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東方皓悶悶地開口，“小哲，東方叔叔不會離開這裡的，我現在在尊酒吧，只是想要安靜一下。”

***

尊？

小哲在腦海裡牢牢地記住了這幾個字，尊酒吧。果然，東方叔叔跟媽咪是吵架了，只有吵架的時候，煩躁的時候纔會想到喝酒，東方叔叔曾經跟他說過，每次他心不好都會去酒吧。

爲什麼吵架呢？小哲託着腮幫，大人的事，他是不太清楚啦，可是……東方叔叔是小哲的爹地，他做錯了事，所以媽咪不想原諒他。可是，爲什麼總覺得媽咪對他，跟對別的叔叔不一樣呢？有好多次，他都看到媽咪給爹地蓋上服，怕他着涼呢！

一定是那個送花的叔叔不好，才讓他們吵架的。他撅了撅，忽然覺得那個又帥又酷的叔叔好討厭。

“小哲。”門輕輕被推開，小哲擡眼，媽咪的臉上雖然掛着笑容，可是，眼睛還是紅紅的。每次媽咪哭的時候，總是不能逃過他的眼睛，不過，他從來不說自己已經發現了，因爲那樣只會讓媽咪更難過。

“媽咪，小哲肚子好了，今天的飯好晚哦！”

是啊，能不晚嗎？回到家，就像行走一樣，坐在沙發就坐了幾個小時，腦子裡，都是他的影。

“……”田沫兒無力地笑了笑，“是啊，今天回家收拾了一下，所以晚了，小哲了吧？快吃。”

“嗯。”

小哲着飯，便看着田沫兒的反應。明顯地有心事，而且是很重很重的心事。一定是東方叔叔了，一個在酒吧，一個在傷心……

“哎呀，媽咪，不好了！”小哲的聲音讓田沫兒驚了驚，“怎麼了?哪裡不好了？”

“有件事，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麼事？”田沫兒笑着走到小哲邊坐下，“小哲和媽咪沒有，有什麼事，你就說。”

“就是……”他撇撇，“東方叔叔在酒吧跟人打架了……”

“什麼？”

田沫兒一下子驚跳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我剛剛打電話給東方叔叔，他在尊酒吧，跟人打架了。”

地瞄眼看了看媽咪的反應，小哲趕低下頭去。老師說，會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可是，他真的不是心的，他是因爲太擔心東方叔叔了而已……

尊酒吧……打架……

田沫兒的臉猛地一白，站起便朝着門外跑去，甚至連手機都忘了帶。

搞什麼！不就是喝酒打架，他手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又去惹是非，有這樣的男人沒有！

打架……如果是上次都霍霆東那樣，田沫兒想都不敢想下去，只是腳一直髮。攔下一輛計程車，便急急地坐了上去。

“師傅，麻煩你，我有急事，能開快一點嗎？”

“小姐，這裡限速。”

田沫兒擡腕看了看錶，已經十分鐘了，還是沒有到達。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傷了嗎？嚴重嗎？

“師傅，我有很重要的事……”

“你總不能讓我闖紅燈吧？”

田沫兒咬了咬脣，手不安地攥，急得就要涌出淚來。

***

酒量好得驚人，其實對自己一點好都沒有，就像現在，就算喝了一整排的酒，也只是越來越清醒。

天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雨的，發現自己溼了，是忽然之間的事。東方皓笑了笑，酒的力道還是有的，只是，面對某些問題，痛得清醒而已。

手機鈴聲又響起，他懶懶地掏出，放到耳邊：“小哲？……吃過晚飯了？媽咪這麼好讓你跟我通話嗎？”

“東方叔叔，你在尊是不是？媽咪現在過來了，沒有戴手機，你要好好看着媽咪，我怕找不到你！”

“爲什……”

“掛了，拜拜！”

過來了？尊？

好像原本停止心跳的心臟猛然間復甦，東方皓站起子，眯了眯眼。過來，爲什麼呢？就算是這個時候，也有着強大的幻想。他可以，視爲一種關心嗎？

還是不要自作多了吧？對他的疏離，讓他簡直都不敢往下去想未來。，，算是個什麼東西！現在的他太可以理解顧墨寒的心，他真的好羨慕他，無論過程怎麼樣，結局還是完的。

可是他呢？還有所謂的結局嗎？

***

走下車來，才發現天已經下起了雨，雨量不算大，但也不能算小。

田沫兒了臉上的雨水，急匆匆地便朝着尊跑去。不久前在酒吧在那一幕在腦海裡不停盤旋，這裡是濱海，照着他大爺的子，照着酒吧混雜的人，該是怎樣不可收拾的結局？

昏暗的燈，田沫兒的目在四搜索那個影子，的音樂在有節奏地響着，形形的人在穿梭。

“先生，打擾一下……”一下子抓住一個男人的手，男人邪肆地笑了笑，打量着微溼的子，吹了個口哨，“怎麼？”

“這裡是不是發生了鬥毆？”

“你怎麼知道？你是那個人的朋友？”男人恍然大悟，“你怎麼纔來啊！剛剛那一架打得真是兇猛，現在人被拖到外面去打了！”

“什……什麼？”一個踉蹌，幾乎跌坐在地上。

“哪個外面？”急急地抓住男人的手，“你帶我去！”

“那那……那可不行，那些幫會的人太猛了，我怕……你朋友的頭上被砸了幾啤酒瓶，手骨好像也斷了，還要拖到外面痛打。一個人頂七八個，怎麼頂得住啊！小姐，我勸你還是走吧，不然跟着一起遭殃！”

“他們在哪裡！”田沫兒的怒喝讓男人呆了呆，他的手指了指外面，“就是沿着門口朝東的位置，一直走。小姐，我勸你……”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田沫兒便踉蹌着子朝門外跑去。

門外的雨漸漸大了，嘩嘩的雨聲，田沫兒去高跟鞋，朝着東面飛跑過去。

“臭小子，我讓你逞強！媽的，也不看看強哥是哪條道上的！我們走！”

目驚心的，順着雨水沖刷而下，沫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急地朝着那個影飛奔而去，而那羣肇事者已經開着車馳騁而去……

不，不會這樣的，不會……趴在地上的影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捂住了，不，不會……

“東方皓，你醒醒，你撐住……我，我打電話……”

抖着手，卻怎麼都沒有找到手機，田沫兒一下子把包裡所有的東西都翻倒在地上，裡唸叨着：“手機……手機，你等我，打電話……”

沒有手機！

田沫兒咬着手背，嗚嗚地哭了：“怎麼辦？沒有手機？……我，我揹你過去，你要住……”

“那麼大的一個男人，你背得嗎？”沙啞的嗓音隔着雨聲傳來，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及到男人的手僵在原地，緩緩地擡起眸子，腦袋輕輕地震了震。

站在眼前的男人，渾雖然已經溼，可是，便無損於他本的強大氣場。田沫兒眨了眨眼，看看東方皓，又看看躺着的男子……

這個男人不是東方皓！

這個認知讓倏地站起子。“你……沒有打架……傷的……不是你……”喃喃地開口，淚水無可遏制地狂涌不止。

隔着幾步的距離，相對而，的子還在微微抖，那樣看着他，那樣落着淚。

看到的時候，就是在雨中不要命地奔跑，整張臉蒼白得沒有任何。現在還說不在意嗎？明明張得哭，爲他哭……

幾步進了，手便扣住了的後腦勺狂吻起來。舌尖狂熱地掃，極致地糾纏，有淚水的鹹沖刷的雨水一併，他只是抱了的子，得不能再，狠狠地吻，像是要把的呼吸全數奪走。

彼此不能呼吸，他才輕輕離開的脣，只是片刻，又是狂熱的吻襲來，逐漸地變得溫，田沫兒整個人都幾乎癱在他上，第一次，手也攀着他的脖子，不再推拒。

世界好得沒有了一切，這樣抱着，就像是抱着整個世界。的味道甜得讓人發瘋，稍稍退出的脣，他又纏繞而上，彷彿吻不夠似的，他曾經的人雖多，只是加起來，都沒有吻過那麼長的時間。

那個時候，是*。沒有的牽念，所以……從來沒有覺得，會是這樣好。

田沫兒氣吁吁地癱在他懷裡，他的手小心地過溼溼的頭髮，啞聲道：“我嗎？”

心跳了節奏，眨了眨眼，又被狠狠地吻住，他的舌霸道而強勢得讓無法思考，腦袋一片空白之際，他忽地離開，耳邊依然是啞然的聲音：“我嗎？”

“……”

眼看着他的脣再度襲來，沫兒急急地垂首，點點頭。這個小小的作讓他心底一暖，甚至眼底激得要涌出淚來，他猛地抱了，像是要把融進全的骨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