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意思相近,不過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意思便也不同了。
當時只覺得裴遇輕佻,如今嘛,或許是曾見過攝政王孤獨終老的模樣,只覺得王爺有些可憐。
也怪,平素里太忙了,都忘了攝政王這茬事了。
等到嬤嬤將帶去顧家族學里,攝政王與顧宛寧一同到了外頭的涼亭里。
秋風襲來,略有幾分涼意,吹得人心頭舒爽。
「本王昨兒個便讓人在朝中彈劾晉王妃,想來不日便會有結果。」攝政王一臉求表揚的模樣,「雖然如此,但想要憑此扳倒晉王妃,顯然不太現實。」
「不過,只要你想,本王會儘力達你所願的。」
顧宛寧寵若驚道:「王爺,您自有您的事做,實不必因為我的事而浪費時間。」
攝政王對幫助良多,也不願意再煩擾攝政王。
有些事,也想自己親自去做。
「且不說本王與顧兄的擺在那裡,只單單說你昨兒個才幫本王給蘇娘子遞了話,幫你對付晉王妃,也是舉手之勞。」攝政王又說,「再者,本王剛剛派人去差了知府中的賬目,只怕蘇大人現下有的忙了。」
晉王要養兵,養兵總是要錢的。
從前蘇大人借花獻佛,可現在蘇家與顧家決裂,蘇大人便只能自己頂上。
若說不曾貪腐那是不可能的。
貪朝廷的錢,去討好晉王,不被查出來還好,一朝被查出來,晉王只要不想自己被牽連,只能撇乾淨自己。
這便是高位者的便宜之了,因為有權,所以想查誰,便查誰。
在場之中,很有人手中能夠乾乾淨淨的。
更不要說蘇大人可是個喜好鑽營的。
「王爺可先查著,若是定了罪,可否先按住不發?」顧宛寧知道這要求有些逾距了,本也只是大著膽子提一提,但沒想到攝政王直接答應了。
攝政王道:「本王原就是因你方才查的蘇大人,自然是你說何時抓人便何時抓人了。」
這明晃晃的青睞,縱使顧宛寧經歷很,卻也聽出來了。
攝政王對有意思?
怎麼會呢?
和攝政王認識不過短短一個月罷了——上一輩,識得攝政王,攝政王卻是連的面都未曾見過的。
即便是如今,初見時亦是十分狼狽。
按著世俗的眼來看,與夫家鬧得如此難堪,且帶著一個兒的也不是一個良配。
顧宛寧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好奇的看了攝政王一眼。
攝政王毫不掩飾眸中深,他覺得這些日子的鋪墊已經夠了。
起初是怕嚇著,使得對自己敬而遠之,所以才刻意掩飾心意,以兄妹之名接近。
後來,瞧著對自己也是十分熱,屢次邀自己過府用膳,他便覺得,阿寧只怕對自己一見鍾了。
他一直在等顧宛寧主陳明心跡,但顧宛寧並沒有。
許是孩子麵皮薄,那他便只能主一些了。
然而顧宛寧避開了他的目。
這讓攝政王的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正這個時候,不遠的顧松柏朝涼亭中的顧宛寧招了招手,「小妹,你過來。」
顧宛寧對攝政王道:「王爺,我去去就來。」
攝政王心思雜,便道:「也好。」
顧松柏十分興的對顧宛寧道:「攝政王又過來了?」
顧宛寧點點頭。
「小妹,王爺對我們這麼好,想來你也不忍心瞧著王爺到如今連個媳婦都沒有。」顧松柏一臉興味,「咱們家的小堂妹,模樣周正,生活潑可,最是適合如攝政王這等不茍言笑之人了。」
顧宛寧立時明白了顧松柏的意思,從前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太忙了,未曾顧得上問一聲小堂妹的意思。
如今嘛,只瞧著攝政王對的態度,有些模稜兩可。
顧宛寧嫁給過不喜歡自己的蘇三郎,知曉夫君心中沒有自己的痛苦。
當然也不想推小堂妹火坑。
突然,靈機一,「我去問問小堂妹的意思。」
「好,為兄同你一道兒過去。」
就這樣,兄妹兩個迅速來到顧家最小的五姑娘顧宛惜的房中。
顧宛惜今年十四歲,模樣稚可,見到兄姐過來,立時便迎了上來。
顧宛寧旁敲側擊的問道:「惜妹妹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可有心上人了?」
顧宛惜紅了臉,「沒......沒吧。」
這便是有了。
上輩子,顧家早早被抄家,顧宛惜尚未及笄便人頭落地,死於一個子最好的年紀。
想來也是可悲。
「哦,是誰,可以與姐姐說嗎?」顧宛寧又問道。
顧宛惜小聲道:「是程郎,姐姐可千萬別同我爹娘說。」
顧宛寧面一沉,不出預料,這位程郎應該是程銘的侄子,因程銘的緣故,到父親的重用,時常跟在父親邊,來往諸多商鋪之間。
顧家上一世被獲罪,除了做假賬逃稅之外,另一項罪名就是販賣私鹽。
可顧家是被人陷害的。
從前想不明白是被誰陷害,如今顧宛寧心中大抵有了猜測。
這個程郎,應是與程銘一同被蘇家收買,而今還染指的妹妹。
只是心,往往長輩越不讓做的事,越是要去做,一味的反對並不能解決問題。
「好,我不告訴三叔,不過閑暇時候你得與姐姐說說,這程郎究竟有什麼好的。」顧宛寧拉過顧宛惜的小手,「今日你來幫姐姐一個忙,攝政王心思深沉,我猜不他的心思,想用妹妹試一試。」
顧宛惜十分仗義道:「好呀。」
「那你同姐姐過來。」
姊妹兩個手拉著手,來到了涼亭中。
顧宛惜雖然沒同攝政王說過話,但也曾在攝政王來顧家的時候,遠遠的瞧過一眼。
恰逢攝政王目威嚴,只瞧一眼便讓人心生懼怕。
顧宛惜躲在姐姐後,有些不敢直視攝政王。
顧宛寧含笑對攝政王說道:「前些日子王爺不是說王府中缺個容貌姣好、又好的王妃嗎,王爺瞧我這五妹妹如何?」
說著便將顧宛惜從後給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