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小人兒離開,外殿里只剩下夏璃和溫如言二人。
回過神來,二人的眉頭都蹙著。
事,好像有些離軌道。
“師兄,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坐著看,你要不樂意,站著看也行。”
溫如言想到剛剛夏璃把自己捆住,就沒好氣。下意識地又了手腕。
夏璃見狀,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好吧,剛剛是我做得不對,在這里跟師兄你道歉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了我可好?”
“哼。”溫如言接過茶,喝了一口,里哼了好幾聲。
夏璃看他這副樣子好笑,原本嚴肅的氛圍也瞬間輕松了下來。
“師兄,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反正說正經事你也不是正經人。”
溫如言頭撇向一邊,吹著小胡子,一揚一揚的,看起來是氣狠了的樣子。
“好好好,我不是正經人,師兄是正經人。”
“那可不。”
夏璃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若是還上這種況,依然會如此做。多一個人送死,何必?
知道,溫如言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去死。那些人要找的只是而已,若是連累溫如言,亦是心難安。
“師兄,你可知,這般心積慮要殺我的人,是誰?”
溫如言眉頭皺起,一時還真想不到究竟是誰。
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機。
夏璃往椅榻上一靠,閉上雙眼,“是我母親。”
“夏家主母蘇氏?”
溫如言皺眉,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
“很驚訝是不是?我也覺得驚訝,但是它就是發生了。”
“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夏璃搖搖頭,“當時那種況,若不是敬亭,我今日必死無疑,無花門亦是做了必殺我的準備,季爺沒必要騙我。
師兄,那是無花門,你知道的,沒有把握不會出手的,敬亭是意外,是一個沒有算到的變數。”
溫如言看了夏璃一眼,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是,夏璃說得對,季爺沒有騙的必要,雖然很難讓人接,但是,十有九八是真的。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當初,夏璃還沒有滿月,便被夏家主母扔了出來。如今說要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如今看來,夏家主母,和夏璃之間,一定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事,比如……
“我一直以為,只是不喜我,沒想到,想我死。師兄,你說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兩行清淚緩緩落下,看著夏璃悲傷的神,溫如言不知如何安。
從小到大,夏璃一直生活在菩提山,從來沒有回過夏家,就連唯一一次見到蘇氏,都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
夏家主倒是每一年都來,但是都是悄悄地來,仿佛怕被人知道似的。
說來也可笑,堂堂七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來見自己的兒,居然還要。
夏璃一直都知道蘇氏不喜,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今細想起來,好像一切都有跡可循。
“阿璃……”
“阿璃,你別難過,沒準……沒準……”
夏璃仰頭一笑,“沒準并不是我母親對嗎?就像程月璃一樣。”
夏璃聽玉陌和溫如言都說起過程月璃的事,自然也清楚蕭氏和衛琉璃之間的恩怨。
但是,如果是呢?又該拿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
“好像除了這個狗的理由,也想不出別的理由能多安一下自己。”
“阿璃……”
夏璃長嘆出一口氣,“師兄,我只是有一點傷心,畢竟還是我的母親,咋一想,被自己的母親這般對待,心里還是有些不了的。
但是其實,我和就是陌生人。從來沒當我是的兒,那麼多年,沒有來看過我。
從前我不理解,但是現在,我有了綿綿和敬亭,敬亭從來沒有在我跟前生活過,但是我捫心自問,無論如何,我做不到像對我那樣對待他們。
其實,我也懷疑過。
只是現在,是不是的都無所謂了,不是最好,若是……呵呵。”
夏璃瞳孔微瞇,“這世上的關系,從來就不是靠名義維護。
我們幾乎從來都沒有集,如今將我當敵人,我也不再認做母親。
沒準,真的還就不是呢?
看對姐姐,和對我,呵呵,我呀,一定是仇人,就像是最討厭的仇人。
我想開了,我明白的。”
夏璃上冷冷清清,但是臉上的淚水卻一行一行往下掉。
“我不是為傷心,只是一時想到那麼多年,邊沒有娘親,有些難而已。”
溫如言沒有說話,遞過帕子幫拭淚。
“我自己做了母親,我真的做不出這種事,若是別人可以,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
但是,又對姐姐很好,對哥哥很好。
呵呵,哪里來的哥哥姐姐呢,他們從來就沒有過妹妹。”
夏璃吸了吸鼻子,了臉,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從來都不哭,這會哭了一場,卻覺得好多了,心里多年的郁悶都在這一場淚水中流完了。
哪里來的那麼多郁悶不憤,不過就是作繭自縛畫地為牢。
想開了后,誰是誰,誰如何,誰怎樣,不介意后,哪管那麼多。
那些無用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像風一樣飄遠,半點痕跡都不留下。
“你能想開了便好。”
“自然,一段莫須有的關系。”
“嗯,確實。阿璃向來通。”
“但是我哭了。”夏璃一邊眼淚,一邊吸著鼻涕,又哭又笑的。
“排毒嘛,你說的。”
“哈哈哈哈哈。師兄,在二十一世紀,你說這話就渣男。”
夏璃破涕而笑。
“怎麼又是渣男?”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詞,他已經聽了好幾回了。
夏璃又笑,沒有解釋。
從一旁拿起巾了把臉。
過一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師兄,我好了,以后,斷不會為這些事煩憂。”
“那就好。”
夏璃點點頭:
“不過,眼下的事……”
看向殿,關于綿綿和敬亭靈力的事,不能當做看不見,更不能當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