
齊睿快步走到前院,見趙一鳴還沒睡,正坐在床板上跟大家伙兒侃大山,便咳嗽了一聲,沖他使了個眼。
趙一鳴心領神會,走過來,輕聲問道:“有事兒?”
跟他不需要客氣,齊睿說道:“嗯,去找把鋤頭,來后院幫我個忙。”
趙一鳴點點頭,轉走進地震棚,抄起把鋤頭跟齊睿回了后院。
看著一堆碎磚碎瓦碎石頭,齊睿皺著眉爬上去,在西屋最西側耳房后面三米的地方停下來,朝兩人招手。
“就是這兒,方圓不會超過半米,朝下挖一準兒能找到。”他說道。
趙一鳴有點懵,問了句:“挖什麼呀?難不地底下埋著寶貝?”
八年前,他因患有狂怒癥被逐出家族,流落蘇城,更因狂怒癥玷汙陳家大千金,愧疚入獄。 八年後,他化身北疆戰神,權勢滔天,財富驚人,為彌心中之愧,強勢迴歸。 卻發現被自己傷害的女子為他生出一個可愛的女兒
別惹我,我可以治你病,也可以要你命!
十五年前,蕭家滅門,蕭凡被隱世宗門破天門施救,成就絕世高手!十五年后,蕭凡下山尋親,卻意外和美女總裁扯上了關系……既然有了紅顏禍水,讓他的生活又起波瀾……那就風起云涌!有人嘲諷,一拳破之!有人威脅,一拳破之!一拳之內我無敵,一拳之外無人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