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蘇若瑯沒死,所以特意下去看了看。」柒月為自己編了一個絕佳的理由。
在慕容夜看來,對蘇若瑯恨之骨,會做出這樣的舉並不意外。
「所以,你可有什麼發現?」
「差點就回不來了。」
柒月特意弄了這一傷,一是不想讓慕容夜發現上那道取出噬心蠱的傷口,二是想讓慕容夜相信的說辭,讓他們以為蘇若瑯和秦墨卿已經死了。
「斷崖是什麼地方,你也敢下去,能撿回這條命算是幸運。」慕容夜冷笑一聲,眼底卻藏著一抹不為人察覺的悲傷。
無論如何,蘇若瑯是第一個讓他心的人,哪怕他對的確是利用大於喜歡,但終究也還是喜歡的。
「若是主子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柒月轉正要走,卻被他住了。
慕容夜命人將帶到了後院的柴房裡。
還沒有走進去,柒月就聽到了凄厲的慘聲。
不由在心裡猜想,是誰又被慕容夜給瘋了。
帶路的人將柴房的門打開,目的是一張極為可怖的臉。
整張臉上布滿了傷痕,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上穿著大紅的喜服,一針一線繡得極為細緻,料子也是上好的,不像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這不由讓想起被攝政王趕出府的假新娘。
沒想到,這冒名頂替的人,竟是慕容夜邊的。
「主子想讓你把醫治好。」帶路的人從進來之後就沒有看蘇雲珊一眼。
「瘋這樣,要怎麼治?」柒月無語凝噎。
是蠱師,又不是醫師,本就不會治病救人。
慕容夜這是什麼意思?
「主子說了,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讓清醒過來。這裡,就暫且給柒月姑娘了。」帶路的人說完這話,一溜煙跑了,沒有再給柒月說話的機會。
無奈之下,也只能試一試。
浪費了大半日的時間,用了無數的法子之後,終於有了一點起。
但距離慕容夜的要求遠遠不夠。
柒月想法子給蘇若瑯傳遞了消息。
「慕容夜對蘇雲珊倒是不錯,不但將人給帶了回去,還想讓恢復正常。著實讓我意外。」蘇若瑯的確沒有想到,蘇雲珊在慕容夜心中竟有這樣的地位。
「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蘇雲珊在他眼中不應該已經是什麼用心也沒有的棄子了麼?為何他還會對蘇雲珊這般在意?」秦墨卿也想不通,蘇雲珊已然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瘋子,為何慕容夜還要救?
「大抵是因為還有別的用。說不定是因為製作人皮面的能力。說起來,我們還得去查一查,先前被蘇雲珊剝下的人皮如今在誰手中,又會有什麼樣的作用。說不定我們邊,早就有了被替換的人。」
蘇若瑯邊只有小荷和林嬤嬤,倒是不怎麼擔心。
可秦墨卿邊的人可就要多得多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替換。
要是不能及時發現,可是會壞事的。
「還用想麼?多半在南宮辰手上,至於他會用來做什麼,也用不著多想。」秦墨卿冷笑一聲。
當初他可是連太上皇邊的人都敢換,換一兩個攝政王府的人本就不算什麼。
「太上皇那裡,你當真不打算消息?」蘇若瑯還以為他回來之後,會想辦法將傳遞消息給太上皇。
但看他這樣子,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
「縱然不告訴他,他也不會認為我們會死在斷崖。所以,沒有這個必要。更何況,如今任何一點風吹草都能引來南宮辰的警覺,還是不要太冒險的好。」秦墨卿說得有理有據。
但實際上,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告訴太上皇罷了。
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有什麼重要的?
「慕容夜既然想讓蘇雲珊好起來,不如我就幫他一把好了。」蘇若瑯走到書桌前,寫下了一個藥方。
「你應該不會是真的要治好蘇雲珊吧?」秦墨卿看著手中的藥方,眉頭鎖。
「我這藥方會讓清醒過來,但卻會讓為一個廢人。畢竟,慕容夜並沒有提別的要求,不是麼?頂多三日,的手腳就會被廢掉,再也不了。自然也沒有辦法再做任何壞事了。」蘇若瑯勾輕笑。
自然不會讓蘇雲珊還有傷害無辜的機會。
藥方很快就到了柒月手中。
猶豫之下,還是按著藥方抓了葯,讓人灌到了蘇雲珊的裡。
不出半日,竟然真的清醒過來了。
見此形,慕容夜高興不已,當即答應帶去見南宮辰。
可南宮辰並不願見。
隔著一道門,聽到他用冰冷的語氣說著絕的話:「既然已經送給你了,就沒有再見的理由。那樣的人,給一點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我可不想再被糾纏。」
儘管來之前就已經想過很多次,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但柒月的心還是忍不住鈍痛。
那個被視作皓月的人,卻將看作最低賤的奴僕。
所有的甜言語,不過是為了從上榨取價值。
而今,的價值已經被他榨取得一乾二淨,他自然就不會再留在邊。
可心中竟然還抱著一希,著實可笑。
「你手中有噬心蠱,不用擔心不聽話。若是當真做了什麼惹怒你的事,你也不用對客氣,催噬心蠱,就能讓痛得死去活來。實在是不解氣,將母蠱扔到火里,也就會跟著沒命了。」
原來他的心,這麼狠,這麼冷。
柒月不由笑了。
還好蘇若瑯為取出了噬心蠱,否則肯定是會被這蠱蟲折磨死的。
「好歹在你邊這麼多年,對你癡心一片,亦為你付出了所有,你連見他一面也不願嗎?」慕容夜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和戲謔。
「若是真的願意為我付出所有,又為何會連一點小事也做不好?著實太讓我失了,所以,我不會見。」南宮辰的聲音依舊冷漠得讓人渾發涼。
柒月的角勾起一抹凄婉的笑意,轉離開。
這一次,不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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