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到正院就看到一院子的小丫鬟,大概有二十多個,年齡在六歲到十歲之間。
玉如先挑,挑的四個丫鬟容貌都不大出眾,而玉婧則是撿漂亮的挑。等到玉熙的時候,剩下的丫鬟也不多。
玉熙認真看了一下,突然說道:「往前走一步。」
有六個的小姑娘聽了立即往前走了一步。玉熙問了這六個人家裏的況,然後又隨意地問了一些問題,比如喜歡做什麼與誰關係好等。
玉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四妹妹,你在逗什麼樂子?」挑個丫鬟而已,又不是挑陪讀,管喜歡做什麼跟誰關係好。
玉熙並沒理會玉婧的恥笑,而是從這中間又挑了三丫鬟。這三個丫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口齒伶俐眼神清澈。
回到薔薇院,方媽媽終於開口說道:「姑娘,怎麼只挑了三個?薔薇院還空出了六個名額呢!」
玉熙輕聲道:「寧缺毋濫。」
新來的三個丫鬟還需要好好學規矩,所以並沒有直接到玉熙面前來服侍。
讓玉熙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墨雲回來了。上輩子墨雲離開的很早,玉熙對已經沒有印象了,畢竟那時候才四歲,還沒記事呢!
玉熙一見墨雲,有些怔住了。無他,墨雲長得太好了些,眉目清雅,雖穿著一靛藍的裳,卻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這姿,在幾個丫鬟里絕對數第一人。玉熙制住心頭的涌,關切地問道:「你娘的病好了沒?」
墨雲一臉地激:「我娘的病已經好了,多謝姑娘的賞賜。」墨雲是玉熙的丫鬟,自然知道玉熙手頭拮據。
玉熙:「沒事就好。不過你臉這麼憔悴,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等墨雲下去以後,玉熙的臉沉的都快能下雨了。雖然墨雲面上看起來很憔悴,但很清楚地看到墨雲的雙手潔白皙,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心保養過的。若真是日日服侍生病的母親,又怎麼會有這樣的閒逸緻。
玉熙想了一下,招來了方媽媽,問道:「:「我記得墨香是有兩個妹妹的,們跟墨香長得像嗎?」
方媽媽搖頭說道:「我沒見過。」
玉熙道:「你現在就去看一看。若是妹妹跟墨香長得像,你悄悄地將帶進來,不要讓院子裏的其他人知道。」
方媽媽有些不解:「姑娘,你要做什麼?」
玉熙將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然後又將自己準備做的事也說了一下:「媽媽,這事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親自去辦。」
方媽媽有些遲疑:「姑娘,若是你猜測錯了,這事一旦做了,老夫人必定要責罰你。」
玉熙哪裏會害怕老夫人責罰:「媽媽不用擔心,我還小,老夫人就算生氣也不過是將我關在屋子裏了。」老夫人再不喜,也不會將弄死的。
方媽媽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答應了。
玉熙微微嘆了一口氣,方媽媽是忠心,但顯然謀略手段全無,而調教出來的丫鬟都是忠厚有餘機智不足,邊沒得用人的苦楚是有過親生經歷的。
丫鬟之間關係也有親近疏遠的,像墨雲跟墨香關係就非常近,而且兩人一直同住一屋。這次墨雲回來,自然又住回先前的屋。
墨雲睡夢之中聽到門開的聲音。等睜開眼睛,就看到門打開了。墨雲聽到聲音嚇得寒都豎起來了,記得很清楚,睡覺前有將門反鎖了,這門是怎麼開的。
就在迷糊之際,看見一個穿著白裳的子飄到床邊。墨雲啊的一聲就到牆角,全都在哆嗦。
鬼啞著聲音,問道:「你為什麼要害我。」
墨雲看著鬼臉上的坑坑窪窪,恨不能暈過去。等那鬼爬上床,想要掐脖子時候,墨雲終於跪著哀求道:「墨香,我也不知道香囊里放了髒東西,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每年給你燒紙錢,燒很多的紙錢。」
鬼急切地問道:「什麼香囊。」
墨雲剛想開口,突然發現不對。墨雲盯著那人,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竟然在這裏裝神弄鬼。」
玉熙站在門口非常無語,才說了兩句話就給穿幫了,這丫頭實在是太不給力了。
方媽媽此時已經衝進屋,抓著墨雲問道:「你說什麼香囊?什麼髒東西?」
墨雲看到方媽媽跟門口的人,此時哪還有不明白的。不管方媽媽怎麼問,都咬死了說自己剛才嚇糊塗了。
玉熙走進去,看著墨雲道:「你說不說實話?」
墨雲跪在地上,說道:「姑娘,我剛才是嚇糊塗了才胡言語。姑娘,奴婢是冤枉的。」
玉熙知道自己邊的人不得用,審也審不出什麼來,當下吩咐了人將墨雲捆起來。天亮以後直接帶著捆粽子的墨雲去了上房。老夫人再不待見自己,也容不得下人毒害。
老夫人剛洗漱完,就看到翡翠走進來,低聲說道:「老夫人,四姑娘將墨雲捆了過來。不知道墨雲做了什麼錯事讓四姑娘下這樣的狠手。」翡翠的堂嫂是墨雲的表姨,兩人算起來是親戚。其實國公府里的關係錯綜複雜,家生子很多人都是沾親帶故。
老夫人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雖然不喜玉熙,但也知道玉熙不會無緣無故將丫鬟捆到上房來:「讓們進來。」
玉熙見到老夫人,立即跪在地上說道:「祖母,一早打擾了祖母安寧是孫的不是。只是這事太過重大,我自己置不過來,只能來求了祖母。」
老夫人掃了一下角本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又將擺鋪平,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玉熙將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在出天花的前兩天,墨雲給我做了一個很的香囊。」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墨雲渾癱,原本以為玉熙會將給秋氏置,為此昨天晚上準備了很多的說辭。不過等明白玉熙帶來上房找老夫人,就知道自己完了。秋氏心慈手,下不了狠手,所以不可能憑藉四姑娘三言兩語就將死,最壞結果無非是被發賣出去。可老夫人卻不一樣,只要證實了這件事,不管有沒有證據,都將死無葬之地。
老夫人的手一,面上還是很平靜地問道:「然後呢?」
玉熙將昨天晚上查到的都說了:「昨晚我問了墨們,們說我病了以後,那個香囊被墨香收了去。」
老夫人看也不看掙扎不休的墨雲,而是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會懷疑墨雲?」
玉熙也不藏著著,說道:「祖母,其實病好以後我就很疑。我一直在薔薇院並沒有出去,怎麼會染天花?等我回到薔薇院聽到墨香也染天花沒了,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頓了一下,又將自己為什麼會懷疑墨雲的事說了一遍。
老夫人非常詫異地看了玉熙一眼,倒沒想到這丫頭病了一場就開了竅:「羅媽,拉下去好好問問。」這個好好問問,可不是只開口詢問那般簡單,而是要用刑罰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羅媽媽就回來了:「老夫人,那丫鬟說因為四姑娘之前責罵了一頓,一時氣不過就在香囊里放了髒東西。」
玉熙嚴重閃現一抹怒意,都這麼明顯了謀害了,老夫人竟然只是輕輕帶過,難道的命就不是命嘛!
老夫人掃了不甘心的玉熙一眼,緩緩地說道:「你邊的方媽媽年齡也大了,也該放出去了!」不說方媽媽將薔薇院管得一塌糊塗,縱容玉熙在薔薇院弄出鬧鬼這一事就容不下。
玉熙傻眼了,為什麼不懲罰容姨娘反而要趕走方媽媽。
老夫人本不在意玉熙什麼反應,只著旁一個丫鬟說道:「紅珊,你跟四姑娘去薔薇院吧!」紅珊是老夫人邊的二等丫鬟,老夫人這話的意思是將紅珊給了玉熙。
紅珊長得白白凈凈,聽了老夫人這話沒任何猶豫就走過去給玉熙行了一禮。
玉熙此時本沒心去看紅珊,滿腦子都在想方媽媽被趕出國公府以後怎麼辦?上輩子方媽媽趕出去沒多久就病逝了,難道這輩子還要重來一次。不行,絕對不行。不過知道求老夫人是沒有用的,這件事得自己想法子解決。頭一次,玉熙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想抓害自己的容姨娘最後竟然將方媽媽陷進去了。
老夫人見玉熙半個求的字話都沒說,眉頭都皺了起來,覺得玉熙有些寡,不過等看到玉熙白著臉站都站不穩就沒再說話。
方媽媽知道老夫人要放出去,仿若晴天霹靂一般,想要衝進屋跟老夫人求。還是玉熙拉著的手,低聲說道:「媽媽,回去再說。」老夫人決定的事是不可能改變的。現在進去,除了挨一頓訓斥外什麼作用都沒有。
紅珊對於方媽媽的表現非常無語,不過玉熙的表現倒是讓意外。如今瞧來,四姑娘確實變了很多。不再畏畏遇事只知道哭,變得很有主意了。
紅珊雖然憾不能一直在老夫人邊,畢竟在老夫人邊當丫鬟比在四姑娘邊強太多。不過也沒想太多,一來這事是老夫人吩咐的違抗不得,二來四姑娘才四歲,在姑娘邊伺候個五六年,等到時候娘給求個恩典,到了年齡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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