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被人抱著仍舊很不安分,像是一隻團子這邊扭扭那邊滾滾,抱著的年輕男人忍不住在後腦勺拍了一下,“再把你扔掉。”
小孩兒噘了噘,委委屈屈的,“好熱呀,熱的我上。”
年輕男人抱著,低頭看的時候沒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麵過來的人。
“怎麽走路的!沒長眼?!”
“嗯?”
回應他的隻有男人這麽一個淡淡的尾音。
年輕男人一看那人頓時心頭有些發怵,“是楚先生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見。”
男人穿著一件暗紅的襯衫,整個人矜貴又邪肆,他稍稍的瞇起了眼睛,看著對麵的人,“陳六?”
年輕男人不住的點頭頷首,有些討好和小心翼翼,“是我是我。”
楚矜微微挑了眉梢,下指了指他懷裏的小姑娘,“抱的誰?”
陳六下意識的抬手護了護懷裏小姑娘的臉,“我一個遠房小妹,出來胡鬧,我帶回家。”
“嗯,小心著點。”楚矜一邊說著,一邊側開子讓開半步。
“是是。”
陳六點頭哈腰,鬆了一口氣,抱著朵朵錯開楚矜的時候,懷裏的朵朵忽然鑽了出來,出一張靈巧嫣紅的臉蛋,的道,“這位叔叔,我記得你。”
陳六心頭微凜,下意識的便要加快步子。
而楚矜已經邁開的步子卻頓住了,他回頭看向快步走的陳六,“等著。”
陳六一顆心抖了抖,跟他邊的頭對了個眼。
楚矜手指已經拎上了陳六的肩頭,撥著他整個人轉了過來,他垂眸看向那個小孩兒。
笑的瞇起了眼睛,像一隻的小花貓,他問,“你認識我?”
朵朵很認真的想了想,“我在媽咪家裏見過你。”
楚矜挑著眉梢問,“你媽咪是?”
他倒是不記得哪個朋友家裏有這麽個的小團子。
小孩兒臉嫣然如同天邊的雲霞,一雙漆黑的眼睛仿佛也被那煙霞鍍上一層豔麗的彩,似是有些不怎麽清醒的道,“晚茶媽咪?不對,好像不是在晚茶媽咪那裏,那是誰呢?”
歪著小腦袋想啊想,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陳六聽的心驚跳,適時打斷道,“楚先生,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楚矜沒理會陳六,隻是看著他懷裏的小孩兒,齒間咀嚼著之前說的那個名字,“晚茶?慕晚茶嗎?”
他雖然不認識,但最近刷網絡的那個人他也聽過一些。
哦,對了,之前好像聽絨絨隨口提了一說南則坑過來著。
他眉頭跳了跳,是的兒嗎?
那即便是看在絨絨的麵子上,也不能讓人把這個孩兒帶走的。
神思百轉間他已經淡淡開口,“這孩兒的媽媽我認識,你給我吧,我送回去。”
陳六抱著朵朵的手指了,臉上的笑容變的很勉強,“楚先生,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我把孩子帶出來的,自然是應該我帶回去,不然我也沒辦法跟孩子媽媽代,您說呢?”
麵前站著的男人毫沒有退讓的跡象,他的臉同樣沒什麽起伏,“陳六,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
陳六臉變了變,認識楚矜的人都知道,楚矜這人實在對不起他的名字,除了一張臉風度翩翩,跟矜貴矜持什麽本不沾邊,尤其是他的狗脾氣,罵人的時候什麽難聽罵什麽,要手的時候絕對不跟你瞎。
最近聽說他未來妹夫同樣是黑一道讓人聞風喪膽的人還不是照樣被他提著菜刀追了兩條街?
陳六後的頭已經有些瑟和發抖了,陳六臉上的笑意已經撐不住了,他張了張想說什麽,頭上驀然響起砰的一聲,他甚至有那麽一會兒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後領已經被漫出來的溫熱的打了。
而麵前的楚矜仍是一副人模狗樣,他淡定的扔掉手中剩下的半個玻璃瓶,然後手從陳六手中抱過朵朵,淡淡的道,“你看,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我手。”
陳六抬手往後腦勺一,指尖霎時間被打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指尖的,真他媽想吼一句,到底是誰他手了?一句話沒說完就直接讓人腦袋開花他還有理了。
奈何他不敢,隻能憋屈的看著楚矜抱著小孩兒離開。
頭躲在陳六後瑟瑟發抖,看著楚矜的背影簡直像在看爺爺遠去,他小聲的說,“就這麽讓他走了嗎?”
陳六咬了咬牙,同樣不甘心的道,“那你追上去幹他?”
頭想想那場麵就覺得生無可,楚矜就是個混不吝的,誰還嫌命長不?
小孩兒趴在楚矜懷裏,的一團,他低頭看著小小的臉蛋,“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朵朵在楚矜的膛蹭了蹭,臉蛋嫣然俏,有些迷茫,“回家嗎?”
不知想到了什麽,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的道,“不能回家的,我還要等季叔叔呢。”
像是自言自語,“要是被季叔叔知道我跑,他又要生氣的。”
“那在這裏等你季叔叔?”
小孩兒想了想,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楚矜想找個侍應生帶他去包廂,這時候卻不知怎麽回事,連一個過來招待的侍應生都找不著,沒辦法,他隻好找了個偏僻點兒的位置準備坐下。
誰知剛剛彎下腰,屁就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因為那力道和慣往前栽去。
在栽到酒桌上之前,楚矜準的用手撐住了小孩兒的腦袋,而他因為失去了支撐,於是整個人撲在了桌子上。
他頓時膛噴火,踏馬還沒人敢踹他屁,隻有他踹他家妹夫的份兒。
他火大的轉,暴躁的吼,“誰他媽踹老子?!”
麵前幾步之外站著一個男人,材拔,因為線昏暗所以看不大清楚麵部表,但仍能清晰的到自他上徐徐冒出的冷意。
楚矜瞇了瞇眼,等看清楚麵前的人的時候忍不住冷笑,“我當誰呢,原來是你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