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念不是第一次被溫聲恒抓包了。
這次表現得非常淡定,無辜道:“我看哥哥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天,有點好奇你在做什麼。”
“這個啊,不早說。”小孩好奇心重,溫聲恒也沒藏著掖著,他把筆記本電腦轉過去。
淮念伏在桌上認真仔細看,屏幕里有一連串看不懂的代碼,還有3D畫面。
淮念問:“這是什麼?”
溫聲恒:“我設計的一款游戲,還在完善當中。”
整整三年,從開發到前端調試都是溫聲恒在獨立完。
他把電腦轉了回來,金眼鏡后的雙眸微微低垂,雙手繼續敲打鍵盤。
淮念安靜看著認真工作的溫聲恒,倏然問道:“哥哥畢業后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我想自己創業,開個游戲公司。”溫聲恒目不離電腦道。
“哦。”淮念點下頭,說:“難怪你一直忙著賺錢。”
溫聲恒挑眉一笑:“那可不,哥哥也是個有大志的人。”
是啊。
比起自己還在苦惱暑假作業,溫聲恒已經在考慮事業和前程,淮念和他之間的差距漸行漸遠。
無聲低落。
目瞥著工作時穩重的男人,思緒飄遠。
……
幾天后,宋茹打了個國際長途電話回來,告訴溫聲恒,和溫時鳴還要轉去馬來西亞多玩兩天,淮念只能繼續讓他幫忙照顧。
好在,溫聲恒現在對帶小孩已經得心應手了。
他和淮念約好,等例假走后,逢周五、六日晚上帶打籃球。
小孩力差,質也不行,溫聲恒可不敢再帶大太底下打球。
這天,淮念和往常一樣,上完兩個興趣班后,坐公車去找溫聲恒。
車上乘客不多,淮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景致緩慢掠過。
倏然,淮念在街上看到一個悉不過的中年男人。
男人牽著一個年輕人。
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淮念來不及思考,作已經先一步,手按了響鈴,司機在前面的站停了車。
淮念‘噔噔’的下車,往過來的方向跑。
很快就再見到中年男人,他和年輕孕婦一起走進了大商場。
淮念原地掙扎了一下,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雖然一直在心里罵男人是狗,可是當淮念再次見到淮元良、的爸爸時,還是忍不住心搖,想看看他最近過得怎麼樣,又或者敘敘親也好。
濃于水,不是嗎?
淮念攥手指,不遠不近的跟在淮元良和年輕孕婦后,跟著他們上了商場三樓,看著他們走進母嬰專門店。
他們一路有說有笑的挑選嬰兒服,行為舉止都很親。
淮念茫然看著他們,陌生得,好像這人不是爸爸。
忽然,淮元良似有所覺般,往母嬰店外面看了一眼,視線不其然的和淮念撞上。
他分明驚愕停頓了好幾秒,卻在邊的人他時,若無其事的把視線收了回來。
“看什麼啦?”
“沒看什麼,你繼續選,我覺得這件就不錯。”
淮元良拉著人往店里面走,繼續給兒子選服。
淮念熱騰騰的一顆心,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撲滅了其中名為父親的火苗,對淮元良心寒至極。
轉跑走。
跑出了商場,外面炎熱的高溫撲面迎來,卻怎麼也無法驅走淮念心中的寒意。
慢慢停了下來,漫無目的的朝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機響了。
淮念接起電話:“哥哥……”
“你去哪了?”溫聲恒問,聲音有的慍怒和不悅:“怎麼還沒到店里?”
“我……”淮念在這時環顧一下周圍,發現本不認識路。喃喃道:“哥哥……我……我好像迷路了。”
溫聲恒問:“你坐錯車了?”
“沒……”淮念低頭吸了吸鼻子。
溫聲恒捕捉到這細微的聲音,凝重問道:“小鬼,你聲音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了?”
淮念悶悶的不說話。
溫聲恒深吸一口氣,讓淮念把自己的定位發給他。
他拿到定位后,又叮囑淮念:“一直往前走有一個標志的廣場,你去那里等我,記得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嗯。”淮念應了聲,按照溫聲恒的話走去廣場。
天廣場中安排了很多供路人休息的長椅。
淮念坐在長椅子上乖乖等溫聲恒過來接。
仍是到些打擊,想到淮元良的無視,想到他和媽媽離婚不久這麼快就有了新的孩子。
淮念越想越難過,腦子糟糟的。
“淮念!”一道凌冽且裹著嚴霜的聲音傳來。
只見,溫聲恒俊容微繃,長大步走來,他周氣極低,一雙眸此時鋒芒人,凌厲得人不敢直視。
淮念吶吶的站了起來,小聲他:“哥哥。”
溫聲恒眼神冷漠,面無表的看著。
他也不說話,淮念害怕的著小手,輕輕拉扯他的角,紅著眼圈他。
溫聲恒卻不為所,仍是俊容繃。
只是,他俯下靠近了淮念,用冷銳的目打量上的服,上面沒有被人弄臟的痕跡,|在外的皮也沒有傷。
溫聲恒面無表問:“怎麼那麼不乖,一個人跑去哪了?”
他還是很生氣的樣子,語氣也不見平日的溫隨和。
淮念心臟一,糯糯道:“哥哥,你不要兇我了,我已經夠難過了。”
“難過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要去哪里不可以提前說一聲?”溫聲恒嚴厲的批評淮念,不許撒賣萌蒙混過去。
“我……我下次不敢了……嗚嗚……你怎麼那麼兇啊,我媽媽都沒有這麼兇過我……”淮念沒忍住,委屈的哭了出來。
哭著哭著,還打起了淚嗝。
一邊哭一邊打嗝,可憐兮兮的。
大概是覺得丟臉,淮念不顧不管的抓起溫聲恒的擺,任的用他的服抹眼淚。
溫聲恒:“……”
“今天……怎麼那麼倒霉啊,我討厭星期四!”淮念哭得發脾氣,小臉蛋都紅了。
溫聲恒眉宇一沉,終于察覺到小孩的緒不對勁。
他沉聲問:“發生了什麼?”
淮念搭搭道:“我,我在公車上看到我爸爸了,他和一個孕婦在一起。我沒忍住追了上去,我就像個傻瓜一樣,還想跟他打招呼,結果……他明明都看到我了,卻假裝不認得我。”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溫聲恒瞇起眼,看著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手輕輕拍的后背,眼底盡是幽邃的森冷。
他給淮念遞了包紙巾。
淮念不要,就是要用他的服,還撲到他懷里,報復的用臉拱他的膛,眼淚鼻涕全都到上面去。
溫聲恒低頭半擁著,什麼也沒說。
這時,一道男人暴怒的聲音沖他們吼道:“淮念,你在做什麼!”
淮念和溫聲恒同時轉頭去。
“是他。”淮念眼淚未干,甚至不愿意喊淮元良一聲爸爸。
淮元良指著淮念罵:“你才多大,就往男人上靠!你有沒有一點恥心?”
他把溫聲恒也罵了進去。
淮念氣得渾發抖,冷冷反駁:“你自己才沒有恥心!你和我媽媽離婚還沒有半年,你就在外面有了新的孩子!”
“你還敢頂!”淮元良更怒,“我每個月給你們母倆這麼多贍養費,段素就把你教這麼個玩意兒?我要打電話問問平時是怎麼管你的,你簡直丟我的臉!”
淮元良邊責罵淮念,邊掏出手機,就要撥打段素的號碼。
溫聲恒松開淮念,驀然大步上去,二話不說狠狠揍了淮元良一拳。
這淮元良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給打趴在地上,手機也掉了下去。
“抱歉啊,沒控制住。”上抱歉,但溫聲恒毫沒有抱歉的態度。
他一腳踩碎了淮元良的手機,鞋底重重碾了幾下,眼底冷漠帶著兇狠勁兒,此時正面無表盯著地上的淮元良。
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淮元良氣虛不已,這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哪里是年輕小伙子的對手。
再者,淮元良也對溫聲恒眼底那個戾氣,瘆得慌。
他對溫聲恒虛張聲勢道:“你……你簡直就無法無天!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報唄。”溫聲恒居高臨下的睨著淮元良,無所謂道:“反正頂多拘留我十五天,但你呢,我是打定了。”
他踢開踩碎的手機,眸一凜,抬踹了淮元良一腳,又嫌不夠似的,彎單手拽住淮元良的領,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剛要再給他一拳時,淮念住溫聲恒:“哥哥,你別打了……”
溫聲恒頓了下,也就這麼幾秒,淮元良立馬掙要跑。
溫聲恒挑眉,三步并作兩步的按住淮元良的肩,道:“跑什麼呢叔叔,我剛才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麼急,是要回去見新妻子嗎?不如這樣吧,我送你到醫院,醫藥費我出,你去拍個片。”
他一改剛才的兇勁兒,卻皮笑不笑的。
淮元良不打了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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