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若再派那紅秋跟著我,就是信不信我,」趙霜眸中微冷,殺意一閃而過,「將來若是有什麼事,你就別怪我。」
最討厭有人居心叵測地跟著自己,前世的鴻鵠就喜歡跟著,也一直未有防範,最後才會栽在鴻鵠手裡。
再說那個紅秋和鴻鵠一樣,給人的覺又冷、又詭異,只看一眼就渾不舒服。
「又生氣了?」楊暄將人攏到懷裡,輕拍背道,「怎麼沒說幾句話就生氣?莫不是……你吃紅秋的醋?」
這人上說的大方,其實還是很在意自己和其他姬妾相的。想到這裡,他心裡又甜又暖。
「誰吃醋了?」又吸了一下鼻涕。
「方才我剛從署回來,在含閣的院門外遇見,當時我急著換下服,紅秋說是有關於你的要事容稟,我怕是你出了什麼事,就讓秋心領進了含閣。」楊暄又摟了,「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讓走了。」
「我倒不是介意進了含閣,就是不喜歡有人背地裡給我使絆子。」趙霜揮著小拳頭,輕捶在他上,「何況我是王妃,是妾室,怎麼能算計我?」
「紅秋不過是個侍衛,你介意什麼?」楊暄捉住捶的小手,「就和秋心們一樣的下人,我本沒將當子看待。」
「你就知道說好聽的。」不知何故,趙霜聞言破涕為笑。
「不生氣了吧。」攝政王忽又朝著的耳朵低聲問道,「今夜還要鼓搗你那些銅錢和香爐嗎?不如去榻上休息……」
「嗯,我都讓香夏帶來了。」趙霜點點頭,指指門外。
「難道你來這含閣,就只是為了修鍊?」楊暄心有不甘地抓著問道,「你看著本王……難道就一點都不心?」
這幾日趙霜雖然宿在含閣中,可每夜總是獨自坐在窗前對著月,面前擺個香爐和幾枚銅錢,兀自靜氣打坐,也不搭理旁邊的男子。
楊暄早就覺得心中吃味,可每次想去打斷,又被那種大義凜然的氣勢給嚇得不敢,怕將惹怒了。
「心……」趙霜嗔著回答道,「王爺是人中龍,謫仙之姿,誰看了都心,只是我……自從投生到這副里,功力減退了不,須得好好找補回來,不然將來又要栽在鴻鵠手裡。」
鴻鵠的功力雖然不如自己,可手裡有師父留下的寶鎖魂鈴,要對付可不容易。
「你要修鍊,也不一定要用香爐什麼的,」攝政王忽然朝眨了眨眼,俊上飄起一縷緋紅,「本王聽人說……有一種雙·修之,對這久病之人提升功力十分有效……」
「你從哪裡聽來的?」趙霜撓了撓頭,回憶道,「師父從未說過。」
「你是子,你師父是男的,他自然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楊暄煞有介事地引道,「你若不信,今夜咱們試試?」
趙霜紅了臉,推了推他道,「不……不試了吧。」
「你沒試過,怎知道不行?」男子抱起,向樓下的寢房中走去。
含閣二層。
楊暄的寢房寬敞空曠,正中是一個寬敞的梨花木睡榻,淺黃的帷幔一直垂到地面。
朝著靜心湖的窗前地板上,擺著一個鵝枕。
趙霜跪坐在墊上,打開面前的小箱子,正在細數帶來的寶貝,這些都是讓香夏去上京古玩街上買來的修仙用。
刨去一些騙人的桃人木劍之類,還是有些能用的。
這兩天在含閣中修鍊還是有些效果的,如今起卦輕鬆不,準確度也提高了。今日就是早早算到陳揚會在妙音樓中出現,才提前讓冰姬埋伏在那裡等候。
趙霜後,一個穿著雪白中的男子百無聊賴坐在睡榻邊緣,大長到睡榻前的臺階上,正著出神。
見又搬了那個青銅鏤空香爐出來,楊暄不悅地一蹙眉頭,「今夜本王不想一個人睡了!」
聲音里三分幽怨,七分抗議。
趙霜連忙從包袱里出一個東西藏在後,神兮兮地走到他邊坐下,眉弄眼道,「王爺,您看這是什麼?」
說著從後拿出一個櫻錦緞封皮的書冊。
男子的眉梢因為氣憤跳了一下。
趙霜笑瞇瞇地翻了一頁道,「這幾日,那畫師又多畫了幾位人,剛添了幾位面生的,您看看……」
「啪!」楊暄一把將畫冊合起,擲到地上,「趙霜!你當本王這麼好糊弄!」
「妾……也沒說什麼……」見他真的生了氣,趙霜也不敢再提翻牌子的事,手在他腰間了兩下,「別……別惱。」
「你當本王是傻子?是擺設?」男子顯然是真的不滿,一陣怒氣攜風帶雨而來,將到角落,「你就是想將本王支走,然後獨佔本王的含閣!」
「不不,妾就是隨口一問,問……王爺您要不要翻牌子……」趙霜又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香爐和銅錢,轉頭朝他笑道,「今夜沒有月,不……不打坐了,妾服侍王爺。」
想著等攝政王去了南境,這含閣還不是自己的?到時候想怎麼修鍊都行,今夜就依了他吧。
「誰要你服侍?」楊暄鼻子翹得老高,他何曾向一個人低頭?
王府的下人們都知道,王妃夜夜宿在含閣,還以為他這幾日過得十分快活,其實他每天都是獨自一人睡在榻上,清冷孤寂,楊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趙霜心中慨。此人雖然是快三十的人了,但生起氣來,還像個孩子一樣。
「那……」趙霜也不知道這人惱了,要怎麼哄才好,跑過去腳踢了一下青銅香爐道,「都是你不好!把王爺惹惱了!」
見這樣子,楊暄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香灰灑了一地,趙霜剛要躬去收拾,卻被人一把抱回去。
「明日下人們會收拾的,」耳邊一熱,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不是你服侍本王,是本王勉為其難,助你修鍊。」
男子的眉目近,如山間青竹,疏朗雋秀。
一時看花了眼,獃獃道,「是,妾……多謝王爺。」
~~
第二日,趙霜回到繁霜殿中,果然覺神清氣爽,心想這雙·修還真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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