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長如蝶翼般的羽睫了下,眸子明顯亮了一下,能讓薄暮沉這種人都稱之為八卦的一定是特別勁的,不過還是很矜持端了桌上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不經意的道,“薄總願意的話可以分一下。”
薄暮沉眼睛裏染了笑意,睨著俏的小臉,“就是楚矜,聽說喜歡簡浮笙,目前應該正追呢,季絕那個東西,還在撕扯麵子,等上鉤,簡直不能更蠢。”
慕晚茶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細的茶水還是嗆進了嚨裏,惹的偏過頭不停的咳嗽,一張白皙細的小臉都咳的緋紅豔麗了幾分。
男人寬闊的掌心在後背拍了拍,皺著眉頭道,“那人裝失憶起來六親不認,你就當聽個八卦就好。”
慕晚茶抬手捂了捂眼,薄總你開心就好。
等吃完飯回到溫莎別墅已經差不多九點了,兩個孩子頭一次一起睡覺,新鮮的不行,早早的藏在一條被窩裏嘀嘀咕咕去了。
慕晚茶一邊換鞋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我睡哪兒?”
薄暮沉微微俯,將鞋櫃裏的家居拖拿出來,許是在家裏的緣故,他低沉的嗓音很是隨意和放鬆,“自然是主臥。”
人臉蛋上的神未變,側挑起的弧度似笑非笑,“薄總,我頭一天住過來就迫不及待跟你做那種事,顯的我很掉價。”
一雙杏眸裏仿佛聚了流瀲灩,嗓音輕嫋的有些不真實,“況且我男朋友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呢,我這麽心急的爬你的床搞錢買賣好像也不太妥。”
薄暮沉的視線從的臉上往下,在窈窕的段兒上落了落,眸深邃如海,“你句句著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男朋友,唐知知道嗎?”
慕晚茶的眼皮跳了跳,別說,還真不敢當著唐知的麵這麽說,唐知那人護犢子的很,就衝他四年如一日看寧致的勁兒頭,真不清唐知什麽意思。
人輕笑一聲,“唐導替我照顧我男朋友,礙著你了?”
薄暮沉垂眸看著,似是覺得好笑,那笑意說不出的意味深長,他靜靜的道,“沒有,”
他想了想,又問,“唐知知道寧致是你男朋友嗎?”
慕晚茶有些不準他什麽意思,“當然知道。”
去醫院的次數多了,唐知自然會勸,當時怎麽說的?
哦,想起來了,說,“寧致是因為我才變這樣的,我自然應該照顧他,無論他能不能醒來,他醒了,要不要這個朋友他說了算,他死了,我就是他墳頭的新寡。”
薄暮沉斂著眼眸注視著的臉蛋,深眸裏蓄了淺笑,說不出什麽意味,“你倒是會往唐知上紮刀子。”
人不滿的皺眉,辯解道,“我沒有。”
薄暮沉牽過的手,不疾不徐的往樓上走,沒有看,但仍能聽出他音裏的笑意,“好好,你沒有。”
說話間,他偏首看,角勾著的弧度愈發愉悅了,“別的房間沒收拾,你先睡主臥。”
慕晚茶剛想說話,他便抬手掐了掐的臉蛋,低低的嗓音裏淨是妥協的味道,“放心,我知道你今天累,不做。”
人忍不住了角,能別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簡單暴嗎?
這是慕晚茶第二次進薄暮沉的臥室,自然沒有第一次要來的衝擊力大,隻是隨意的掃了一周,便去了洗手間洗漱。
薄暮沉坐在臥室的沙發裏,耳邊是洗手間裏淅淅瀝瀝連綿不斷落下的水聲,他稍稍掀了掀眼皮,看見的便是朦朦朧朧映在磨砂玻璃上的纖細而窈窕的影。
他隻覺得間幹的厲害,索把手機放下,然後去了次臥洗漱。
男人洗澡素來被稱戰鬥澡,要多快有多快。
薄暮沉出來的時候,又等了好一會兒,主臥的浴室裏的水聲才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咣當咣當的聲音。
他心頭一,想也沒想的邁開長大步走了過去,手指扣響房門,嗓音裏是顯而易見的張,“晚茶?怎麽了?”
浴室裏的聲音還在繼續,但很快也停了下來。
下一秒,浴室的玻璃門便被打開了。
人穿著寬大的黑浴袍,一手搭著門把,站在那裏,後氤氳著熱氣而顯的朦朦朧朧的,白皙的也被那霧氣熏的染上一層薄薄的緋,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薄暮沉看著好好的站在那裏,微微舒展了氣息,他皺眉問道,“你剛在做什麽?”
那麽大的靜,他還以為摔了。
人細白纖長的手指指了指腳邊的垃圾簍,隨意的道,“哦,我把你這裏過期的洗護用品扔了。”
男人的視線順著的手指看了過去,果然,原先擱在盥洗臺上的洗漱用品都躺進了垃圾簍裏。
都是很久之前沒有用完的東西。
他垂著眼眸,似是沒什麽緒,“過期了嗎?”
慕晚茶很是詫異,“你不知道的嗎?留著那些東西做什麽?”
薄暮沉抿了抿,沒有說話,留著這些東西,仿佛未曾離開。
他忽然就想起慕晚茶畢業那年,和的同學聚在了KTV,年輕狂個個都是麥霸,到慕晚茶的時候,唱了一首歌,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歌名,隻記得慕晚茶唱著唱著就哭了,當時他就震驚了,完全不能理解生這種生,他甚至覺得,這姑娘可真是矯的很。
即便隔了很多年,他仍能記得那時的景,穿著白的長,裾落在腳踝,長發從肩頭落下,眼角眉梢全是悲傷,一邊哭一邊唱,“後來問起我,我都會輕描淡寫,仿佛沒過,其實我本沒人說,其實我沒你不能活,其實我給你的比你想的多……”
而那一次,是他見慕晚茶的最後一麵。
後來就出國了。
那個一邊唱歌一邊哭的孩兒終於消失在他的生活裏,那麽濃墨重彩的一筆痕跡深深刻在他的記憶裏。
如今,他終於變了歌詞裏的那個人——其實我沒你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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