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鍾后。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茶幾,各自佔據著一方。
蘇晏一邊著發,一邊盯著寬鬆的浴,輕「嘖」的兩聲,「未婚夫的品味果然與眾不同,連挑浴袍的眼都這般獨特。」
被當作工人的司寒:「……」
他看著蘇晏一淺綠的浴袍,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五分鐘前,這人讓他給找件浴袍和巾。
他在二樓的主臥室,只找到這麼一件未穿過的嶄新浴袍。
這件睡袍是一家高定店贈送給他的vip禮,因為過於鮮綠,他就一直放在櫥里箱底了。
他這輩子還沒這般伺候過人,倒是第一個。
然而,這惺惺作態的人,東西到手后不僅沒謝他,還怪氣的暗諷他。
他實在弄不明白自己的矛盾行為,明明心裡討厭這人,偏偏又無法拒絕的要求。
直到後來,他才清楚自己為何會無法拒絕,哪怕是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
蘇晏用巾把發全部攏起,在一旁打了個結,先挑起了話端,「說吧,司大總裁,找我有何貴幹?」
司寒盯著對面明知故問的人,不帶任何的開口,「朋友圈刪了。」
蘇晏輕「哦」了聲,聲音不溫不火,「哪條?我發的朋友圈多著呢。」
司寒的眼神和聲音都冷了八度,他說:「你覺得跟我裝糊塗,很有意思?」
蘇晏往後靠了下,雙手撐在沙發上,迎著他冰冷的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姿態慵懶的像只躺在毯上曬太的貓,嫵又迷人。
「我要是不刪呢。」懶散的說。
司寒的臉上閃過一抹怔神,定了定神說:「你必須刪。」
末了,他繼續道:「這件事跟可兒沒關係,你不必因為我而遷怒無辜的。今後,我也不希再看到類似的事發生。」
蘇晏在心底冷哼了一聲,「說到底,你是擔心這張照片會給程可兒帶來不好的名聲,怕會因此招來網路暴力。」
司寒長久的沉默,代表了他的默認。
話說起來,那張照片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不細看就瞧不出裡面的人是誰。
狗男人護短也不是這麼護的吧,他把這位未婚妻置於何地。
蘇晏氣炸了,當初肯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塑造出這麼一位眼瞎心瞎的狗男人。
徹夜未歸不說,一回來就對一番不分青紅皂白的辱。
行,那就連帶昨晚在訂婚宴丟下的賬一起算。
「憑什麼你讓我刪就要刪。」
「我的未婚夫接了一個電話就把我扔下,跑去跟別的人談說,我還沒權利發發牢了。」
「我告訴你,我沒點名道姓,讓你的白月直接社死,就是我對最大的善良。」
「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
司寒對蘇晏的突然變化有點措手不及,這人向來文靜端莊,任何場合都不會讓自己失了形象,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潑辣暴躁」。
對於的一番控訴,他暗忖了下,眼底染上一抹複雜的神,片刻后稍縱即逝,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蘇晏,你也別忘了,我們為何會訂婚。」他冷冷的道。
在司寒看來,他會和蘇晏訂婚,都是因為的設計。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算計,這也是他為何不待見的原因。
「這場訂婚儀式原本就是做給兩家家長看的,等到時機,我自然會找個合適的理由,恰當的機會,向長輩們提出解除婚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