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後宮的妃嬪們發現了一樣克制雅雲公主的法寶——太子妃。

無論雅雲公主在後宮中多寵， 無論在後妃們面前有多得意， 只要太子妃在場，就會像泄了氣的皮球， 被制的無話可說。

而一向對後宮之事沒什麼興趣的太子妃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只要後妃們請，基本上都會應承，跟往常那拒人於千里之外，一副不想搭理本屆後宮妃子的態度完全不同，太子妃的這個舉，居然讓和後宮妃嬪們在短時間之，形了短暫的默契， 關係好了不是一點。

因為雅雲公主的出現，後妃們難得將力氣擰一繩，一致對外， 沒有了從前的爭風吃醋，爾虞我詐，大家同仇敵愾， 一時間，後宮的氣氛都變得融洽不。

雅雲公主如今是新寵， 陛下只要一有時間， 基本上就會和膩在一起，從前若是陛下這樣做，那後妃們就只能心裡不屑嫉妒，但也只能眼睜睜的幹看著， 可現在不一樣了，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只要陛下和雅雲公主在一起的時候，後妃們就跟說好了似的，一會兒這個來給熙元帝送湯，一會兒那個來給熙元帝送荷包，過會兒又有人來給熙元帝送補品……

總之，後妃們只是親自送東西來，在殿外請個安就走，不要求進殿見面，這樣熙元帝就算想責難們也沒有任何理由，但這麼一來，就算後妃們見不到熙元帝，也能功的打擾熙元帝與雅雲公主在一起。

在熙元帝準備在批奏摺期間和他的小人來一回愉悅心的娛樂活，被打斷了七八回之後，雅雲公主氣的乾脆合上了自己的服。

「陛下若是無心，便不要喚我來，如此這般，竟是為何？」雅雲公主已經做好了承寵的準備，可承了好幾回都沒承到，就算對熙元帝這個老男人沒什麼太大的興趣，此時也不氣惱不已了。

熙元帝有點不好意思：「後妃們太熱，對朕甚是關懷呢。」

這種況從前還真沒有過，熙元帝被接二連三打斷了好事，雖然也有點不開心，但一想到自己這把年紀，居然還這麼搶手歡迎，心裡那點不開心也就慢慢消淡了。

當然了，這種覺放在心裡暗爽一下就好了，肯定不能讓小人看出來，熙元帝上勸著埋怨著哄著，但就是不對外面看守的人下『不準打擾』的命令，然後的迎接第九次，第十次，第十一次打擾。

雅雲公主和熙元帝的一次心愉悅的娛樂活，愣是被這一次次的打擾變了純唱歌跳舞的娛樂活，最關鍵是，連一支完整的舞都跳不好……

熙元帝下午的時候只有這麼點休息時間，被後妃們你來我往趕集似的打擾給破壞了，儘管熙元帝親自送雅雲公主出殿，叮囑晚上洗香香等他回去，表現的多麼多麼依依不捨，但實際況卻不容雅雲公主太過樂觀，畢竟誰知道晚上那些後妃會不會再鬧出什麼麼蛾子呢。

本以為來了大祁，憑自己的貌和手段，不說讓大祁皇室為瘋狂，但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肯定不問題。

誰知道，出師未捷，剛來就被太子奚落，婚配對象，生生從一個年輕俊秀的年郎變一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皇帝，想著老夫妻，老皇帝定會對百般寵，沒想到，寵是有了，可這老皇帝的人也忒多了。

雅雲公主頗有雙拳難敵四手的挫敗。跟決定來大祁時的預想有很大出。

回到自己的宮殿，老皇帝在命工部和禮部為設計新的寢宮，暫時住在月舞殿中。婢將扶進殿休息，在耳邊說了句：

「公主殿下，王子那邊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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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祁昶看著截獲下來的紙條，一旁鎮國公神凝重，鎮國公通曉六國語言，回紇語言自然也不在話下，這紙條上寫的容把他氣得差點拍碎了一旁的茶幾。

「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鎮國公怒駡。

祁昶將紙條攤平在桌面，冷靜道：「老高和羅時已經打他們部，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分散從各個途徑而來，我們不知道他們一共混了大祁境多人。分佈在哪些地方，野狼谷中此時已有三百多人，還在陸續壯大，不宜打草驚蛇。」

基本況鎮國公已經聽說，他恨不得現在就親自提著刀去把那些膽敢混進大祁攪風攪雨的東西，全都給砍了，可又怕不能一網打盡，若不能把這些人來大祁的渠道徹底調查清楚，現在就算打死了一批，將來他們也會再派兩批、三批、四批的人過來，源源不斷，後患無窮。

「這信是從宮外傳到宮的，宮裡也混了他們的人。雅雲公主便是用這些人傳遞宮外的消息。」鎮國公煉的某種閃過：「只要沿著傳遞消息的線，不難把為傳消息的人找出來！讓變孤島，孤立無援。」

祁昶卻盯著這紙張搖頭道：「與其斬斷的消息來源，讓變孤島，不如把這條線利用起來。」

鎮國公不解：「殿下的意思是……傳遞假消息嗎？」問完後，只見祁昶點了點頭，鎮國公又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一時半刻去哪兒找能寫回紇仿字的能工巧匠呢？」

祁昶面上出微笑：「剛巧我宮中就有這麼一位大師在。我這便讓過來。」

鎮國公不覺有他：「殿下竟早有準備嗎？如此甚好。」

半個時辰後。

鎮國公看著被祁昶喊過來的蘇霓錦，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殿下不是說要找個會寫仿字的大師嗎？太子妃這是……」

祁昶攬住蘇霓錦的肩膀，對鎮國公莞爾一笑：

「大師在此。」

鎮國公：……

祁昶簡單的把況跟蘇霓錦介紹了一下，蘇霓錦立刻便明白他們想做什麼，雅雲公主和宮外的間諜有聯繫，與其斬斷他們的聯繫，不如樑換柱，釜底薪，讓他們各自互通的都是假消息，這樣一來，既能從他們回復的真實信件中得知一些細枝末節，又能混淆他們的視聽。

這個方法只要做好了，對搗毀這回紇刺客軍團有奇效，但讓鎮國公到不信任的是——這麼重要的事，難道要押在這個看起來空有貌的太子妃上？

「要不然，我還是派人去民間再找幾個大師吧。太子妃……」鎮國公先為主的觀念，總讓他難以相信蘇霓錦的能力。

更何況，太子妃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站在書案後頭，彎腰看著桌上的回紇紙條，眉頭鎖，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太子妃興許有些仿字能力，但畢竟不會回紇話，更沒寫過，若是有所差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鎮國公心裡一萬個不信任蘇霓錦，儘管祁昶告訴他之前戶部賬本之事，就是蘇霓錦幫忙從中調查才得以解決。

祁昶往站在書案後頭一不的蘇霓錦看去一眼，鎮國公有句話說在祁昶的擔憂上，就是小狐貍確實不會回紇的文字，中原字可以寫的很像，但回紇字沒寫過，不知能不能發揮出水平。

「還是……讓試試吧。」祁昶親眼見識過蘇霓錦仿字的本領，對十分信任，不管怎麼樣，試試總沒關係，若實在寫不出來，他再派人出宮去找其他人也不遲。

祁昶意已決，鎮國公也不好全然否定，便只得耐著子等在一旁，書房裡三人都站在書案周圍，兩人在兩側看著仔細研究回紇字的蘇霓錦，並不催促與打擾，而蘇霓錦也像旁若無人般，靜靜的觀察與思考。

大約等了兩盞茶的時間，書房裡安靜的針落可聞，鎮國公實在等不及了，開口說道：

「哎呀，太子妃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不行就說不行，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這麼耗著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蘇霓錦差不多研究結束了，回紇的文字與中原文字很不同，那是類似維吾爾語的文字，看起來歪歪扭扭，實則比中原文字有規律的多，而且辨識度沒有中原文字高。

蘇霓錦拿起祁昶早就準備好的狼毫筆，在祁昶親自給研好的墨裡蘸了蘸，接著便埋頭寫了起來，的眼睛離桌面很近，祁昶還特地給拿著一盞燈到旁邊，生怕看不清楚似的。

鎮國公見狀，心中略有不屑，覺得蘇霓錦不過是在惺惺作態，太子殿下現在喜歡，看任何一地方都是好的，鎮國公不免慨，自己這個聰明睿智的外甥，竟然也有一天被一個人迷的失去理智的時候。

「好了，舅舅來看看我寫的對不對？」

紙條上的字很快就仿寫出來，蘇霓錦自己先比對過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才喊鎮國公來看的，畢竟確實沒學過這種突厥語系的文字，說不定就有哪裡不對的地方，還是讓鎮國公這個懂回紇話的專家來看看比較保險。

鎮國公耐著子來到蘇霓錦旁，興致懨懨的瞥了一眼，僅一眼便再難拔出眼睛，只見他眼睛越瞪越大，腰越埋越低，最後，兩隻眼睛幾乎到那兩張看起來毫無二致的紙條上。

蘇霓錦原本提著的一顆心，在看見鎮國公的反應時，落下了一半。

「舅舅，如何？」祁昶看見蘇霓錦的字寫出來之後就完全不擔心了，對鎮國公笑問。

鎮國公艱難的歎了口氣，目艱難的挪向蘇霓錦，問道：「太子妃，從前學過回紇話？」

蘇霓錦搖頭：「未曾。不過依葫蘆畫瓢而已。」

鎮國公是尊重讀書人和有本事的人的，儘管在今晚之前，他心裡對這位太子妃娘娘可謂是有些鄙夷的，覺得就是空有貌，以侍君，但這手字寫出來，完全推翻了鎮國公對蘇霓錦的看法。

「太子妃過謙了，這本事可不是『而已』啊。像，寫的真像！」

鎮國公由衷贊道。

蘇霓錦聞言笑了：「像就好，若你們有需要我寫仿字的地方，我定竭盡全力，不差分毫的寫出來。」

鎮國公連連點頭：「好，好好好！有太子妃這技能在，不愁騙不到他們！我來好好想想，這些消息該怎麼寫才好……」

有蘇霓錦在側，為祁昶他們省去了不麻煩，鎮國公先把要寫的問題用回紇文字寫出來，然後再讓蘇霓錦依照雅雲公主和宮外那人的字跡重新寫一遍，分別傳遞。

這樣不管是宮外還是雅雲公主，其實收到的消息，全都是經由鎮國公編排，蘇霓錦加工過後的消息，完全讓祁昶他們掌握了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