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楚蔚看著澹臺無離略帶疑的眸子，心頭微微一沉。

而接著，澹臺無離的一句話便讓楚蔚的臉驟然變了。

澹臺無離就這麼有些困地凝視著楚蔚，抿了抿薄，方才遲疑著低聲道：“你是誰？你剛才……我什麼？”

楚蔚的表，裂了。

·

半個時辰之後，楚蔚有些哭笑不得地坐在床邊，神詭異。

他原本以為，澹臺無離只是把他忘了，卻沒想到澹臺無離居然把自己是誰也都忘了。

不過這癥狀倒是十分明顯，就是神魂創後容易形的失魂癥。

只要慢慢陪著養著，還是能恢復的。

不過楚蔚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雖然明白是為什麼，但心頭還是忍不住緒翻湧。

倒是一旁的澹臺無離，靜靜看了楚蔚一會，方才問：“你說，我跟你是道？”

楚蔚臉上微微一熱，但此刻還是要故作鎮定道：“是。”

澹臺無離出一點若有所思的表，過了一會，他垂了眼，自顧自地道：“難怪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明明澹臺無離的語氣十分平靜淡然，但楚蔚聽了這話卻如遭雷擊，這會他邊不自覺地便勾勒出一笑意，卻還要強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問道：“真的嗎？你還記得？”

澹臺無離搖搖頭：“只是覺。”

楚蔚角再次不爭氣地勾了起來，心裡頭的歡喜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這麼安靜的師尊，看起來……好像比以前更讓他控制不住……

澹臺無離毫都沒覺得有什麼蹊蹺，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又問楚蔚：“可你方才喊我師尊？”

楚蔚心頭微微一跳，連忙解釋道：“這是除了道之外的另外一重份，我沒有——”

“你怕我？”澹臺無離看著楚蔚微微漲紅的臉，忽然挑了挑眉。

楚蔚：……

這……這個師尊雖然看起來乖，但好像也不怎麼好騙啊……

歎了口氣，楚蔚只能低聲道：“你是師尊，我自然也怕你。”

澹臺無離點點頭：“諒你也不敢說謊。”

楚蔚：？

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過還沒等楚蔚覺得不對完，澹臺無離便已經站起來，道：“我想出去走走，更吧。”

楚蔚：這語氣，是師尊無誤了。

不過澹臺無離能醒來自然是什麼都好的，楚蔚深吸一口氣，任勞任怨地取了服來。

給澹臺無離寬的時候，楚蔚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澹臺無離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不太敢多說。

澹臺無離覺察到了楚蔚的神，目了：“你看什麼？”

楚蔚連忙道：“沒、沒看什麼。”

澹臺無離：“撒謊。”

楚蔚：……

不過好在澹臺無離之後並未多問，楚蔚便松了口氣。

給澹臺無離換好了裳，楚蔚陪著他出了門。

此刻已是初春，但枝頭尚有薄雪，宮牆邊的梅花尚未開敗，微黃瑩白的一朵朵，十分玲瓏好看。

澹臺無離一直喜歡梅花，這會便靜靜立在樹下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