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開除了?
「是麼?」簡寧異常冷靜地直視著嚴妍。
因為不是莫苒,只以一種局外人的份看所有人,一點都不覺得難過或者如嚴妍所料想的那樣驚慌失措。
果然,嚴妍見簡寧無於衷,眼神略略躲閃,又不自地轉頭看向阿塵,放在背包上的手得的。
「怎麼,你不擔心麼?我都擔心死了,所以才跑出來找你。」好一會兒,嚴妍才開口,著莫苒出一尷尬的笑意。
阿塵的雙手仍舊搭在簡寧的肩膀上,似乎並不想讓們倆單獨說話,可簡寧卻偏不如他的意,輕輕推開阿塵,朝嚴妍走過去,挽住嚴妍的胳膊道:「你陪我去見校長吧,我不想被開除,我捨不得你們。」
說著,簡寧回頭看向阿塵,沖他微微一笑。
阿塵也跟著笑,眉眼彎彎。
氣氛很和諧,嚴妍被這番語一激,只好道:「好,我陪你去。」
走出兩步,簡寧就發現嚴妍是一個非常自我的孩,從走路時的姿態來看,從來都只能讓別人跟著,卻不會跟在別人後面,而簡寧此刻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為指路。
「莫苒,你昨晚去哪了?」嚴妍還是重複著電話里的問題,似乎一定要問出個結果。
簡寧表未變,著笑道:「你以為我去哪兒了?這麼擔心?」
莫苒原本的嗓音糯溫,一殺傷力也無,這麼輕飄飄的反問讓嚴妍目閃躲,同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再深沉也不過如此。
嚴妍像是故意刺激似的,道:「昨天放學後有人看到你上了胡總的車,都說你被包養了,阿塵很傷心,找了你一個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早課你沒來,校長把滅絕師太去,回來說你被開除了。」
原來是這樣。
簡寧對這些話不置可否,又反問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相信他們說的話麼?」
許是「最好的朋友」這頂高帽子戴得太沉重,嚴妍咬著,沒說話,忽然停住腳步,將簡寧往前一推,道:「校長室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我要去上課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走了。
簡寧看著寬大的街舞服下嚴妍纖細的腰肢,心裡一哂,好朋友的戲碼,送走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看著「校長室」的牌子,簡寧抬手敲門。
「進來。」中年男人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自從死過之後簡寧對聲音異常敏,萬分肯定裡面那個聲音昨晚在酒店的走廊里聽到過。
簡寧擰開門,走進去。
在看到的那一刻,辦公桌後面坐著的中年男人一僵,面冷下來:「是你?你還有臉來見我?!」
簡寧覺得可笑,於是,就真的笑了,關上門,往前走了兩步,與校長面對著面道:「校長的記可真差,昨天晚上我們不是才見過麼?昨天晚上誇我好看、漂亮,現在我為什麼沒有臉來見校長呢?」
劉校長喝道:「莫苒,你已經被開除了!你的家長來接你回去!藝高不需要你這樣的學生!」
簡寧捂著笑得更開心了,眼神還帶了點佯裝的委屈,著劉校長,開門見山道:「校長,有三點理由你不能開除我。」
劉校長不由自主地順著問道:「什麼理由?」
「第一,我是被校長您帶出去開房的,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了。就算我已年滿十七歲,算不上,卻還未年,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不僅你這個校長的位子保不住,還會連累整個藝高名譽掃地!」簡寧看到劉校長目一,接著道:
「第二,學校里那棟藝樓就是胡總的工程,所以我作為藝高的校花被校長送去討好胡總,陪他吃飯、喝酒、睡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難道校長沒有從中撈到好?如果我被開除,會想盡一切辦法料整件事的過程,我想,校長恐怕不只送出了我一個人而已,也許還有更多沒有被挖掘的幕吧?」
一向乖巧向的莫苒,忽然變了個人似的,變不驚,巧笑倩兮,將一條條利弊陳述給他聽,劉校長驚愕得張大了,卻不給他息的機會:「第三,我好巧不巧了顧家四的眼,陪他玩了一夜,今天早上四龍大悅給了我許多打賞不說,還親自開車送我到學校門口,說有空再帶我出去。如果校長開除了我,等哪天四心好來學校找我卻找不著,您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呢?」
聽到後來,劉校長整個人都坐不住了,一條比一條理由更殺傷力,最後竟牽扯出皇城下的祖宗顧家四爺,他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小祖宗玩的。這小丫頭說的話並不假,昨晚在酒店四確實讓人將送去他的房間……如果沒有四在背後撐腰,一個懦弱木訥的丫頭片子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信口開河!
簡寧的子從來張狂,不是省油的燈,見他目獃滯,角噙著笑上前去,出桌上的紙巾遞到劉校長面前道:「校長,瞧您滿頭大汗,快……這大夏天的,空調的溫度還是不要打得太高了,咱們學校的財務應該也不差那幾個錢。」
說完,簡寧鬆了手,任紙巾飄落,轉大步朝門口走去。
手剛搭上門把,簡寧又回頭,烏黑的馬尾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笑意盈盈道:「校長,我回去上課了,您忙吧。」
出了校長室,熱氣撲面而來,門合上,裡面久久都沒有聲響,簡寧在門上靠了一會兒,抬腳走開,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到底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簡家大小姐了,最後還要靠著吹噓與顧景臣的關係來保護自己……
命運的安排真奇妙,的兩次初夜都栽在顧景臣的手裡,兩次都是十七歲的年紀,而顧景臣這些年要了多人的初夜,他自己也許都記不清了吧?
說好聽些是風流,說難聽些是……臟。
男人和人,真不公平。
如今,顧景臣在花花世界里好好地活著,而簡寧冰冷地躺在墓碑之下,的必然已化了細碎的灰困在骨灰盒裡,再不能指著顧景臣的鼻子說,就算我化了灰也記得你。
還記得顧景臣那時的笑,握住的手指糾正道:「錯了,寧寧,你應該說,就算化了灰我也認得出你……」
認出來了麼,顧景臣?比飛灰還要纖細微弱的一抹靈魂……
「苒苒!」
阿塵的聲音打斷了簡寧的思緒,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高大的影將罩住,擋去了灼熱的日,他拉著的手道:「苒苒,我馬上要高考了,這兩天要專心複習文化課,可能沒有時間陪你,等考完試你去我家好麼?」
原來阿塵是高三生。那麼,莫苒高二?
簡寧還沒理清頭緒,只得順著他點頭:「好。」
話音剛落,阿塵猝不及防地將吻住,不安分的舌頭抵著簡寧的牙關,要往裡,與此同時,那雙手順著的腰往上去,很練地上的。
簡寧一急,腳上的高跟鞋狠狠跺在他的腳背上,阿塵痛得一把將推開,抱著腳跳了幾步,惱怒道:「莫苒你瘋了麼?我是你男朋友!不肯跟我上床就算了,現在也不讓?已經不是了還裝什麼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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