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用記號筆在其他那些小方框中打上了很多問號,告訴我,H部門的組很複雜,他們的核心員其實就只有五個,而這五個人分別帶著六個人為一個小組,小組和小組的人是不能私自通信的,也就是說,這五個人,從進H部開始,就一直沒有見過面。
五十年之前,常青案裡面的被害者常青,就是他們五個人裡面的一員。
「因為都是罪犯的緣故麼?」我看著這張黑板,緩緩的問道。
張默點了點頭,道:「也因為地域不同,H部負責的,是一些懸案,大案,在常人看來,不可能破解的案件,不是單方面直指首都的案件,所以,當時在我們國家的五個城市,都有H部的分駐點,嘉市也不例外,你爺爺作為H部最高的領導人,也是唯一一個,見過他們五個人的人,只不過,他們五個人和他們所屬的小分隊,在一招之間,全部離奇死亡,這對你爺爺的打擊很大,他和你一樣,那些隊員離奇死亡后,上級發布了遣散令,你爺爺逐個上訪,想要還他們一個公道,但因隊員們的份特殊,沒有一個部門敢站出來說話,從那以後,你爺爺就選擇離開了首都,並從此沒有踏足過那邊。」
聽了張默的話,我的心一直都是著的,爺爺當時的心,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理解,明明已經發生過的事,大家都要當不知道,三十多條人命,就這樣直接被他們否認。
是的,我承認,那些前輩們的份一旦公開,全國都會恐慌,甚至於對政府失去信心,但他們忘了,不管他們是什麼份,他們都是在用自己的雙手抓捕著對這個社會有極大危害的罪犯,他們應該被承認,被諒解,被採納,就算不能,最起碼,也應該還他們一個公道。
「那……洵宇是……」我眉頭皺,緩緩的問道。
洵宇對重建H部的事非常上心,甚至在這一次姜逸失蹤案時,前期一直都在跟著我,他很聰明,可能是因為他也發現,這個案子和五十年之前的案子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到最後才選擇離開,但我敢保證,他一定和五十年前的事,有關係。
張默看了我一眼,輕笑道:「洵宇的父親有兩個兒子,長子洵清,次子洵宇,五十年之前,洵清十六歲,心高氣傲,因原因,與人打架鬥毆,不小心將對方毆打致死,從而導致,洵清當年,也在招H部的行列之中,五十年之前的那一天,洵清奉命前往陝西辦案,在路上的一家旅店,洵清的皮囊被人發現,可子卻不知所蹤,警方對此展開專案調查,可在調查的第三天,上級就下令停止調查,而當年,發現洵清那一張人皮的,就是常青,不過那一年,洵宇似乎還沒有出生。」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面前的黑板,從旁拿了一支水筆在其中一個方框中寫下了洵宇兩個字。
「洵宇每一次見面,都在跟我討論五十年之前的案件,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H部,重組也就只是為了調查五十年之前的案件,對麼?」我疑的問道。
當年不比現在,現在每一個省市的警力不說誇張的,比當年多出三四倍總也有的,所以上級部門不會為了那些懸案再次重組H部,然而,洵宇都已經下了協調令了,也就是說,上級很可能鬆口,讓他組織一波人調查當年H部門員離奇死亡的案件。
想到這裡,我眉頭皺,不對啊,都已經過去了五十多年了,當年牽扯其中的人基本上都一腳踏進閻王殿了,而現在的這些小年輕,更不會知道這件事,誰都隻字不提,將這件事永遠帶進棺材,我們後人更不會知道,那麼上面,為什麼要把五十年之前的案件挖出來?
我坐在我辦公室裡面想了很久,最終得出一個最可能的答案,也是一個,洵宇早就告訴過我的答案。
那個人回來了。
我記得洵宇之前說過,那個人,回來了。
如果洵宇的話沒有錯,那麼當年讓常青化水的,正是在H部出現的腦袋的主人,也就是說,當年殺死常青的兇手已經被逮捕歸案,唯一有可能讓現在的H部重組的,應該就是在首都,或者在哪裡發現了和當年的那些詭異殺人案相似的案件才對。
張默走後,我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苦思冥想,直到晚上的時候我媽打我電話問我晚上回不回家吃飯,我剛想答應,蘇姐就敲了敲我房門,說老公今天在家做飯,讓我和林司羽去吃飯。
我想著我也沒去過蘇姐家,就回絕了我媽,下班的時候,坐上蘇姐的那一輛小MINI就直接朝家開去了。
蘇姐家住在離我家隔了有半個嘉市的阜南小區,這個小區十幾年之前就已經竣工,在當年房價還沒有漲的那麼厲害的年代,這種房子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一到蘇姐家,蘇姐那只有一歲的兒子就從房間裡面慢慢的爬出來,看見蘇姐就笑,看見我們就哭,我和林司羽站在門口極其尷尬,但小孩嘛,總會喜歡玩,當我拿著一個復古小玩車蹲在他面前的時候,原本嚎啕大哭的他,也隨即展開了笑。
蘇姐的丈夫是殘疾人,平日裡面也不跟我們這些同事走,所以到現在為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
怎麼說呢,第一映像還不錯,他的左手是先天殘疾,所有的作都只能用右手完,不過我們進去的時候,他還在廚房裡面炒菜,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非常偉岸,一看就是一個能夠靠得住的男人,相信蘇姐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和他走到一起的。
「你們快座,今天我老公出差回來,給帶了一點火鍋底料,我想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他你們也沒有見過,就尋思著帶著你們來吃飯了,你們先座一下,我去幫幫他。」蘇姐給我們倒了一杯熱茶,囑咐了一下,就將的孩子到了我們兩個人的手上,隨後那眼睛笑的就跟月牙兒一樣的轉走進了廚房。
我抱著小小蘇,這墩墩的樣子,甚是可。
「喂,你不覺得今天蘇姐有點奇怪麼?」林司羽看著廚房,疑的朝我耳邊輕聲問道。
我抱著小小蘇玩的不亦樂乎,當即一邊對著他笑著,一邊說道:「你是說蘇姐平時在局裡像是一個的婦,誰都能照顧,但回家之後就跟一個一樣,每時每刻粘著丈夫?」
林司羽端起了熱茶,抿了一口,而後點了點頭。
我像在看奇葩一樣看著林司羽,隨後搖了搖頭,慎重的拍了拍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的林大小姐,或許有一天,你找到了一個能夠降服你的男人,然後嘗試后一下聚離多的滋味,可能,你也會變蘇姐一樣的人。」
林司羽瞪大了眼睛,佯裝做出要打我的姿勢,而我,則抱起小小蘇給做了一個鬼臉,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
有些時候,我還真羨慕蘇姐和他丈夫的,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丈夫,但總在局裡聽到,這蘇姐時不時的還會給我們撒一波狗糧,講道理,只要幸福,開心,這狗糧,我們也吃的甘願。
「蘇姐,好了沒啊,我們死啦……」過了十五分鐘左右,我抱著在我懷裡快要睡著的小小蘇,抬頭對著廚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