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顧苒娘再等幾天,顧楚寒和顧婆子離開秦家,直接到街上的筆墨鋪子裏。
看紅齒白,一副貴模樣,但是穿著寒酸,掌柜的挑了挑眼看了下,沒有理會。
「掌柜的!給我來幾張堂紙,和墨。」顧楚寒直接道。
一聽買堂紙,掌柜就立馬來了神,「小哥兒!你確定要買堂紙?」
「確定。」顧楚寒點頭。
「好嘞!我這就給你拿!」堂紙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很多作畫的人都不捨得買。
顧婆子不懂,一聽幾張紙都要一兩多銀子,倒吸口氣,「九郎!這……這也太貴了!你買這個要幹啥啊?」
「買了有用!」顧九郎直接付了錢,拿著東西遞給顧婆子,住著拐出來。
顧婆子心疼的不行,看一臉諱莫如深,也沒好反對不讓買。
回到家,顧十郎和顧若娘一看二姐沒跟著回來,都一臉失,眼眶發紅。
「十郎去把我的石硯臺找出來,給我磨墨!若娘把你撿來的給我拿來用用!」顧楚寒分派倆人活計。
「好!我這就去!」顧十郎知道況,就算是活契,賣了也不會輕易讓贖回。
顧若娘還在哭,「九哥!他們是不是以後不讓二姐回來了?」
「二姐一定會回來!我來想辦法!」顧楚寒的頭,「去把你撿來的都拿來,我用用。」
顧若娘眼淚,跑過去給拿了回來。
還小,正是貪玩的年紀,家裏別說給玩,連飯都吃不飽。村裏也沒人願意跟玩。一個泥泥狗還是顧凌山給的,都裂開了,還放著。就自己撿了人家野山的回來玩。
顧楚寒挑了挑,把紙打開,裁剪好,先蘸水在桌上試試手。畫機械圖還有一手,相信畫個裳製圖也不難!
「九郎你這是要幹啥啊?」顧婆子實在忍不住好奇,也只念過半年書,會寫簡單的字。
「剛才在鎮上,我聽到有人在議論秦太太。秦家雖節儉,但秦太太喜好新。我想,樣式新穎,花新穎,定會喜歡。」顧楚寒也是剛才去鎮上,聽人家說秦太太,才多聽了一耳朵。只希能派上用場!
顧婆子張了張,「那你也不會,這也不知道到底有用沒有?」
「我會!我之前學過,準備學木工來著。娘說過,木工比瓦工掙錢。」顧楚寒直接肯定,又先打下預防針,還把去世的謝氏搬出來。
顧婆子一聽,心裏一陣酸,「難為你了,九郎!你畫吧!」
顧楚寒應聲,就開始忙活。先蘸水在桌上試了幾遍,又蘸墨畫在紙上。
既然對裁做的那些服樣式不滿意,那定然是各樣式都差不多做過了,想了想只有清代的服裝別一格,不論哪個朝代,都沒有清代的旗裝旗袍一樣的。
只畫兩套,還有樣片剖析圖,吹乾墨跡,顧楚寒拿上就喊顧婆子,「走!去縣城!」
顧婆子也不懂,現在買紙和墨的銀子已經花了,只能咬牙試試了!拿上錢又帶著趕往縣城。
找到賣絡子的綉坊,雖然後面的絡子一直在降價,但老闆還算厚道,口碑也好。
顧楚寒直接找到老闆娘,把圖紙拿給,「老闆!這兩套裳做,需要多錢?」
「呦!這樣式還真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式的裳呢!這你畫的?」老闆娘一看圖紙,就眼神一亮。
顧楚寒笑笑沒有否認。
老闆娘又端詳了一會,「你這可用了領,這要是加棉,一套裳做下來都不便宜。還要看你選啥料子!」指了指那邊的布匹,讓挑選。
顧楚寒拄著過去,只選中了一塊,面啞孔雀藍,看著低調上檔。
「哎呦!這小哥兒你這眼可真行了!這可是新到的料子,就這一匹,我都不捨得賣,正想著自己做裳,就是還沒想到咋配!」老闆娘笑著過來。看顧楚寒笑著不說話,又道,「你要是想要,也能賣你!不過這匹料子,要這個價兒!」用手比劃了個五。
「五百文?」顧婆子追問。
老闆娘笑著搖搖頭,「五千文!」
顧婆子倒吸口氣。苒娘賣才四兩,這一匹布都要五兩,誰能穿得起啊!?
顧楚寒蹙了蹙眉,「老闆娘!我們也合作這麼多次了……」
「說實話,小哥兒!要不是跟你們合作這麼多次,我又著實喜歡你這娃兒,五兩銀子可不賣你!」老闆娘笑呵呵道。
「那老闆娘覺的,明年春上,這個樣式的裳,咱們錦繡坊可能時興得起來?」顧楚寒微微笑看著。
說『咱們錦繡坊』,老闆娘是個生意人,略一想就明白過來的意思,「你是要……」
顧楚寒直接道,「我是個直子,有話直說的。這圖紙上的樣式,我還有好幾套,就送給老闆娘!我只要這塊料子!」
老闆娘低頭想了半天,「那你這圖樣子也不值我這一匹料子錢!」
顧婆子看不願意,這個時候也不講臉面不臉面,「老闆娘!你就行行好,賺一點!我們這裳你也看了,我們是穿不起的!賣絡子攢的那些銀子,是準備給我孫贖呢!這不,人家不同意,我們這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做裳送秦太太,求們個恩典!」
老闆娘看看顧楚寒的,又想前段時間顧婆子有兩次沒來是病了,之後再沒見過跟一塊的娃兒,也知道是真的,「原來是秦舉人家的太太!我可認識!怪不得你們這麼捨得下本兒,一般的裳,可不眼!」
又想了想,點了頭,「好!我也是實在喜歡,想看看這送給秦太太的裳能得個啥結果!我幫了你們了!」
顧婆子連忙一通謝。
顧楚寒微鬆了口氣,四兩銀子都拿出來,「我要三天就拿到裳,老闆娘看能不能趕趕工?」
「你要做什麼花?」老闆娘問。
「借紙和筆用下。」顧楚寒看著。
老闆娘喊了一聲,小學徒就把紙和筆都拿了過來。
顧楚寒拿起筆,看看料子,又看看自己的圖紙,蘸了墨就開始畫。
孔雀藍的料,上面一層微,又畫的孔雀翎羽,一環環一圈圈,又看似簡單。
畫完,顧楚寒又指著線配好,哪個地方綉哪種。
老闆娘聽完,忍不住彎起角,滿眼笑意的睨著顧楚寒,「你這小年輕,以後還真能大家呢!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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