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廷剛進院沒多久，程子風和程子軒兩個人就到了，他們是尾隨蘇心漓和程邵廷兩個人到了，並沒有從後門進去慕容雨的院子，蘇心漓藏起來了，不過這樣安靜的夜，除非是心有旁騖，不然的話，一丁點聲音都可以聽清，雖然程子軒和程子風兩個人刻意放慢放輕了走路的步子，不過他們都還沒走到門口了，機警的林景還是發現了，他這一發現，蘇心漓自然也有所察覺了。

“你們怎麼來了？”

蘇心漓給林景使了個眼，然後從藏的地方走了出去，程子軒和程子風這兩個人，一個明，一個好事，他們會跟來蘇心漓並不覺得意外。

程子風和程子軒都以爲蘇心漓和程邵廷一起進了院子了，乍聽到著不樂意的說話聲，嚇了一跳，不過他們都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緒，並沒有讓自己發出尖的聲音來，他們看著攔在前的蘇心漓，拍了拍自己因爲驚而狂跳著的口，很快回過神來的，程子風看向程子軒，程子軒又看了看程子風，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了鼻子，笑的都有些尷尬。

如果說不讓他們來的是蘇心漓，就算被捉也還好，不過開口下命令的是程鵬，要是被祖父知道他們違抗他的命令，肯定會挨訓，而且照事的嚴重程度來看，軍法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

“我們覺得今晚上祖父和你都很不對勁，回到院子後怎麼都睡不著，就出來看看，剛好上你和大伯父往這邊走，所以就跟上來看看。”程子風冠冕堂皇的說著瞎話，話說完，見蘇心漓那雙漂亮的眼兒灼灼的盯著他，頓覺得心虛，立馬就沒話了。

程子軒用略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程子風一眼，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妹妹爲什麼會在這裡，我們就爲什麼。”程子軒頓了頓，朝著前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副關心的模樣，“現在裡面的狀況怎麼樣了。”

蘇心漓聞言，秀氣的眉頭先是蹙了蹙，而後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你們先回去吧。”

程子風聽蘇心漓這樣說，心裡生氣，“漓兒！”

他們都到這裡了，哪裡有這時候回去的道理，而且都是一家人，漓兒爲什麼不讓他知道？分明就是不信任他們，慕容雨的事，他之前又不是一無所知的，漓兒到底想瞞什麼？

“爲晚輩，有些事，我們自己心裡知道就可以了，但是並不一定也不應該讓長輩知道我們已經知曉了，同在一個屋檐下，爲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凡事不需要破，我這樣說，兩個哥哥明白嗎？”

程子風和程子謙兩個人皆是一愣，他們只好奇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沒去細想，這件事可能給大伯帶來的傷害，漓兒就是因爲考慮了這些所以纔沒有進去的吧。

“今晚之前，大舅媽的事，我一丁點都沒向大舅舅，所以大舅舅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的，我就是要讓他眼見爲實，至於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和你們一樣，我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知，我覺得晚上的事，在真正發之前，我希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程子風之前心裡還責怪蘇心漓，覺得是不信任自己才瞞他們，不讓他們進去，聽了蘇心漓的說辭，不由覺得愧疚，更是自嘆不如，他有些明白爲什麼外公那麼信任漓兒，並且放心大膽的將所有的事給漓兒理，而不是給他們這些做兒子的做孫子的，因爲漓兒做每件事，思慮都比他們周全，不會出任何的紕

。

程子軒也看向蘇心漓，那雙眼睛流出的是濃濃的疼惜，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慨，他上前，將蘇心漓被風吹的有些的髮整了整，然後拍了拍的肩膀，輕輕的嘆了口氣，那嘆息的聲音，和夜裡的風融了一，潛進了蘇心漓的心中，蘇心漓揚了揚眉，將自己的手心放在程子軒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上，微微一笑，有些話，不需要說出口，他們心中都有數。

“不給你添了，我們回去了。”

程子軒說完，回了自己手，看了程子風一眼，程子風正看向蘇心漓，那雙眼睛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到最後只化作了一切關切的話，“你自己也早點回去，多多注意，你不是鐵打的。”

兩人離開的時候，面都有些凝重，他們忽然意識到，漓兒做的許多事，並不是那麼討好的，他們氣憤的當頭，都還會因爲自己的主觀意識誤會，更不要說其他人了，他們若是誤會了，漓兒還會願意解釋幾句，但是對其他人，肯定是懶得開口的。

一路上，程子風和程子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快分道揚鑣的時候，程子風嘆了口氣，“五弟，你說漓兒是不是太辛苦了？”

程子軒沒有開口，良久點頭應了一聲，算是迴應，所揹負的，一直比他們多，而且比他們任何人都小心翼翼，不但如此，還會費盡心機的往上走，避免不想要發生的事發生，自然艱辛。

“我們，應該多多諒解。”

程子風也覺得是，暗自下定決心，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漓兒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好了，再不讓多費一份心思了。

兩人又向前走了幾步，彼此像是有默契似的，齊齊轉過，看了眼慕容雨所在的院子，大伯父和大伯母伉儷深，他們夫妻兩的就和祖父祖母的一樣，一直讓他們覺得羨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這殘忍的現實，希漓兒能勸好他，雖然相信蘇心漓，但是兩個人想到這些，心底還是不自覺的生出一濃濃的擔憂。

蘇心漓看著程子風和程子軒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不知怎的，心莫名的沉重了幾分，看了眼依舊閉的院門，回頭又看了眼林景，漂亮緻到極點的眉眼染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愁，也不知道大舅舅現在怎麼樣了，這樣殘忍的事實，就算親眼所見，對來說，也很難接吧，大舅舅是不是會覺得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呢？

蘇心漓靜靜的倚靠在一角，目則落在那不高的圍牆上，面微微的有些蒼白，抿著的脣，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林景站在一旁，想要安幾句，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心想，要是這個時候蘭公子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怎麼安小姐，或許所有的事都會替小姐安排好

。

程子軒和程子風兩個人離開後，蘇心漓約莫又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水兒和程邵廷兩個人再次跳牆出來了，水兒出來的時候和之前進去是一模一樣的，不過程邵廷就不同了，藉著屋檐的燈還有月星，蘇心漓一眼就看到程邵廷的臉蒼白如紙一般，脣也極爲的難看，他的神沮喪，整個人無打采的，就像丟了魂似的，是水兒提著他出來的，蘇心漓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就知道會這樣。

“漓兒。”

程邵廷喃喃的了聲，像是被空了一般，蘇心漓上前一看，才發現程邵廷一頭的冷汗，臉頰鼻尖都是，而且渾都在抖，蘇心漓的心微微一，輕輕的應了一聲，了聲大舅，然後取出了手帕，踮著腳尖替程邵廷汗。

“爲什麼會這個樣子，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

程邵廷看向蘇心漓，那雙原本憤怒的眼睛滿是希冀，如果可以選擇，他真希，晚上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場虛假的噩夢。

程邵廷的額頭不停的有冷汗滲出，怎麼都不完，蘇心漓也就作罷了，掙開像是夢魘了一般的程邵廷的手，正了正神，狠了狠心，冷聲道：“是真是假，大舅舅到現在心裡還沒數嗎？這裡說話不方便，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也不知道里面兩個人什麼時候完事，要是那個男人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在這裡，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包括大舅舅的忍，那就是付諸流水了。

如果可以選擇，同樣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程邵廷終究還是依著了蘇心漓的大觀，並沒有衝進屋去，盡的發泄自己的怒火，不要說程鵬雲氏再三叮囑讓他按照蘇心漓的意思行事，而蘇心漓又再三叮囑他不要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就算他是在意外的況下撞破了，只要尚且還有一理智，便是理智全無，但是如果他還有一丁點男人的自尊和尊嚴的話，他就不會讓自己那般的魯莽行事，衝進去，能做什麼呢？

確實，他是可以殺了那個男人，甚至狠狠的教訓慕容雨一頓，但是之後呢？且不要說後面怎麼樣，如果他衝進去的時候，慕容雨對自己說是主勾引那個男人的，就算是死也要護那個男人周全，他何以堪？尤其這件事要驚擾到別人，他更是面掃地了，同時也會讓整個定國公府面盡失

。

裡面的兩個人還在歡，慕容雨笑的聲音越來越小，與其同時，是越來越重的，還有男子的低吼聲，程邵廷在門口站的時間並不是很久，確定不進去的他本就聽不進去那刺耳又刺心的聲音，他就站了一會，就憤然的離開了，離去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如何剋制自己的憤怒，以致於他的手一直都是握著的。

程邵廷離開沒多久，裡面的靜漸漸小了一些，不停震著不停發出聲響的牀榻也終於沒了聲音，牀上，慕容雨香汗淋漓躺在了楚奇的上，的臉上，是繾綣過後的紅暈，那雙一貫虛弱的眼睛這時候看起來也是如水，極爲的人。

“楚郎。”慕容雨的聲音滴滴的，的手還在楚奇的上不安分的。

“雲仙兒那老太婆死了沒有？”楚奇的聲音冰冷。

慕容雨愣了愣，臉有些僵，“應該快了，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神也大不如前。”

楚奇應了一聲，揮開慕容雨的手，他的作是利落的，慕容雨並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利落著的是冰冷和無，楚奇站了起來，拾起自己的裳，慕容雨不著寸縷也站了起來，替楚奇將裳穿戴好，都還沒，楚奇忽然握住了的手，慕容雨一驚，擡頭，一雙眼睛水霧瀰漫，滿是和意，楚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疊舒心，塞到了慕容雨的手上，那雙眼睛滿是狠，“將這些書信藏到程鵬的書房，雨兒，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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