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柳葦才知道為什麼陸北旌會有關于那個“科技改變表演”的發言,知道了關于《西游》拍攝的事,關于他需要化著特效妝,戴著應片,在綠幕前表演。
而且他面前很可能連個人都沒有,他需要自己對著想像中的人表演。
打了個寒戰:“這太……過分了!”
的第一個覺是這簡直是在折磨演員。
很多人都覺得演員要想做得好,就應當在任何環境中都能自如的表演。
但表演本就是個非常需要環境和氣氛的東西,它是需要塑造的,同時也需要回應。
自己在鏡頭前的時候有過幾回是沉浸在表演中的,很明白那種狀態。
那是一種非常興的、非常有炫耀的狀態。
工作人員其實就是起著一個“觀眾”的作用。
他們不需要給反應,他們在那里,盯著看的時候,就等于在幫助完表演了。
同樣的,對戲的人也很重要。對面的人是什麼狀態,就更容易進什麼狀態。
《汪汪汪》里有很多鏡頭都是由陸北旌在鏡頭后看表演的——那其實就是在利用他代啊。
非常依賴這種狀態。
梁導很清楚這個事,才會不余力的把陸北旌給騙來給。
而陸北旌也知道,才會對被利用的這件事保持沉默。
所以,什麼都不給演員,只讓他對著一片空白去表演,一點反饋都不給,這對演員來說絕對是折磨。
——而且,他還需要表現得很好。
這更糟。
柳葦想了想,覺得不能把陸北旌這麼放著不管。給路打了個電話。
《西游》項目已經算是在啟的準備工作中了,路忙得腳不沾地,接到電話時他正準備下樓坐車趕去一個地方開會,如果是別人,他就把電話遞給旁邊的書了,但見是柳葦,他就戴上耳機接電話。
路:“嗯嗯,你知道了?對,就是這樣。啊?你說什麼?”
柳葦:“我是想說,能不能先給陸哥接一個類似的工作讓他先適應一下?讓他適應一下這種表演方式。”
路示意書先閉,他要專心接這通電話——因為這個問題,他沒有考慮到。
但假如柳葦都認為有必要,那他就必須認真對待。
路:“陸哥以前去話劇團表演過,他自己在家也經常一個人演著玩。你是覺得這個狀態很不利于他進表演嗎?”
柳葦:“那不一樣。話劇雖然也講究現場表演,但環境要熱烈得多,表演方式也很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是沒有信心能在這種狀態下表演功的。陸哥當然跟我不一樣。”
路:“那你的意思是給他接個特效角?他演過綠幕的。這個我猜他是行的。你是說綠幕特效一起上的那種?我看看……”
他對書說:“看一下最近來找陸哥的廣告合作項目。”
書小姐姐點點頭,立刻就打開隨電腦開始加班了。
柳葦:“最好能有一點劇,有個角讓他進去玩玩。”
路:“我記住了,我馬上安排一下。葦葦,下回你要是再想到這樣的事,一定要跟這次一樣馬上告訴我,好不好?你幫了大忙了,我真的特別高興,特別的要謝謝你!”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柳葦都在安心上課,無所事事的狀態。的作業越來越多了,同學里出去拍廣告的也越來越多了。
都知道手上有項目,也都知道在圈里有人脈,不人都想走通的門路。
但柳葦自己的工作都是隨緣的,都是公司安排什麼,做什麼,沒事做就回家去。
從不接同學的邀請去蹦迪去酒吧,對跳舞也沒興趣。
漸漸的,和一些已經開始接工作的同學,與仍在學校里學習的同學,變了兩撥人,雖然都在同一個學校里,但卻活了兩個世界。
發現像這樣已經有公司的學生有很多,而他們的經紀人卻大多數都是父母親人,父母最多,去工作都是父母陪著去。
真正幫他們接工作的經紀人反倒很天天陪著他們。有人就說除了簽合同的那天見到自己的經紀人了,其他時間都見不到。
“微信上聊得倒是多,但全都是工作上的事。我也想跟多聊聊啊,多聯系一下,但人家太忙啊,手上好幾十個人呢。”
“你的經紀人手上只有幾十個人?我的經紀人說他手上有幾百個人哈哈哈哈!”
柳葦聽得目瞪口呆,一直以為經紀人都是單對單,就算有的經紀人手里多幾個人,但是高達幾百個?這也太夸張了,工作能安排好嗎?
“所以工作機會啊!”一個男孩子氣得大,“我想拍廣告啊!我也想賺錢啊!我就不要求電視廣告了,普通的平面廣告多來幾個也行啊!怎麼不我去工作啊!榨我吧!我還年輕啊!996吧!007吧!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大家求工作若,沒幾個抱怨工作多的。
柳葦在這里很發言,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很怕說錯了得罪人。
因為人人都知道不缺工作。
能有這麼長時間在學校上課,還是因為暫時休息,公司不想讓接太多工作。
輕松一個月之后,路就讓孔澤蘭把接到公司去了。
這回是路親自跟說的。
路:“你請一周假,去上海拍幾張照片吧。小蘭、唐希他們都跟你一起去。”
柳葦對工作沒意見,而且是拍照片這種簡單的工作。很久沒有拍照片了,還擔心過公司的照片庫都是一年前的舊照片,廣告商不會生氣嗎?
“行啊。什麼時候去?我明天去學校請假。”要親自跟老師說,不能像之前那樣讓孔澤蘭去請假條了,有點太不尊重學校和老師了。請假還是要自己去更合適,還要給任課老師都打招呼,還要給小組同學說聲對不起,可能最近幾次小品都沒辦法參加了,已經寫好的劇本可能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