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可是在憂心什麼?”葉辭秋問了句。
顧長留這才開口,“我怕我興匆匆來探索大海,卻有人了我的家。”
“怎麼會,還有千帆爺在呢。”葉辭秋說道:“千帆爺如此的穩重踏實,若是突發什麼事件,他肯定能理好的。”
“可若是他的親人騙他呢?”顧長留轉頭說道。
“這?”
葉辭秋看著自己,又看看顧長留他們,“千帆的親朋好友都在這里了,還有誰會騙他?莫非大人是在擔心賴伯言?您放心,伯言雖然平常看著有些吊兒郎當,其實他是個忠心的。”
“我不是擔心他。”顧長留搖搖頭。
“那你是在擔心張大哥嗎?”一旁的葉素歡問道。
“不,我也相信蘊之。”顧長留搖頭,“他跟我都是幾十年的朋友,如果連他都不能信任的話,那我還能相信誰呢?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他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尤其是這些年的安樂生活,讓他變了沒牙的老虎。”
“張大哥從來就不是老虎吧?”
葉素歡說了句,忽然,看著顧長留若有所思,覺得顧長留說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顧大哥,你別多想了,就算是他們了咱們的家,咱們也能再搶回來,不是嗎?”葉素歡說道。
“沒錯,你說的對。”顧長留點頭,“有你們在,我就放心了。”
他上這樣說著,但其實,他心里很不放心,嶺南可是他的大本營,尤其是他的各個工廠都放在嶺南,這要是真被人了,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指不定他以后真的要流浪海域,找一個小島安家了。
“相公,你怎麼突然就說起這些,你是不是想回家了?”寧小蟬走過來說道:“若是相公你想回家的話,我們可以不去西洋,這一路的見聞,已經讓我長了大見識了。”
“沒事,我只是看到連這些海盜也有了槍支彈藥,所以突然之間,有些杞人憂天罷了。”顧長留說道:“或許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人你想得多,這并不是壞人。”
葉辭秋便從旁說道:“不然我們加快速度,先找個港口靠岸,稍微見識見識,然后便返航,這一路我們的收獲也夠多的了。”
是打下兩個海盜島,他們就獲得了數不清的財富,雖然現銀不多,但那些象牙跟寶石,若是賣出去,起碼得有好幾百萬兩。
當然,或許這些銀子,對現在的顧長留來說算不了什麼,可他們這才出來一趟啊,而且這些海盜雖然兇猛,但到底是小打小鬧,那些西洋列國派出來的海盜,那才算是厲害多金呢。
“也行。”顧長留點頭,或許是因為在海上漂的太久,或許是因為突然間的心來,讓顧長留不太想要在這海上待太久了。
他本來想要帶著人來一場海上爭霸,沒想到才出來半年,就有些想回家了。
不過,所謂海上爭霸,他也不需要親自上場,這一次他跟過來,不過是想要因為男人的浪漫,想要出來漂泊一番罷了,可事實證明,漂泊久了,他并不喜歡。
當然,他們這一次出來,除了收獲一些財寶之外,也算是收獲到了一些經驗,這次先將水路探清,開辟航路,訓練水手,等以后要再出來,他們就用不著雇傭這些西洋人了。
“大人,我們這次發現了許多工匠,還有人,您看要如何置?”葉辭秋又問道。
“這些小事,你自行置就行了。”
顧長留沖他說了句,然后又邁步走進了海盜的住所。
還是之前那個大廳,一眼看到那寬大的石桌,桌上的酒菜灑在了桌面上,地面滿是破碎的杯碟以及一些殘羹剩炙,約約可以看到上面沾著的跡。
最上首那張猙獰高大的石椅上,已經沒有了那魁梧海盜的蹤跡,顧長留剛要坐上去,就有一只兇猛的海鳥飛過來,猛地向他沖撞而來。
這海鳥速度極快,顧長留也只來得及抬手去擋,海鳥直奔他的臉龐,目標似乎是他的眼珠,被他擋了一下后,海鳥撲棱了起來,尖利的爪子抓住了顧長留的手臂,直接撕破了他的裳,在他手臂上留下了道道跡。
“畜生!”
一旁的葉辭秋反應過來了,他猛地刀向前,可這海鳥卻是速度極快的飛起,顧長留以為它要來第二下,卻沒想到,這海鳥卻是直奔石椅,竟然一頭撞死在上面。
鮮從石椅上緩緩流下來,顧長留站起,走到一旁,便見那海鳥已經躺在石椅上,不能再了。
“這麼神異的鳥嗎?”顧長留看著這鳥,喃喃自語的說了句。
“大人,那個海盜大當家死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匆匆地跑了進來。
“海盜大當家?”顧長留轉頭。
“就是海盜頭頭,我們將他抓了,正讓人拷問,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死了。”葉辭秋答了句,神還有些憾。
顧長留蹲下子,看著這只海鳥,它鳥喙似鉤,雙爪鋒利,似乎是只海鷹,總之它無疑是只兇禽,便是死了,它的眼睛也睜的大大的,在它頭上開出了一朵花,又在它下流河。
“這里的人馴鳥倒是有一套。”
顧長留手輕著這海鳥的羽,“沒想到那個海盜一死,這海鳥竟然也自行撞死了。”
雖然這海鳥傷了他,但他卻一點都不憤怒,反而覺得這海鳥忠誠,鳥類智商不高,擁有一只這麼聽話的海鳥,是一件拉風的事。
“這海鳥是這些海盜的幫兇。”
葉辭秋說道:“海盜們看不到的地方,這些海鳥便充當他們的眼睛,在船上的人們欣賞它們的時候,它們卻如同死神一般,悄無聲息地標記了他們的生命。”
“可它們到底不是死神,它們只是普通的海鳥罷了。”顧長留說道:“就如同我們一樣,便是被它們標記了,可最后活下來的還是我們,葉叔,如果咱們這一路上,若是也能馴服幾只海鳥充當斥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嗯,我會留意的,或許還有些幸存者會馴鳥。”葉辭秋答了句,又看向顧長留手上的傷口,“大人,你這傷口,要理嗎?”
“小傷而已,清洗包扎一下就好。”
顧長留答了句,將手上的海鳥遞給一旁的仆人,然后隨便拉開一張干凈的石椅,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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