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多次的經驗告訴我,當心不符合常理的雀躍或是看到發生的景象極其匪夷時,這就是夢。
例如這一刻,我居然是騎著一頭白虎在天地間翱翔,是的,騎虎翱翔,山越海,與雲層間穿梭而過,我一長衫,回頭會看到擺在風中搖曳擺,如同策馬奔騰,英姿颯颯。
清風迎面,心超逸灑,即便眼前有高山遮擋,下只需微微發力,白虎便可在霧靄中踏雲而過,似乎天地無阻。
我一直是笑著,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貌似某種仙境眼,我看到了牆年畫般的景致,高山流水,桃花面,白虎也在下踏步閑庭……
不遠水聲耳,瀑布下小河潺潺,有白鶴在河邊嬉戲,約間能聽聞笑語歡聲,會讓人心極好,頭腦朗清,但並未看到常人影。
我沒有急著上前,只是角噙著一抹微笑,靜靜的在看,很欣賞眼前這一副青綠靜逸的畫卷……
悉的‘吱扣~~’聲響起,我騎在虎上抬眼,直看著瀑布的頂端有一人漸漸接近,座駕白鶴,當即了然。
“師父……”
裡了一聲,但卻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再無以往一看到他時就窮追著想要某種答案的開悟之,他並沒有來到我的面前,只是在那些嬉戲的白鶴上空盤坐著看我,角笑意輕輕,我心思平靜,看著他的笑臉只覺有春風如沐,並無多言。
悠揚的笛聲在這安逸的上空響起,宛轉清亮,餘音繞梁,我尋著聲音看去,嬉鬧的白鶴間不知何時多了一白衫鶴發男子,就站在小河邊,橫笛至於下,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是在認真的鳴奏一曲不知名的天籟。
“師叔……”
我輕喚了一聲便聽的神,笛聲中心卻是不自覺地激,一直沒有靠近,像是相對無言,卻又滿心都是,笛聲中我手中無端的多了一支筆,瀑布像是展開的卷軸畫紙,我笑了一聲,上一夾,白虎踏雲而上,我發誓自己不會寫筆字,但是隔著半空卻用手中的筆寫下當時腦子裡直觀印出的東西――
奇異的景象在夢裡總是會玄幻的發生,我看著自己隔空的字在卷軸印出,遠遠的豎與眼前――
‘寒亦不憂雪,亦不食人,人豈不甘,所惡傷神明,太室為我宅,孟門為我鄰,百為我膳,五龍為我賓,蒙馬一何威,浮江一以仁,彩章耀朝日,爪牙雄武臣。’
笛聲終止,半空中的舅老爺和河邊的師叔似都對著畫軸看去,我笑著收起筆,在他們的眼神中轉騎著白虎離開,攜陣陣清風,迎著朝霞,踏雲而出。
……
“猛虎詞……”
幹啞的聲音從嗓子裡發出,夢中還在雲層間遊的景象頃刻全無,我看著眼前的黑暗,心口並無墜落之,像是很自然的就從夢境而出,清楚的明白什是夢,什麼又是現實。
“四姐……”
小六的聲音在耳邊飄,我撐了撐眼皮,腦子貌似還在回味著那飛翔的快,手被人攥了攥,“四姐?什麼猛虎詞?”
我寫的啊,想告訴他,卻覺得這沒有什麼必要,意會明了,說出來,又很累。
“嗯?”
嗓子還是有些難,暈順著撐起的眼皮目,我微瞇著眼,適應著線的同時也看到了就坐在旁的小六,“我怎麼了……”
“四姐?!”
小六的聲音明顯驚喜,“你醒了啊!”
天花板上的吸頂壁紙有些陌生,怎麼還會有水晶的吸頂方燈呢,我抬手了自己的眼睛,發現手背上還有打完點滴後留下的膠布,“這是哪裡啊……”
“這是換的酒店啊!”
小六遞過床頭櫃子上的水杯給我,“嗓子難吧,喝點水,你發燒了!”
“發燒?”
我想著自己下車時的眼前一黑,“怎麼搞的啊。”
小六倒是異常的激,坐在我旁邊看著我,“你很牛叉啊四姐,你知道啊,你救了一村子的人啊!”
我喝了杯子裡的水,嚨舒服了不,示意他慢慢說,眼睛還在不停地適應著環境,很顯然這是個條件不錯的酒店,應該是套間,臥室裡暫時只有我和小六,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號了!我睡了幾天啊!”
“三天啊!”
小六很痛快的回我,手上還在幫我整理了一下被子,“你那天幫忙淋了雨就發燒了,雷老知道後就吩咐一定要換個條件好的地方給你養病,所以我們這邊就換酒店了,不然這人多,在那個賓館也的確不方便……”
“等等。”
我打斷小六的話,“那個大叔呢!他們村裡人都沒事吧!”
“沒事!”
小六咧著笑著看我,“這件事老大了!你的一句話,讓這個村子一個人傷亡都沒有,上電視了你知道嗎!”
“上電視?”
我還能上電視?
小六一臉的那你以為,“要不是你發燒了有雷老的這幫人攔著,那記者都攆進來要來采訪你,你簡直神了!五級地震加上山坡!可整個山村寨,除了毀了幾個房子,所有的村民,都安全轉移了,這是奇跡啊,你知道嗎四姐,是你創造出的奇跡!!”
他掐著我的肩膀,激的就跟中了五百萬彩票似得!
“奇跡?”
小六嗯了一聲,說著自己眼睛發亮,“那個大叔屬於寨子的村長,昨個還接采訪了呢,說最要謝的人就是你,是你看出的什麼地震雲!還出來了專家,也詳細的解釋了地震雲,說這個是有科學據的,不過記者報道說你既然如此篤定,那一定是備某種先知的能力,認定你絕對是什麼……玄學大師!”
我怔怔的,有點想象不到……
玄學大師?!
小六顯然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話,就等我睜眼好跟我說,“你暈倒的那天鎮裡的震也很強烈的,不過也就幾十秒雨停就過去了,周圍的縣鎮,危害最重的就是那村寨,因為地勢不好,坡讓房屋損毀嚴重。
結果記者一去,發現大家都轉移了,你說誰能不驚訝,人家一采訪村民,自然就知道你了,你不自己去了,還帶了人和車,那大叔昨天還過來了,說是村裡人都要謝你呢!”
我心髒開始砰砰的跳,這一醒來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啊。
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夢……”
小六還想和我分什麼心得,見我無端的吐出這個字有些不解,“什麼夢?”
我卻笑了,明白了――
那個夢就是我得勢的夢,夢裡心大好,說明是師父還有師叔出來祝賀了,寓意起勢以後,一順百順了。
不然我不會在夢裡騰雲駕霧,此為運。
“四姐?我給你打開電視看看吧,現在還都是那報道呢,其實咱多也是借了那個馬龍的!”
小六說著就拿過遙控給我點開電視,“之前攔住過一輛車,就是預測的什麼泥石流,那事兒在雲貴地區也轟的,救了一車的人呢,這些記者前兩天一直在酒店門口要采訪,還問我你是不是和馬龍認識呢!”
我回過神,攔下小六正在換臺的手,“安九呢……安九怎麼樣了。”
電視報道我不需要看,以前看過太多馬龍的,這東西大都差不多,主要我這個是有科學依據的,就算是報道的我神乎其神,最後也一定會拿地震雲說事兒,自己是要明白輕重的。
所謂看破,不過就是讓你擁有一顆驚不變的平常心。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不得,對人對事,皆是如此。
“安九啊!醒了!”
提到安九小六也是一臉的喜,“那天你帶人走了我就繼續給安九換水,也就又換了三四遍吧,接到你暈倒的電話時安九就醒了,那蜈蚣一進就醒了!”
“人呢?”
我看向門口,“去哪了……”
“去醫院了。”
小六的表恢複了嚴肅,“白婆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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