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竹趴在地上認認真真地開始作畫。

與此同時，曄兒也有了發現。

「你過來看。」他走到高臺之上，那上面有龍椅，金閃閃，鑲嵌著寶石，帶著暴發戶令人閃瞎眼的氣質。

——有些違和，和整這種石制的結構，很不相符。

仲靈跳到高臺上，順著曄兒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椅背上看到了一個極小極小的標識。

那是一個類似箭頭的東西，箭頭向下。

在箭頭下面約一尺左右的距離，他們看到一個類似旋鈕的東西。

「不要。」仲靈道，「我們來到這裏太平順了，怕是裏面還有機關，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比曄兒更了解自己的祖宗和靳湛，都是老巨猾之人。

他們設計或者進來過，還很可能過手腳的地宮，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尤其這把椅子，招搖到全都寫著「快來看我」，仲靈覺得可能有詐。

曄兒點點頭，也無異於得到什麼金銀寶藏，便也沒。

孫竹做事仔細，也就很慢。

曄兒和仲靈很快發現，他臨摹下來的，似乎是一整套完整的功夫。

「你認識？」曄兒問仲靈。

「似曾相識。」仲靈道，「我學的那些，有不出自於這裏，卻沒有這麼細緻和進。這是好東西！」

值得等待。

曄兒點點頭，拿出乾糧道：「吃點吧。」

「嗯。」

孫竹臨摹了兩天，幾乎把帶來的紙張全部用完。

一行人又沿著原路回去。

然而雖然他們一路過來都做了記號，卻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因為整個地宮，像是被封閉了一樣，渾然天的四面牆，再無破綻。

可是明明，他們來的時候，那裏是有出口的。

他們四個人，都不是聾子，機關活的聲音，怎麼完全沒聽到。

曄兒和仲靈在地宮裏搜尋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把目鎖定到了椅子背後的機關上。

「試一試。」仲靈道。

曄兒立刻明白的意思，這是最後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這個還不行，可能他們就要徹底被困在這裏。

「好。」他很是從容。

來之前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龍脈已經破壞，就算出不去，還有父親和貓貓……

仲靈飛上高臺轉了旋鈕，然後之前來的路，就又從牆壁上了出來。

但是眾人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剛剛升起的小門，又在緩緩下降。

「快走！」曄兒沉聲道。

可是他不，高進不。

門並不高，只到曄兒肩膀，而且還在持續下降。

仲靈從高臺過來，需要時間，等來了，或許已經來不及……

「太子殿下，您先走！」高進過來推他，「屬下等著太子妃娘娘。」

「你帶著孫竹走，我和在後面，快！」

曄兒踹了高進一腳。

高進咬咬牙，拉著孫竹往那裏走。

孫竹卻不肯，一直回頭看著仲靈，不過卻犟不過高進，被拉了進去。

門越來越低，眼看著就要落下。

「殿下！」高進把孫竹擋在後，出手來。

曄兒卻站在那裏，背對著口看向仲靈，面從容，甚至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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