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得霍的多半都死了!
顧婆子怕死!尤其是現在這麼個狀況,老三流放了,老三媳婦兒沒了,要是再死了,丟下幾個娃兒,可咋過!?
顧苒娘也知道霍,會死人的病……
顧十郎和顧若娘看著兩人都煞白著臉,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氣兒,也都嚇住了。
顧楚寒也倒吸口氣,這病要在現代高科技醫可以治好,但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
看一家人都嚇的沒了反應,韓大夫也知道他們家的況,謝氏好轉是他治的,顧楚寒的也是他治的。一貧如洗的家,這顧婆子又得了霍,他嘆息著暗自搖頭。
「韓大夫!這霍也不是不能治的病,而且我這剛剛發現,還是早期。你醫高明,我娘和我都是你治的,你看我這,咋能治好?」顧楚寒回神,連忙詢問。
看還算鎮定,韓大夫又暗自點頭,「的確不是不能治好,只是過程有些麻煩。你們幾個,也有傳染的可能。」
顧婆子也回過神,一聽傳染,嚇的趕讓都走,「快走快走!都走!再染上一個,咱家就真的徹底完了!」又讓韓大夫給顧苒娘也看看。
好在顧苒娘沒有染上。
「韓大夫!有話你直說,我們也好想辦法!」顧楚寒也鬆口氣。
「治好我,要多銀子?」顧苒娘也凄然的問。
韓大夫嘆道,「能不能治好,還要試一試,我也沒有十的把握。你們先……就先準備五兩銀子吧!」當娘的病了,他們另外幾家湊湊,也能拿出來。
「五兩……」顧婆子白著臉有些絕,他們現在就只有五百文,還買了一半線繩,家裡也已經賣無可賣了!
顧楚寒把剩下的兩百文錢都給韓大夫,「韓大夫!我知道這有點,你先拿著,幫我開藥。剩下的我會想辦法給你!請你務必救我!」
韓大夫看看,沒有多說啥,接了錢過來,「你們去個人跟我去抓藥吧!」
「十郎你去,順便把傷一下!」顧楚寒道。
顧十郎抹了抹眼淚,出來。
「……我去借!」顧苒娘抱著一希跑出門。
顧楚寒張張,「先把安置好!」拄著幫著顧婆子先暫時隔離。
好在茅屋是三間,因為天冷,他們都在一個屋裡好點火盆,另一間放著柴火和雜,顧苒娘紅著眼收拾出來,把顧婆子安置過來,出去另幾家借錢。
「我跟你一塊。」顧楚寒也跟上,讓若娘看著顧婆子。
顧婆子沒說話,心裡也強烈盼著,幾個兒子能把手救救。這把老骨頭,現在還不能死!
結果幾家一聽顧婆子得了霍,都避如蛇蠍。
「你也跟著一塊的,說不定也已經傳染上了,你還跑過來,是想要害死我們啊!」連氏更是氣恨的跳腳大罵,轟著顧苒娘和顧楚寒出了門。
「你們沾著霍,就算去賣,也沒人要了!」
王氏想要幫忙,只是錢卻沒在這。
「你又發同心了!」顧老五怒喝。
「那也是你娘,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王氏做不出來,真要婆婆沒人管霍死了,他們這幾家也會被脊梁骨!
「那幾家都不幫,你能幫多!?那可是霍,挨著就傳染的!到時候忙沒幫上,自己也傳染上,一家的命都搭進去了!」顧老五不願意。
王氏聽這話也遲疑了。
顧苒娘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了一圈又一圈,「九郎你回家,我去四叔家借!」
顧楚寒不方便,也走不了遠路,只好先回了家看著顧婆子。
那邊顧十郎拿了葯回來,把葯煎好,給顧婆子喝下。
顧楚寒又讓他和顧若娘燒了一鍋開水,給家裡的碗筷和用品高溫消毒。
一通忙活完,又吃了飯,顧苒娘還沒有回來。
「我去看看吧!要是求四叔,我也一塊求他們!」顧十郎紅著眼起。
顧楚寒看著他出門,抓著的,忍不住一拳砸在炕上。就算真能空手套白狼,也要走得出去!現在就是一個殘廢,吃糠咽菜勉強能,可現在從哪一下子弄到五兩銀子!?
顧若娘過來拉住,「九哥!你說四叔會借給我們銀子嗎?」
顧楚寒不知道。可大房,二房和五房的反應,只怕也借不到。
「我們能救活嗎?」顧若娘又問。
「一定能!」顧楚寒肯定道,腦中快速的轉著。最快來錢的法子!來錢多的法子!
顧婆子也詢問了兩次,聽還沒有回來,就沒再說話。
此時的顧苒娘和顧十郎正在秦家大院門外。
秦老爺是個儒生,中過舉人,秦家更是青山鎮的大戶。顧凌山能判流放,還是顧婆子求到秦家,他指了路子。
顧苒娘絕之時,聽秦家的婆子要買人,立馬就轉了過來。
「二姐?你真的要賣嗎?」顧十郎含著淚看著。
「賣為奴,總比嫁給那張有財強!」他們家沒有錢了!大伯他們都不願意借,大姑們那幾家前不久剛借過,沒可能再借到一丁點了!也只有賣,才能拿到銀子,才能救!
顧苒娘深吸一口氣,抬腳到後門人。
顧十郎看著點頭彎腰,極盡好話,眼淚不爭氣的突突往下流。
簽字按了手印,顧苒娘把自己賣了,秦家給了四兩銀子。
領人的婆子跟著出來,看著顧苒娘把銀子送回家,拿了行李就要到秦家開始做工。
顧楚寒看們回來,拄著上前,「你們借個板車,把我拉到縣城去!」
就是縣城有家想要想要買九郎,他們以為九郎是男娃兒,要拿當孌玩弄。顧苒娘一把拉住,「不行!我已經拿到銀子了!你不能去!」
「二姐!我不是……」顧楚寒解釋,不是要去賣。
顧苒娘忙把銀子拿出來,「你看!我拿到銀子了!」
「你哪裡來的銀子?」顧楚寒臉沉下來,犀利的眼神看向顧十郎。
「二姐……二姐賣了!」顧十郎一下子哭出來。
顧婆子撐著起來,「你,你……你竟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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