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沒想到,衛皇后會是這樣的死法!
活埋?!
誰敢活埋了一國之母?
再看蕭眠舟,哪怕說得云淡風輕,但那痛苦的神、握的雙拳,無一不彰顯著他心的悲痛絕。
林霜遲心里滿滿的自責,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低頭道:“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要不是好奇心過重,也不會如此殘忍地揭開這個傷疤。
都是的錯!
蕭眠舟垂眸,看著覆蓋住手背的小手,突然鬼使神差地反手將其握住。
又又暖,掌心還有些薄繭,也不知是不是剖尸剖得太多留下的。
這手那麼小,輕輕松松就被收于他的掌心,相間,約有燎原之火燃燒開來。
他卻不覺得炙熱難,反而很舒服。
因為沉浸在那段過去而浮上來的冰冷,也于此刻被的手溫所溶解。
林霜遲卻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出手,但眸落在他郁沉的眉眼時,心頭莫名有些心疼他,以至于后面的手被拿著“把玩”,也忍了下來。
兩人彼此沉默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眠舟終于松開的手,“抱歉,剛才是本王唐突了。沒嚇到你吧?”
林霜遲:“……”
能說,已經被嚇到了麼?
但再想到某人的遭遇,也不去計較那些小事,擺擺手道:“王爺心不佳,我可以理解的。只是,下次是否能提前說一聲?我也可以好去關門啊!”
本意是開個玩笑,豈料,蕭眠舟卻抬臂揮袖,房門砰的被關上。
他還一本正經地說:“現在關上門了。”
林霜遲:“……”
這是招惹了什麼樣的男人?
“王爺,”斟酌片刻,打算不跟同一室,岔開話題道,“您可用晚膳了?”
蕭眠舟雙眸一亮,“你要親自手給本王做晚膳?”
林霜遲:“……”
那句“你要是沒吃我就讓人傳飯”的話,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功地坑死了自己。
蕭眠舟卻當了真,拉著去院中的小廚房,大有“親自監督做飯”的意味。
真是騎虎難下。
林霜遲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轉念一想,看在他心不佳的份兒上,做一頓飯似乎也不算什麼。下定決心后,連忙讓府中的廚娘送來各類食,起袖,開始做飯。
以前,還在鄉下時,食住行全部要自己心。
這還是第一次為男人洗手作羹湯。
一想到這個,心頭涌起一難言的滋味,甚至覺得臉頰都開始發燙。
蕭眠舟倚在門框上,形慵懶放松,神里了些矜冷和漠然,此刻更像是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那黑眸里深邃如海,剎那間,鋪滿了細細的星。
他了子,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地靠著。
“你怎麼會做飯?”他問。
林霜遲沒抬頭,只專注于手中的活計,隨口說道:“以前在鄉下時,可沒有仆從和廚娘伺候。想吃什麼,只能自己做了。”
揀好菜,朝他招手,“你過來。”
蕭眠舟挑眉,卻也聽話地走到旁,垂眸看著案板上的東西。
“你要本王幫你切東西?”
他是拿劍的,切腦袋胳膊都在行,更別說其他了。
剛把袖子挽起來,卻又見林霜遲往他手里塞了一大籃子的綠菜,“王爺幫忙理下這些吧。不然,等我全部弄完,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蕭眠舟低頭看著手里的菜葉子,忽然覺到一無所適從。
他又往案板上圓滾滾的東西看過去,打著商量的語氣道:“要不,本王理那個?”
“哪個?你說土豆啊?”林霜遲已經拿起一把菜刀,聞言便頓了頓,擺擺手,拒絕道,“切土豆很講究刀工的。你還是理些菜葉子吧。就看看有沒有黃葉子,有沒有蟲子之類的。要是都沒有,就拿水來沖洗下。”
“對,就是這樣,要洗干凈……”
“……”
玄硯本想來找自家主子,剛到廚房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
他探頭探腦地往里看,當看到自家主子挽起袖洗菜的一幕時,一時竟愣在原地。
廚房里時不時傳來林霜遲和蕭眠舟的談聲,偶爾還夾雜著菜刀剁在案板上的篤篤聲,煙火氣十足,莫名讓人覺到一溫馨。
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抹。
來這的目的被他拋到腦后,他地邁開步子,離開了廚房。
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的事,他就不去打擾主子和林姑娘的相了。
蕭眠舟耳目聰敏,察覺到玄硯來了又走,倒也不擔心會耽誤事兒。
難得有機會接廚房的活兒,他也摒棄往日在肩頭的責任,溫聲問道:“今兒個要做什麼?”
“就普通的家常菜。”林霜遲刷完鍋,又讓他去燒火,“王爺喜歡吃鴨嗎?”
蕭眠舟一怔,“你做鴨?”
“嗯?你不能吃嗎?”林霜遲這麼問他,心里卻暗暗苦惱。
這個時候,吃鴨正補。
不過,蕭眠舟只是悠悠說道:“本王不挑食。只是突然想起來,母后最喜歡吃的就是鴨。很多年前,一到這個季節,父皇就會讓膳房做很多道鴨菜。那曾經也是本王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可是,自從母后不在人世之后,鴨也了宮廷兩父子的忌。
一年到頭都不會被擺到桌子上。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這道菜與母后有關,卻沒人敢提起此事。他們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更像一種無聲的提醒,無時無刻不在告誡活著的人,母后已經死去的事實。”
他蹲在灶臺前,拔偉岸的軀被在這方小小的空間里,屬實有些委屈。
檐下的燭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那張英俊的臉也變得更加深沉莫測。更甚者,還出一若若現的脆弱。
林霜遲手中的作頓了頓,莫名有些心疼,“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衛皇后若是知道你如此緬懷,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人嘛,總要學著往前看啊……”
“那你呢?”
蕭眠舟倏地抬頭看,眼神幽黑恍若藏著旋渦,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吸進去。
他幽幽問道:“云家的事,你能放下?”
林霜遲一臉苦笑,“王爺,咱們至于這樣互相傷害嗎?”
就不知道什麼做“人艱不拆”嗎?
蕭眠舟扯了扯角,頰邊小酒窩若若現,話音陡然一轉,卻又問,“你想不想知道,母后為何會被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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