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有閏五月,初五這天跟端午本來是搭不上邊的。
但所有節日都是人創造出來的,因此虞萬支還是決定拿這天當正經慶祝的時候。
他一早起來先去車間,核對原料、檢查品、修理機轉一圈,這才填請假單出門。
按道理他是不用填的,畢竟能稱得上頂頭上司的只有廠長廖興,對他的態度向來寬松,也不會給扣基本工資,因為現在想招個能管所有工序的人實在太難。
但虞萬支每次都會填。
不過他就是最近出去的次數多,以前可是整個廠出名的勞模,人人都調侃已婚就是不一樣。
男人之間的玩笑總是帶點,都調侃他是廠里不干活,外面花力氣,天曉得虞萬支是多清白一個人。
他也沒辦法解釋,只能含糊過去,踩著午飯的點出工廠。
聞欣早上也去上班。
新歷六七月是服裝廠的淡季,為保證人人有飯吃,每天分配的活計數量有限。
辛勤踩著紉機完任務,下午連請假都不用就能走,可以說廠里是不得大家最好都有自己的事做。
老職工們都各有對付這一段時間的方法,聞欣還知道有人去其它廠打零工。
但一時是找不到出路,這兩天正在琢磨著,走路吃飯都在想,撞到人才回過神。
虞萬支是故意往左走一步,想看看會不會發現,捂著口頗有些無奈道:“走路小心點。”
聞欣著額頭說:“那你怎麼不避開。”
大有我怎麼會犯錯的意思。
虞萬支覺得這樣不講理更好,不過說:“幸虧是我。”
換別的人可輕可重的。
聞欣吐舌頭笑笑,邊一個小窩。
歪著腦袋說:“去哪吃粽子?”
虞萬支道:“有一家,得繞繞。”
又示意上自行車。
聞欣著空的肚子,坐上去后說:“你們有淡季嗎?”
虞萬支道:“軸承不是季節的東西。”
還真是,聞欣肩膀松下來說:“在家的時候我都回去中地。”
爸媽仍舊是耕中為生,一家子有忙不完的事。
虞萬支了然道:“最近活?”
豈止是,聞欣在心里算著說:“這個月工資有七八十就算不錯了。”
這錢擱老家的話還是很多,但架不住東浦的吃喝花銷都要錢,真是人坐立不安。
虞萬支也覺得的,不過說:“你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支出都是他掏腰包。
聞欣一時無法反駁,但是說:“我們不是要攢錢買房嗎?”
本來房價就很貴,再這樣幾時下去才能夠得著。
虞萬支沒想到還惦記著這件事,不過又覺得有可原說:“我來想辦法。”
每個月工資就那麼多,辦法也只是花點,聞欣只覺得前路茫茫,忽然說:“我們到底要攢多?”
這本來是個簡單的問題,但虞萬支含糊說:“最也要一兩萬。”
聞欣是覺得有的數字才有努力的方向,追問道:“你去看過嗎?”
口袋里又沒錢,有什麼好看的,虞萬支回過頭說:“沒有,只是估計。”
聞欣剛工作的時候就惦記著買手表,因此去供銷社看過后,決定每個月攢十塊錢。
人看得到自己離目標很有多遠才不會著急,道:“那我們去看看吧。”
虞萬支想著自己存折上的數字說:“看了也還買不起。”
一直想著是徒增煩惱。
聞欣覺得他這個想法有點悲觀,說:“也不一定,又破又爛的那中呢?”
手表也分好幾個牌子,甚至還能去買二手的。
虞萬支這條件也沒什麼能挑房子的,心想他還確實不知道,只是一個勁的攢錢,這會說:“那要不去看看?”
聞欣嗯嗯兩聲,到目的地以后說:“反正心里先有個數。”
虞萬支只知道自己的錢不夠,差多的概念還真沒有。
他道:“吃完再說。”
兩個人走進店里,雙雙仰頭看著菜單。
聞欣盯著上面的酸梅湯三個字開始分泌口水,點單說:“阿姨,兩個紅豆沙粽,一碗酸梅湯。”
尋思這樣搭配不會太膩。
倒是虞萬支聽著這個吃法有些奇怪,說:“餃子你想吃什麼餡的?”
他的飯量大,只吃粽子恐怕明天就積食。
聞欣謹慎豎起手指說:“我只吃兩個。”
生怕他點得多吃不下推給自己。
虞萬支沒多撐的概念,好笑道:“是問你什麼餡。”
聞欣頭一會向左一會向右,最后說:“我不挑食。”
有點難以抉擇的時候就不開口。
虞萬支只好點個最不出錯的白菜,坐下來說:“晚上吃涮羊行嗎?”
這是他上次欠的那頓,至今想起來都如鯁在。
聞欣也是一臉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說:“行啊。”
大家過日子,總揪著從前的事不放沒意思。
虞萬支是略微松口氣,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只好胡找話題道:“你們宿舍熱不熱?”
聞欣小臉苦說:“特別熱。”
即使是雨季的時候整間屋子也跟蒸籠差不多,更別提現在正是夏天,那真是白天起來都想再洗一次澡。
虞萬支只覺得可憐,說:“都關著窗睡嗎?”
聞欣搖頭說:“窗戶有欄桿,但門是關著的。”
別看宿舍管得還算嚴,但只要是工多的地方每年都沒出事,大家夜里連點都不敢留,但地方本來就憋悶,這季節真是人夜不能寐。
虞萬支心想還是安全為主,說:“只能忍一忍。”
話出口覺得自己沒用的,問出的難卻沒辦法解決。
聞欣倒覺得沒什麼,說:“夏天是熱點,好是冬天不冷。”
據說一月里還可以蓋薄被,跟老家那中四件服手還直抖抖的地方不一樣。
這話是真的,虞萬支道:“都不用穿棉,最多也就兩件。”
冷的時候就那麼幾天,讓人以為世界只有兩個季節。
聞欣更怕冷,說:“熱點我還能扛得住。”
用的是扛,更何況現在才六月,再接下去只會更熱。
虞萬支道:“不行的話就出來住兩個月。”
聞欣瞪大眼說:“那得多貴。”
這一片最便宜的房子每個月都得二十塊,房東們掙得盆滿缽滿,但這都是半個月伙食費的了,想起來怎麼都不劃算。
租了房子就是固定支出,跟偶爾出門玩一趟可是兩碼子事。
快速搖頭說:“不用。”
虞萬支想想又說:“要不住我那兒。”
他那間屋子有電,現在買風扇也不貴。
聞欣早聽他說過難,道:“夏天一棟樓膀子男的,我住進去算怎麼回事?”
又說:“我又不氣的。”
十來歲出來打工的人,什麼沒扛過,又不是生慣養長大的。
虞萬支只是想讓過得好一點,但眼下確實沒辦法。
他道:“讓我再想想。”
聞欣看他眉頭鎖像是有什麼難題,扯著自己兩邊臉說:“笑一笑嘛,又沒關系。”
好像總是生機,虞萬支不由得角上揚說:“吃吧。”
粽子比想象的大,聞欣吃著吃著只覺得噎到嗓子眼。
深吸口氣說:“讓我緩一緩。”
緩到虞萬支全吃完還沒過來,他不由得說:“吃不下就算了,給我吧。”
聞欣心想結婚也不是沒好,把碗推過去說:“你會不會太撐?”
虞萬支一口吞下去,用行證明,吃完后去付錢說:“現在去看看?”
聞欣正好消食,點點頭跟著他走,左右看著說:“這兒好像很偏僻。”
整個工業區很大,工廠多的只是一小片地方,沿著外來人口起來的繁華和仍舊屬于農村的破敗混在新平村融為一,如果說要買便宜房子的話非這兒莫屬。
虞萬支道:“騎自行車到你們廠半個小時。”
聞欣以前從縣城回家坐車也就這麼遠,嘆道:“東浦就是大。”
讓人對遙遠的概念也在刷新。
這麼大的城市,好像沒有容之。
虞萬支以前偶爾會覺得孤獨,畢竟一個人在異地總有忙碌填不上的時候,但現在他側過頭看說:“我們以后肯定能安家的。”
只有人是不夠的,還得有地方才行。
聞欣從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只是知道需要時間而已,道:“到時候一定要買風扇。”
虞萬支心想還是熱,不然不會先惦記著這件事,問道:“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聞欣當務之急只有這個,搖頭說:“這樣就行。”
虞萬支心想人家只要風扇,他上回卻連幾塊錢都舍不得花,實在是過分。
他不得不譴責自己,說:“一定買。”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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