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玄誠子依舊每日先去玉虛宮請安,由元始天尊考校他。
之後便是他自己的靜修時間。
劍道、丹道、符篆、煉、陣法、音律……
他涉略廣泛,所學所思並不拘泥於眼前,全憑興趣。
覺什麼有趣,就多花點時間在上面。
反正他已經是真仙之,長生久視。
當然,在洪荒他這點道行算不了什麼。
按照道祖鴻鈞開創的修行系,真仙不過是仙道之基石。
真仙境修得圓滿,便會迎來三災之劫的考驗。
此劫分為雷、火、風三災。
真仙境圓滿之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明心,預先躲避。
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
雷災之後,天降火災燒你。
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火"。
自本湧泉下燒起,直泥垣宮灰,四肢皆朽,千年苦修,俱為虛幻。
火災之後,又降風災吹你。
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消疏,其自解。
渡過三災,即可步天仙之境;倘若只渡過雷火兩災,也可為地仙之流。
天仙與地仙在道行神通上並無區別,不過地仙卻要重新面臨三災考驗,年一劫,倘若還不能渡過,會一直延續下去,直至證得萬劫不朽的金仙果位後方才結束。
三災之劫就是仙道修行路上的第一個門檻。
玄誠子覺得自己應該早做準備。
……
清晨,一輛繚繞著金火焰的鑾駕隨著太星從湯谷升起。
玉清宮之前,玄誠子彎腰作揖拜道:「弟子求見師尊。」
「進來吧。」
威嚴的聲音響起,宮殿大門「咯吱」一聲打開。
玄誠子目不斜視,一步步走門。
穿過這道大門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裏功德慶雲滾滾垂落,先天祥雲飄飄,祥萬道,瑞氣千重,比傳說中的仙境更像仙境。
地面雲霞蒸騰,纖塵不染,奐的如同一幅畫。
中央八卦臺上,一道影盤坐團上,散發無量,被洶湧的混沌氣遮掩了形。
一眼去,這道影彷彿近在眼前,又彷彿不屬於當世,跳出歲月,難覓痕跡。
玄誠子恭敬拜道:「弟子玄誠子給師尊請安,願師尊早證聖道。」
高坐主位的原始天尊,微微點了點頭,「何為道?」
玄誠子心中嘆了口氣,元始天尊出的問題是越來越難了。
關於「道」是什麼,他看到過太多的傳世著作和名家註解。
什麼「道可道,非恆道」這種似是而非能讓人想破腦袋的話他能說出一籮筐,不過在元始天尊面前擺弄這些小心思……
玄誠子思考了很久,方才肅然道:「弟子聽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后力竭而亡,雙目化日月,鬚髮演星辰,化作山川河流……然在這之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
便如昆崙山中,植被生長迅速,卻有食草類生靈以其而食,使之不至於太過茂盛;同時又有掠食類生靈以食草類生靈為食,使食草類生靈不至於大肆繁衍……
競天擇,循環往複……
弟子覺得,這些便是道!」
原始天尊眼裏閃過一道訝,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玄誠子輕聲道:「弟子胡言語,若是有錯之還師尊勿怪。」
好半晌,元始天尊方才搖頭嘆道:「你師祖曾言,世間萬萬靈皆有自之道。不過為師一直很好奇,那些只知殺戮掠食的披戴角之輩能有什麼道?
今天聽你之言,方知它們為了掠食而行殺戮之舉,也是一種道的現……
不過禽終究是禽,它們的道終究只是小道,便如那追尋殺戮之道的冥河一般,始終上不得枱面,你日後切不可學他。」
玄誠子:or2
不愧是元始天尊,連幽冥海中誕生的先天神祇冥河老祖都瞧不上眼。
「師尊放心,弟子修行只為長生久視,探尋世間至理,不求有毀天滅地之能,亦不喜殺戮爭鬥。」
元始天尊頷首笑道:「你有如此之心就很好,先下去吧。」
玄誠子起,略微猶豫一下道:「啟稟師尊,弟子自覺三災之劫將臨,因此想求一件護之寶。」
元始天尊點點頭,「以你的腳,安然渡過三災之劫應是不難,不過修行本就是一條崎嶇之路,你謹慎些也是應當的。」
說著,他手一揮,一朵玄黃之氣在玄誠子前顯化,中現一角小旗。
「這個予你護。」
中央戊己杏黃旗?
玄誠子心中略微有些激,連忙深深一拜,「多謝師尊賜寶。」
「去吧,好好修行。過些日子,你通天師叔就要回來了,聽說他在遊歷洪荒之時收了不徒弟,到時不得要拿你和他那些徒弟比較。」
玄誠子心中一,明白了元始天尊的意思,恭敬道:「師尊放心,弟子為玄門首徒,定不會丟了師尊的臉面!」
元始天尊微微頷首,「去吧。」
玄誠子恭敬作揖,手托著玄黃小旗走出玉虛宮,回到自己的偏殿之中。
這一趟可真賺大了。
雖然手中的小旗子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但玄誠子卻知道它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中央戊己杏黃旗。
相傳盤古大神開天之時,有創世青蓮蓮葉化先天之旗,戊己杏黃旗就是其中一面,在分寶崖上為元始天尊所得。
此旗一旦搖起來,便有金蓮萬朵從中湧現,號稱無可破,諸邪避退,萬法不侵,單論防的話乃是僅次於天地玄黃玲瓏塔的第二法寶。
有這件寶貝在,別說三災之劫了,就算降下九霄神雷打他,也只當是泡澡了。
不過師尊賜下這麼一件寶貝給他,顯然不僅僅是幫他渡劫這麼簡單。
玄誠子高興之餘,也想起了臨走時元始天尊的話。
通天要回來了!
而且是帶著徒弟回來的!
莫非師尊是怕我不住通天師叔的那些徒弟,所以才賜下杏黃旗,免得我到時候丟臉?
以元始天尊的子,這倒是很有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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