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總算搞清楚了,林向東確實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宋朝!
林向東如今所的時代,準確說應該是大宋開寶六年秋八月,也就是趙匡胤最後執政的第二年,距離千古未解之謎「燭影斧聲」、「金匱之盟」差了兩年。
現在他,也就是宋朝的他,已經不完全是他了,而是奪舍了別人的,屬於靈魂穿越,至於很可能已經火化完了。
奇怪的是在這個時代他還姓林,只不過名字變了,單名風、字向東,也就是名字變了字型大小。
昏暗的燈下,林向東眼神怪異的著他的「神」媳婦,心裏惴惴不安,不論誰到這種事估計都懵。
「相公,你沒事吧?」陳巧雲眉頭微皺,擔心道。
「沒……沒事!就……就是有點想哭。」林向東發現自己居然結了。
「這幾日你都沒好好進食,是不是了?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不……不用麻煩了,謝謝!」
「你說什麼?」
陳巧雲怔了一下,以為聽錯了,半個子又轉了回來。
「我說謝謝,怎麼了?」林向東重複一遍。
陳巧雲搖頭苦笑:「不客氣,下次賭錢別把我押出去就好。」
林向東不啞然,這話什麼意思?。
不等他回答,陳巧雲整理下頭髮,抹了抹臉,已經推門走出屋子。
夜深人靜,屋外漆黑一片,藉著點點燭,林向東坐在床頭不打量起屋裏的一切。
屋裏空空,除了一張竹桌上和幾個櫃再也沒有其他件,低矮的老舊房梁,斑駁的土坯牆,地面坑窪不平,床上鋪著被褥和薄被,眼前的一切無一不著貧苦。
「窮!這……這也太窮了!真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
林向東不詫異,咂咂,心裏不知什麼滋味,只是他不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因為他一手造的。
兩碗粟米粥,一碟蘿蔔鹹菜,就是林向東大宋的第一頓飯,破舊的竹桌上,油燈火苗忽明忽暗來回晃,不時傳出「噼里啪啦」的聲。
即便兩天沒有進食,已經的前後背,林向東還是覺得難以下咽,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碗筷。
而對面的陳巧雲卻很快將一碗粟米喝得,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沒吃飽吧?不嫌棄的話這碗也給你。」林向東把自己的半碗粟米推了過去。
陳巧雲不瞪大眼睛,看著桌上的粟米粥,又看了看林向東,不敢吃了。
「怎麼了?我沒喝幾口,嫌我臟就算了吧。」林向東撓撓頭,也覺得不太禮貌。
陳巧雲獃獃的看向他,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才說:「家裏的東西都被你賣了,現在太晚了,你先湊活著吃,想喝粥,我明日去劉大娘家再去借點。」
「無礙,我不,你多吃點,別浪費。」林向東還是將碗裏的粟米粥推給,看得出來這丫頭沒吃飽。
陳巧雲眉頭皺起,覺得今晚的林向東格外反常,從推開門的那一刻就彷彿判若兩人。
自從嫁到林家,兩年來林向東一直沒正眼瞧過,如今這是怎麼了?難道挨了頓打連子也轉了?
陳巧雲不敢奢求這些,能想到的就是他又沒錢賭了。
「家裏能賣的都賣了,真沒有錢了,你再賭下去,這個家遲早你敗。」陳巧雲聲音里沒有一,好像這是遲早的事。
撇過子,了把眼淚,又將粟米粥推了回去,倔強說:「我不吃,我答應過公婆好好照顧你,你子初愈應該多吃些東西補補。」
林向東見又開始掉眼淚,不手足無措,道:「我……我沒那意思,你別哭,我就是覺得你可能沒吃飽,我子剛好吃不了太多,怕浪費了。」
陳巧雲理了理頭髮,低下頭不說話了,這種話從林向東裏說出來總覺得不真實。
草草一頓飯,兩個人沒怎麼說話,簡單收拾好桌子,陳巧雲把油燈芯向下按了按,屋裏的線更暗了。
剩下的半碗粟米粥沒喝,不是不嫌棄林向東,而是家裏就剩半碗存糧,過了今晚,明天又得挨,害怕林向東明日找不到吃的會髮脾氣。
收拾完一切,陳巧雲默默的扶著林向東回床休息,然後端著碗筷出了屋子。
這些天為了照顧林向東,已經好幾日沒去制鋪上工了,如今他的子好轉,明日應該可以掙些工錢。
月過低矮的窗欞照進來,林向東枕著胳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不過從陳巧雲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判斷,這個家如此破敗肯定是他的「功勞」。
長長的吁了口氣,林向東掀開被子下床,微弱的燈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他約看見東牆掛著一個布簾,靠近才發現簾子後面居然有個小門,裏面連著一間不大的房子,放著幾個大陶甕還有些雜,應該是用來存放糧食的地方。
林向東簾進去,挨個掀開蓋子看了看,心裏涼了半截,除了一個小甕里放著幾個乾癟的布袋,其他三個都是空見底。
難怪陳巧雲今晚只熬了兩碗粥,還吃的如此香甜,不知那丫頭多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林向東鼻子有些發酸,不由想起自己前世的種種遭遇,多個日日夜夜,很難想像那丫頭是如何一個人從忍飢挨中熬過來的。
房間不大,屋裏也沒有多東西,幾下就逛完了,林向東推門出屋,天上明月高掛,繁星閃爍,院子裏黑漆漆看不清景象。
八月的風夾雜著冷氣,帶著寒意,林向東攏了攏領,發現院子裏除了一間正房,東北角還有一間更矮的茅屋,窗戶里出微弱的,陳巧雲應該住在裏面。
屋陳巧雲正坐在床頭,一副小婦人模樣,在微弱的燈穿針引線補,偶爾將麻線湊到邊,用牙齒將線頭咬斷。
「嘎——」許是林向東看得出神,不覺腳下踩斷一截枯枝。
陳巧雲心中大驚,以為要債的那些人又半夜找上門來,練的從針線籮里拿出一把剪刀,抵著門叱道:「誰?鬼鬼祟祟,快滾出來,不……不然我喊人了!」
林向東生怕嚇著,連忙走到門口,這時代應該娘子,可這稱呼起來實在彆扭,只好喚名:「巧雲,別怕,我是林向東。」
不多時,屋門栓響,房門「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陳巧雲見他站在門口,不由驚訝:「你……你怎麼出來了?外邊冷,你子剛好,不能風。」
「不礙事,屋裏太悶,想著出來氣,見你屋裏還亮著就過來看看,沒嚇著你吧?」
語氣依舊溫,還在對笑,陳巧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怔,說:「沒事,你回屋歇著吧,明日我就去制鋪上工,飯菜會在灶上溫著,你記得起來吃。」
林向東想與多說些話,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傻不拉幾的杵在那裏。
「怎麼了?還有事?」
陳巧雲挑眉看著他,見他站在門口吞吞吐吐的模樣,心裏不咯噔一下,緒突然激起來,雙手死死抵住門框,狠狠的瞪著他,眉梢擰,歇斯底里吼道:「林向東!家裏能賣的都讓你賣了,你還想怎樣?非要死我才甘心嗎?我告訴你,我的那些嫁妝是用來救命的,除非我死了,你休想拿出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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