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拒絕過。」

季曉輕聲開口。

「我知道，可是阿瑾覺得對不起你，當年你的父親畢竟是因為他才...」蘇清說著停了下來，瞧了一眼季曉的神，才繼續開口，「你畢竟嫁給兩年了，一個人的青春里能有多個兩年可以揮霍，他的子我太了解了，縱然他想娶我，可是卻過不了心裡的坎。」

「他對你心存愧疚，只靠他自己，是走不出來的。」

季曉靜靜地聽著，半晌，才悠悠開口。

「那清姐，你希我怎麼做？」

蘇清紅著眼，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抖。

「只要是你主提出來的，是你執意想要離婚的，那他就不會那麼愧疚了。」

見季曉不說話，蘇清哭的梨花帶雨。

「算姐姐求你了好不好？全我們，也全我肚子里的孩子...」

「至於離婚的補償，不管你要多，你大可以開口，或者...或者我私人給你，算是我對你這些年來的補償，可以嗎？」

季曉心雜陳。

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極了顧瑾的，到寧願這麼低聲下氣的來求自己的敵。

季曉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現在告訴蘇清顧瑾吻的事，會是什麼反應？

當然，季曉並沒有說出口。

「或許，在清姐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為了錢拋棄自尊的人嗎？」

季曉到底還是沉不住氣的，子往後靠了靠，語氣多了幾分冰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曉曉，你別誤會...」

又是一副被全世界辜負的樣子，季曉煩了這副矯造作的姿態。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我從一開始就說了，離婚協議我當天就簽了，我不得趁早離婚！」季曉看著蘇清變得有些難看的臉，繼續開口道，「關於離婚的事，我覺得你應該找的不是我，而是你心的顧瑾，是他三番兩次的找借口不去離婚，他若不願意，你現在哪怕是跪下來求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蘇清的臉煞白。

季曉蹙眉，抬眼看了下腕錶。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留你了。」

蘇清看著自顧自的看著文件的季曉，雙拳勒，眼底瀰漫著恨意。

蘇清離開了之後，季曉看著通訊錄里顧瑾的號碼，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打了過去。

事終歸是要解決的吧。

鈴聲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顧瑾，我們什麼時候離婚？」沒等顧瑾說話，季曉就搶先開口。

那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季曉還是能清晰的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深吸了一口氣，季曉又開口。

「喂？你在聽嗎？」

「知道了。」

顧瑾冷淡了說了三個字，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那什麼時候離婚？

季曉一頭疑問。

——

顧瑾靠在沙發上，看著剛剛的通話記錄，不耐煩的把手機丟在一邊。

離婚離婚離婚，整天就是離婚，除了離婚腦子裡就不能有點別的事了嗎？

「怎麼了？不就是接了個電話，怎麼跟被人罵了似的，臭著一張臉。」

後傳來陸明軒的聲音，把從冰箱里拿出的冰塊丟在前面的玻璃酒缸裡面，隨後又給顧瑾的杯子里添滿酒。

「誰的電話？蘇清的？還是誰？」

他跟顧瑾認識十幾年了，從小是穿一條衩的，以他對顧瑾的了解，天塌下來他都能面無表的，很有事會影響到他的緒。

悄悄瞅了一眼還亮著的手機屏幕。

通話記錄第一位的備註是...季曉？

陸明軒眼睛一亮，「是曉曉啊，怎麼，你們離婚的事還沒辦妥嗎？」

「是不同意？要我說啊，畢竟是你耽誤了，要什麼你就給，反正你顧大爺家大業大的，還缺那點錢？」

顧瑾眸子一暗，煩躁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同意了。」

而且同意的很爽快，半點糾纏都沒有。

「那你們離了？」

「沒有。」

陸明軒晃著杯子里的酒，一臉納悶，「那你回國這幾個月在幹嘛？這可不像是你做事的風格。」

是，這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他向來是雷厲風行的，但是卻唯獨在這件事上，猶豫了幾個月之久。

「等，等合適的時機，我會離婚的。」

陸明軒瞧著他，眉一挑，「對了，伯母的最近還好嗎？」

「嗯，老樣子，我跟說你也回國了，晚上有家宴，讓你正好也一起過去。」

「曉曉也會去嗎？」陸明軒說道，「好幾年沒見了，曉曉肯定長的更漂亮了。」

顧瑾眸暗沉，抓起旁的抱枕就砸在他上。

「你別打的主意。」

「為什麼不能？我們曉曉妹妹溫又可，大學那會我就可喜歡了，誰知道那丫頭眼裡只有你，現在你們都要離婚了，還不能讓別人追求了？」

陸明軒雖然這麼說著，眼底卻是狡黠的笑意。

「現在還沒離，我們還是合法的夫妻！」

他真的是煩了，為什麼邊所有的人都要提醒他離婚的事？需要強調多遍？他顧瑾現在還是季曉名正言順的丈夫！

「是嗎？那蘇清呢？肚子里的孩子呢？」

「你們現在是合法的，但是你無法抹去另一個人的存在，更無法忘記肚子里還有個孩子的事實。」

顧瑾拿著酒杯的手驟然。

——

下午的時候，季曉接到顧母的電話，讓晚上的時候會顧家吃飯，既然是家宴，顧瑾到時候肯定也會出面，到時候當面跟他談離婚的事，或許會更加妥當一點，於是就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電話那邊的顧母嘆了口氣。

「曉曉啊，我跟你伯父商量了一下，想讓你把你那個正在往的喜歡的人也帶過來一起吃飯，雖然以後你不是我們的兒媳婦了，但咱們也還是一家人，我們替你多盯著點，才好放心的把你給別人啊。」

季曉原本想找個理由拒絕的，但是聽顧母擔心又疼的語氣，到底還是忍住了，索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之後季曉就後悔了，難不還真的要去求江逸幫忙？

反正也沒有別的更靠譜的辦法了，季曉敲響了江逸辦公室的門。

最終，季曉答應了江逸讓送一個月早飯的無理要求，讓他今晚陪自己去參加顧家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