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辭行
「雅集提前了?」梁峰斜倚在憑幾上,挑眉問道。
阿良答道:「回稟郎主,應該是提前了。我今天在院裡院外轉了好幾圈,打聽到的消息都說王中正不喜歡拘謹,所以把雅集改到了明天,就在城郊那座渭山旁的溯水亭裡。」
接到命令,阿良不敢怠慢,立刻組織了幾人去探聽消息。別說,郎主說的法子還真管用,只是花了些小錢,就從那些掌管車馬的下人那裡探聽了消息。幾家眾口一詞,都說明日要前往溯水亭。還有幾個消息靈通的,直言貴人不喜宅邸拘束,要在山畔舉辦雅集,品評諸家子弟。
這可比原主的記憶要提前了好幾天,再加上李朗刻意封鎖消息,就算他執意想要參加雅集,恐怕也會遲了。梁峰思索了片刻,突然問道:「那個溯水亭,靠近道嗎?」
「渭山正在道西側,距離不遠。」阿良對於道路最為悉,立刻答道。
「那就好。」梁峰開口道,「收拾好行裝,別聲張。等明天李朗出門後,咱們就上路,打道回府。」
綠竹驚訝的眨了眨眼:「郎君,你要參加雅集嗎?你的……」
「誰說我要參加?」輕笑一聲,梁峰微微撐起了,「勉強算是,辭行吧。」
*
隔日一大早,梁淑就目送兒子離開了李府。為了今天,李家上下都耗盡了心力,非但心為李朗準備了衫頭冠,還為他備上了名琴香爐,伶俐書僮。讓本來只有五六分容貌的李朗,也有了七八分的氣度。只要在對答上不出大錯,評個上品應該勝算頗大。
可惜不能親自跟去。車架早就離開了李府,梁淑坐在房中,久久無法安心。眼看日頭漸漸從東方升起,的緒就愈發張。王中正應該快要到了吧?那可是太原王氏的嫡支,見過不知多風流雅士,兒子這樣的才貌,究竟能否他的眼呢?
心中正是忐忑的時候,蒹葭突然走了進來,面慌張的說道:「主母,梁郎君來辭行了!」
「什麼?!」梁淑豁然起,「怎麼選在這時候?下人風聲了嗎?」
「沒有!」蒹葭趕忙辯駁道,「如果他知道了雅集的事,怎麼會選在這個時辰。估計是湊巧罷了。」
聽到這話,梁淑稍稍冷靜了下來。確實,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現在趕往溯水亭,估計也趕不上雅集了。這可是掄才大事,怎麼可能容得人遲到。面稍緩,梁淑又坐回了主位上,定了定神,道:「先讓他進來吧。」
蒹葭得令,轉出去。過了會兒,只見梁峰在綠竹的攙扶下,慢慢走進門來。看到來人模樣,梁淑立刻舒了口氣。只見那人面蒼白,形容憔悴,一襲白簡素至極,掛在上都有些咣噹了,一點也不像是去參加雅集的樣子。相反,更像是為了長途跋涉準備的便裝。
但是這樣的心思,梁淑可不會表現在面上,反而微微皺眉,嗔道:「兒,你尚未康復,怎麼就下床了呢?梁家距離上黨郡城足有三日路程,萬一出了什麼事,讓姑母如何擔待的起。」
梁峰在綠竹的攙扶下,來到堂中站定,衝那位婦人微微躬:「姑母,這兩日我思索許久,既然不能參加雅集,還是儘早離去為好,以免徒惹悲傷。」
梁淑一噎,這話還真不好反駁。按照原本計劃,雅集應該是後天才會召開的,想要提前離開,眼不見心不煩,倒也不難理解。不過這也太巧了!頓了一下,梁淑幽幽嘆了口氣:「你這心思,姑母並非不懂。只是一時衝,誤了,可如何是好?」
梁峰慘笑一聲:「不瞞姑母,我正是害怕這殘軀撐不住,才想儘快趕回去。榮兒還在家中等待,總要見上一面。」
這話說的不吉利到了極,然而梁淑眼中卻是一亮。對啊,如果梁慌忙趕回家,一路顛簸,說不定直接喪命。再加上現在離開,自然也不會知道雅集提前的事。刻意瞞下此事的算計,也就一併被抹消了。可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裝作猶豫了一下,梁淑頹然嘆道:「都怪姑母不慎,才讓你落得重病在。也罷,我差人送你出城。這一路遙遙,你千萬要保重。待過的幾日,我再讓朗兒去探你。」
只要讓下人看住了梁,一路上繞過溯水亭,雅集的事就不會餡。梁淑的算盤打的叮噹響,故作姿態的說道。
「多謝姑母。」梁峰也不客氣,拱手謝道。
又客氣了兩句,眼看這病秧子形搖搖墜,梁淑才親自把他送出了門,並派了兩位心腹跟隨,送他出郡城。
安排好了一切,看著遙遙遠去的牛車,鬆了口氣。這下,事就萬無一失了。
梁家的牛車算不得奢華,只在半邊鋪著榻,連香爐都未燃起。然而小幾上此刻擺放的不是茶水糕點,而是銅鏡盒。綠竹看著悠閒倚在榻上的男子,焦急催道:「郎君,出城只要半刻鐘,如果要參加雅集的話,必須更裝扮了。這白太過簡陋,我去拿那件海棠的冰紋錦袍可好?」
男人都要帶花,還他媽穿彩的服,這是什麼世道?梁峰克制住翻白眼的衝,安道:「不用傅,簡單修修眉就行,讓眉梢略略上挑。」
這副尊容,還是有些化了,弄個劍眉多能帶出些氣神。
綠竹愣住了,家郎君向來喜歡傅簪花的啊,怎麼突然改好了?呆呆問道:「那袍服呢……」
「找一件深外袍,最好沒有圖樣,素淡點。」梁峰雖然不太悉這時候的審觀,但是「想俏三分孝,男想俏一皂」這種千年不變的常識還是相當清楚的。他已經病這麼個鬼樣子,再多裝扮也是白搭,還不如突出重點。
明明幾位司馬家的親王都快把人頭打狗頭了,那個王中正還裝模作樣的把掄才大典弄詩友會。什麼魏晉風度,什麼卓爾不群。說白了,就是裝。即便不太悉歷史,幾千年來的裝段子他看的還嗎?配上這張絕不摻水的漂亮臉蛋,不大裝特裝一把,豈不白瞎了李家的重重提防?
梁峰挑了挑眉,衝還傻傻不著頭腦的小丫鬟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來。」
*
牛車吱呀呀的駛出了城門,向著道行去。李府兩位下人微微鬆了口氣,只要再往前走個幾里,就會繞過前往渭山的小道,到時候主母代下來的任務就完了,他們也好回家覆命。然而心裡剛剛懈怠那麼一點,車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咦:「郎君,快看!那邊停了好些車馬!」
李家家僕立刻提起了心神,慌忙說道:「興許是哪家出遊的貴人,咱們最好避開……」
「哪家?」綠竹不依不饒的說道,「我怎麼看到有好幾家的奴婢呢?啊呀,那不是李府的車架嗎?」
那家僕立刻驚慌失措起來,正想找個藉口搪塞,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既然三弟也在,繞過去,跟他拜別。」
「梁郎君,這、這不用……」李家奴僕的臉都變了,吭吭哧哧想要說些什麼。
牛車的竹簾一掀,綠竹已經探出頭來,怒目道:「我家郎君的話你也敢不聽?你是個什麼東西!阿良,往那邊走!」
畢竟主從有別,再加上梁家好歹有三輛車,十來號人,就算那兩個家奴想要攔,此刻也攔不住了。牛車轉過方向,穩穩向渭山腳下行去。說是山,渭山其實算不得高,尤其在上黨這種群山環繞的地方,更是顯得平平無奇。好在有林蔭有溪澗,也算清幽雅緻。溯水亭就修在山腰上,蜿蜒百餘級臺階,延綿而上,使得小小的涼亭也有幾分曲徑幽深之意。
此刻山腳下,已經停了不車架,大多輕車簡架,數奢華些的,也不過三五奴僕守在旁邊。看到有新的牛車前來,一位著整肅的小吏走了過來,攔住了車子,彬彬有禮的說道:「王中正在山上舉辦雅集,請尊駕擇日再來。」
他的話音落後,牛車裡詭異的靜了片刻。那小吏正想重複一遍的時候,車裡突然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雅集提前了?」
那聲音雖算不得清亮,但低沉婉轉,相當人,更別提說話人聲音中的驚詫和失落。那小吏心中頓時產生了些憐憫,這不會是哪家郎君沒有收到消息,姍姍來遲了吧?不過任務在,他也不敢懈怠,再次說道:「雅集已然開始,請郎君留步。」
這是在送客了,然而那輛牛車依舊沒有掉頭走開的意思,相反,竹簾一掀,從裡面下來一個年輕婢子,手腳輕快的把腳凳放在了車旁。那小吏剛想說什麼,卻見一隻鳥流青雲紋踏雲履從車廂了出來,輕輕落在了腳凳之上。
「在下陳郡柘梁,前來拜會中正。勞煩引薦。」
一句話卡在了嚨裡,小吏呆呆著步下牛車的年輕男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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