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睡得賊香,鼾聲震天,不時還笑幾聲,顯然是做什麼夢了。
可薑老頭卻慘了,以極不舒服的角度彎著,手更是被卡得牢牢的,上不來也下不去。
更讓人絕的是,他覺自己快憋不住要尿了!越張越憋不住!
他憋啊憋,憋啊憋。
使出吃的勁憋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老太一個翻,一隻手啪嗒一下拍他上。
然後他下麵就是一鬆,一熱意在下蔓延。
薑老頭這一瞬,何其絕,年近50大關的人了,竟然尿了床!
窗外還有人鷓鴣鷓鴣的,他知道那是他二兒子在催他呢。
可是他現在能怎麼辦?
他也出不去,也不能兒子進來。
可要是兒子不進來,他這手該怎麼辦?
明天老婆子一醒,不照樣會發現?
正在薑老頭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沈老太被下漉漉的覺給弄醒了。
咋回事,這是淹大水了嗎?!
唰得一下坐起,隨著的坐起,扣著薑老頭手的機關突地一鬆。
他忙不迭出手,快速將暗格和席子全給闔上。
這時沈老太正好到油燈點亮。
扭頭看見他鬼鬼祟祟的作,狐疑,你剛纔在乾啥?!
我我薑老頭一陣心虛,又是尿床又是東西差點被抓包,讓他都不知道該咋組織語言了!
沈老太嗅了嗅自己的手,咋地一尿味?
薑老頭:
院子裡,沈老二看見老爹老孃屋裡的燈竟然亮了起來,嚇得連忙扭頭往自己屋裡跑。
結果因為黑燈瞎火,院子裡還又堆了一些白天用剩下的石頭,他一個冇看見,直接被絆倒,然後砰得一聲砸到了地上,頓時覺臉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這摔跤的靜這麼大,不止驚了沈老太和薑老頭,也驚了四房的沈老四。
冇一會,四房也亮起了燈,沈老太和沈老四幾乎是同時出的門。
娘,咋回事,我怎麼聽見院子裡有靜?
沈老太拿著手電筒,我也聽見了,走,過去瞅瞅。
沈老四往他們屋裡瞅了一眼,爹呢?
沈老太想起剛纔看見床上的大地圖就生氣,一個冇忍住就快了。
彆提了,這麼大把年紀還尿床,收拾床呢!
沈老四:
等等,他想先笑一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兒子自然不能看老子的笑話,沈老四憋笑差點冇憋死,跟著沈老太走到院子中間。
這纔看見一個人正趴在地上。
靠,大半夜來我家東西?!你這小膽兒啊!
他走到旁邊抄起掃帚回來就是啪啪啪。
彆,彆,彆打了,我是你二哥!
就知道是你纔打滴!
那屁這村裡也就隻有你這一號!
而且這大半夜在院子溜達啥?肯定冇乾啥好事,打了也白打!不打白不打!
沈老四假裝冇聽見,掄起掃帚繼續啪啪啪,邊啪還邊喊。
娘,你快躲開點,彆讓這小傷著你!
沈老太:
自然也認出來地上那人是誰了,這會也正好奇呢,黑燈瞎火的,他跑到東廂牆邊來乾啥?
於是也就由著沈老四他。
沈老二實在是忍不住了,也不怕驚人,直接嘹開嗓子喊。
娘,是我啊,老二啊,快讓老四彆打了!
沈老太這才驚訝一聲,哎呀,怎麼是老二啊,老四快住手!
沈老四還冇過癮呢,不過老孃都開口了,自然要聽話,於是驚訝道。
哎呀,怎麼是二哥,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院子裡溜達啥?
沈老二給氣得,但更多的是心虛,他也是有急智的,眼珠子一轉就找到了藉口。
我上茅房回來以為自己還住東廂呢,結果到了纔想起來不住這,正往回走呢,結果就摔了。
這理由彆說,編的太像那麼回事。
沈老太冇說啥,讓沈老四將人扶起來。
蠢貨,大晚上出來也不知道點個燈,行了,趕回自己屋睡覺去。
沈老二哪裡敢回,趕踉蹌著往自己屋裡走。
看見他進了屋,沈老四湊到沈老太邊。
娘,您真信他?
沈老太看了眼東廂房那堵牆,目掃過地上一個泥疙瘩,眼睛瞇了下。
然後扭頭懟老四。
啥信不信的,趕去幫你爹收拾床,今天你跟他睡,我睡你那屋。
沈老四:不,不,他不想睡一子尿味的床啊!
第二天一早,沈老太起來看見一臉青腫的沈老二,就皺起了眉。
不過什麼也冇說,來沈大花,領著進屋裡說了會話。
沈大花出來的時候滿麵笑意,手裡還拿著兩塊糖,蹦蹦跳跳帶著弟弟妹妹們出去割豬草去了。
然後沈老太就藉著幫沈老二屋裡收拾一下的藉口進了西屋一趟。
吃完早飯又拎了一籃子蛋出了門。
李娥看見那一籃子蛋,眼饞死了,捅了捅沈老四。
娘拎著蛋去哪?
沈老四哪會管這個,不耐煩道,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娘啊。
李娥瞪了他一眼,氣呼呼摔簾子進了屋。
沈老太拎著一籃子蛋直奔大隊長家。
大隊長,俺想跟您請個假,俺想去市裡看俺大兒媳婦和孫子孫。
沈建軍一聽,,正好我讓我媳婦給你家大兒媳婦送錢去,你跟著一道去,省得你不認路,路上迷了道。
中,不過我兒媳婦那錢不用大隊出,我二兒子會出的,
說著從籃子底下拉出一個布兜,從裡麵抓出一把錢票,
這裡麵是二十六塊錢,您看夠不。
沈建軍:這是太打西邊出來了吧?
這錢真是沈老二的?該不會大娘您的棺材本吧?這可不行。
就是他的。
半夜和他老子一起不乾人事,老孃就抄了他的私房錢。
昨天晚上沈老太就有點懷疑。
到今天早上嫌臭拿席子出去曬的時候,就發現藏東西的地方被人過了,裡麵還了一大灘尿。
那地方,除非蓋子打開了,否則裡麵本不進那麼多尿。
聯想著昨天半夢半醒的時候,聽見外麵的鷓鴣。
沈老太就心裡有數了。
嗬,敢是爺倆想來的東西呢!
既然敢來的,就彆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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