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爺子先打招呼了, 再不過去就不合適了。
謝箐和黎可下了棧道,踩著的沙子到了海灘上。
樊老爺子道:“小謝啊,聽說海邊發生了碎尸案,怎麼樣, 破了沒有?”
謝箐道:“破了, 主犯從犯都抓到了。”
江老爺子笑道:“兩天就破案, 效率很高嘛。”
謝箐非常方地說道:“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 人心惶惶, 上面給的力大, 我們自己也不敢放松, 之所以破得這麼快, 就是重視、努力,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吧。”
那老爺子道:“這個說法好, 面面俱到,又很謙虛。”
謝箐干笑兩聲。
“破了就好,不然晚上出門都不安心。”樊老爺子看向黎可,“小姑娘是小謝的同事吧?”
黎可道:“幾位爺爺好, 我黎可。”
“小姑娘好。”江老爺子看了一眼, 對樊老爺子說道, “小謝名花有主了, 你瞧這個怎麼樣?”
謝箐吃了一驚, 怎麼就名花有主了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黎可單手勾住的肩膀,“老實代, 是哪個, 怎麼都不告訴我?”
謝箐的大腦高速運轉著。
可以確定, 自己和檀易沒有任何越界的地方, 只有柴煜給送了一把玫瑰花。
所以……被誤會的是他?
謝箐用余看看周圍,除了四個老頭,他們后還站著幾個冠楚楚的中青年男子。
笑著說道:“就那麼回事吧,等穩定一些再告訴你。”
黎可在耳邊問道:“不會是檀隊吧。”
謝箐反問:“如果是他,你會不知道?”
黎可挑了挑眉,“這倒也是。”
二人見老爺子們又開始專心釣魚了,就自自覺地退后幾步,站在后面看著。
太很快就落山了,四個老頭一起收了桿。
謝箐和黎可一人提著兩只桶,分別把老頭子們送回了家。
鎖好防盜門,黎可問,“箐箐,到底誰啊,這麼神。”
謝箐路上已經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撒了個似是而非的謊,“柴哥大概有點意思吧,前兩天還送我一束玫瑰花,但我沒想好要不要答應他。”
黎可認真了,“柴哥啊,你喜歡他嗎?”
謝箐道:“還行,如果以結婚為目的,我覺得合適。”
“結婚啊!”黎可跟著進了廚房,“雖然二十三了,但我還沒想過結婚呢,覺這件事離我很遠。”
謝箐是個隨緣的人,對婚姻不強求,兩輩子都是——有喜歡的男人就結,沒喜歡的就不結,不強求。
黎可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遙遠了。
說道:“咱們覺得遠,但父母不覺得,他們會覺得好男孩不多,搶一個是一個。”
“你這話跟我媽說的一模一樣,”黎可接過果盤,“這個周末,他們要安排我去相親,是我爸院里的一個男孩子。”
謝箐想起了李驥,心道,黎可對并非一竅不通,如果錯過了,就說明黎可對李驥沒有那麼喜歡吧。
既然沒那麼喜歡,又何必破呢?
領著黎可到了負一層。
小姐妹要打一局斯諾克。
趁著黎可開球的功夫,謝箐給曹海生打了個電話。
曹海生說,家里風平浪靜,鄭家甚至給鄭文欣打了電話,讓參加鄭文凱的葬禮。
謝箐猜對了。
鄭家人不要臉,不過問題不大,鄭家就算想讓曹海生幫忙賠相機,曹海生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師徒二人說兩句就掛斷了。
謝箐正要過去打一桿,大哥大便響了起來。
黎可驚恐地看著,還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姿勢。
謝箐拿起來一看,憾地搖搖頭,“你們辦公室的電話。”
“真是的!”黎可跺著腳把桿子放回架子上。
謝箐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里傳來傅達的聲音,“小謝,專案組決定臨時開個小會,你那邊方便嗎?”
謝箐朝黎可眨了眨眼,“方便,我和黎可在一起呢,我們馬上出發。”
傅達道:“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謝箐起一塊蘋果丟到里,“走吧。”
黎可起兩塊,“不走也得走。”
二人穿上外套,出了門。
“小謝要出去啊!”一個人和們打了個招呼。
謝箐鎖好門,“是啊,周阿姨干完活兒了嗎?”
周阿姨拎著垃圾往外走,“剛干完,回去就可以歇著了。”
“那太好了。周阿姨再見。”謝箐上了車。
黎可憾地關上了車門,小聲抱怨道:“檀隊明明說照顧我,結果卻了折騰我。”
這句話引起了謝箐的警覺,檀易一般不會干這樣的事,但今天這麼干了,會不會有什麼原因呢?
謝箐一邊思索,一邊把車子倒出院子,朝門口駛了出去。
后視鏡里,周阿姨拎著垃圾悠悠閑閑地跟在后面。
忽然想起了可能被跟蹤的事,如果被小區里的人監視了,像周阿姨這樣的保姆,是不是可能很大呢?
這樣想的原因有二。
第一,們經常在廚房里干活,樓下的況抬眼就能看見。
第二,們來歷不明,且毫不起眼。
暫時打住。
謝箐覺得,自打接sqn案后,疑心病越來越重了,先是指責日報社,這會兒連周阿姨都懷疑了。
車子出了醉龍灣。
謝箐道:“可可,你別閑著,看看有沒有停在路邊的車子突然啟,跟上咱們之類的況。”
黎可嚇了一跳,“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謝箐就把去沈慧卿家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樣看來,你的多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黎可頓時張了起來,“你別開太快,太快影響我觀察。”
謝箐道:“你張什麼,不聲地看,能看多看多。”
車子拐了彎,上了通往山區的柏油路。
一輛紅夏利從一條胡同里鉆出來,綴在們后面。
黎可張地抓住了把手,“這個是不是?”
謝箐道:“這個肯定不是,除非有人未卜先知。”
黎可脊背一松,“有道理。”
一路開過去,只到三四輛從路邊起步的汽車,但它們都沒跟到市局。
這讓謝箐松了口氣——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這一趟沒人跟蹤,應該就是沒人跟蹤了吧。
沈慧卿之死,原因要著落在檀易上了。
謝箐在停車場停下車子,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黎可癱在靠背上,“第一次覺得坐車這麼累。”
謝箐道:“辛苦了。”
黎可搖搖頭,“辛苦點沒啥,你沒有危險就好。”
謝箐心里暖呼呼的,“可可,謝謝你。”
黎可大喇喇地推開車門,“謝啥,應該的,走吧,他們該等急了。”
……
二大隊會議室。
二人推門進去時,專案組員一起回過了頭。
謝箐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檀易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是我們打擾你們了才對。”
黎可又高興了,“沒關系,案子要。”
劉道:“瞧瞧,我這小徒弟覺悟高吧?”
檀易頷首,“小黎進步很大。”
謝箐心道,看樣子不像有要事啊,忽然靈一閃,難道是……
傅達道:“沒人跟著小謝,就一定是跟著檀隊了。”
檀易點點頭,“所以,我要為沈慧卿的死承擔一部分責任。”
杜準道:“檀隊又在著我做自我檢討了。”
“杜哥不必了,這一部分就讓它過去吧。”檀易對謝箐和黎可說道,“這回明白你們回來的目的了吧。”
謝箐道:“明白了,多謝檀隊幫忙排除患。”
檀易搖搖頭,示意不必客氣,又道:“經查實,沈慧卿只有辦公和家庭電話,沒有大哥大,bb機為丈夫名下所有,里面的容只有那一條為陌生號碼所發。合理懷疑通過公共電話聯絡游志勇和馮環。所以明天一上班,大家就把螞蚱胡同附近的公共電話排一遍,機械廠保安部電話,游志勇的家庭電話,馮環家的電話和大哥大,都不能放過。”
任亞道:“人都死了,找這些還有用嗎?”
檀易掃了一眼,發現只有謝箐和傅達像是明白了,便解釋道:“找到他們的電話后,我們可以在這個電話上下找一找,看看能不能發現老貓或者其他可疑的電話。”
杜準“草”了一聲,“我這真是豬腦子。”
傅達笑道:“你要堅信,不是咱們太笨,而是某些人太聰明。”
“我只是比大家先幾天思考這些問題。”檀易謙虛一句,立刻轉移了話題,“劉潤說,沈慧卿有老寒,除了去大碗茶打麻將,還喜歡泡溫泉,明日我和傅哥去一趟溫泉山莊。”
傅達道:“聽說溫泉山莊多,這個差事好。”
檀易微微一笑,“我就想到這麼多,大家還有其他想法嗎?”
杜準道:“咱只管干活,不管腦,檀隊不如問問小謝,小蝎子的想法一向很多。”
檀易看向謝箐,“小謝說一說?”
謝箐想了想,“我在想,如果有人跟著我和檀隊,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住在小區里,而且這個人看向窗外的時間必然很長。”
“老頭老太太?”黎可大概想起了江老爺子等人,“他們不是釣魚就是遛彎,要麼就是趴窗臺看熱鬧,誰家有什麼事他們都知道,簡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謝箐道:“可可說的對。我認為保姆也有可能,他們忙忙碌碌,幾乎整個白天都坐不下。”
檀易若有所思,“保姆和老人都跟不上我,但如果外面有人接應,這件事就非常容易了。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看到一個阿姨的次數似乎有點多。”
謝箐道:“周阿姨嗎?樊爺爺家的那個。”
檀易思索了一下,“不太清楚。個頭不矮,花白頭發,梳著馬尾辮,看起來比較和善。”
謝箐頷首,“就是周阿姨,不過,我們現在有了一種懷疑一切的架勢,這種心態似乎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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