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收拾碗筷的時候,馮初留心瞧著,對家里的工掌握又多了兩分。
瞧將碗筷放進洗碗機的時候,角一直掛著笑,突然覺得有幾分后知后覺。
自己剛剛明明就是被給調戲了啊,還裝作一臉無辜的神。
這個人的小花招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想來也正常,二人經久未見,到此也算別后重逢。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如此克制,讓放肆一回也是應該。
“這會兒外頭太熱啦,出去會把人曬人干。”打掃衛生的時候,空瞧了他一眼。
“晚點我陪你出去走走,你這會兒看點紀錄片,對我們如今行走的時代了得的越多,便多一份保障。”
“行。”馮初研究了一下屋的電子屏幕,瞧著捧了個平板坐在自己邊。
“我看這些東西不會影響你嗎?”
“不會。我沒那麼矯,在你邊反而安心。”李眉嫵不需要一個特別安靜的地方賺稿費,雖然寫得東西也沒幾個人喜歡。
“來。讓我看看。”他順勢將手中的平板拿了過來,那上頭麻麻,都是這陣子敲好的字。
“別看了。”想搶回來,奈何沒有他的手長。
“這是我私。”
當代人講私,古代人也講,但沒那麼嚴重。馮初頭一回聽說這詞,自然沒給,卻也沒急著看。
問:“為什麼?”
是怕自己文采不佳,惹他笑話麼?他倒是不會,早知道這一瓶不滿半瓶晃的水平,年輕那陣都笑話過了。
“也不是。”悻悻道:“就是上頭罵我的人多,我怕你看了火大。”
這麼說馮初便明白了,其實大銘不乏寫話本的小說家,有贊譽的,就有挨罵的。可憐他家娘子也這苦。
“他們為什麼罵你?”
東西寫出來就是給人議論的,其實他看得很開,只瞧耷拉著腦袋,有點于心不忍。
“他們說我寫得不現實,主一濃濃的娘道味兒,男主是個種馬爛黃瓜。”李眉嫵雖然才開始寫,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見聞寫在故事里呢,如果大家都更喜歡在小說里找安,完全可以兩眼一抹黑,閉著眼睛編出一部男主雙潔,且心忠于主的皇帝男主。
雖然也可以寫別的,但初來乍到,還不大了解其他的東西,便暫時只能撿自己最悉的來創作。
隔行如隔山,馮初不懂這個,不好指手畫腳,只將平板還給,了的小腦袋瓜。
“等我找到賺錢的營生,咱們就不干這挨罵的活了。”
倚在他上,手指落在鍵盤,噼里啪啦爬格子。
他盯著屏幕,索著方才用過的控制面板,將音量調至最小,免得會打擾到。
待將整個歷史進程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從前就是博古通今、學識淵博,如今接起來并未覺得有多困難。
第一世,她傾盡全力助他登上皇位,他卻在問鼎天下之日,踏過她親手為他鋪就的錦繡之路,攜著她那貌美心狠的庶姐,殘忍將她製成人彘! 第二世,她是妙手女神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第三世,她是高冷女俠客,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第四世,她是果敢女將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 ,她攜著記憶,重生第一世。 執念已深,怨恨未消! 三世的積德行善,換得一世的重生。 這一次,她勢必要讓所有害她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曾名動洛陽的清貴公子裴望初,一朝淪爲惡名昭彰的嘉寧公主的待詔。 謝及音待他不好,他像個奴才一樣,每天給她挽髮梳頭,跪地穿鞋,爲她端水盥洗。卻仍動輒遭到懲罰與打罵。 後來他被折磨死了,草蓆一卷扔進亂葬崗。再後來,他死裏逃生,東山再起,率軍踏破洛陽城,自立爲帝。 衆人都以爲他恨毒了謝及音,要報復她曾經的折辱。可是裴望初在空蕩蕩的公主府裏掘地三尺,因爲找不到她快要急瘋了。 誰都不知道這座闃寂的公主府裏曾經藏了多少祕密,聲名狼藉的公主殿下和她危在旦夕的待詔公子在這裏相愛,爲了保住他,他的殿下不惜自毀名節,步步行於風口浪尖。 如今他坐擁宮闕千重、山河萬里,夜深難寐之際,裴望初望着空蕩蕩的雙手,懷念謝及音落進他懷裏的滿頭長髮。 小劇場: 裴望初下朝時,謝及音剛剛睡醒。 他熟練地從婢女手中接過水盆和帕子,輕車熟路地服侍謝及音起床洗漱,屈膝跪地爲她穿好鞋襪。 “今日梳飛仙髻,戴紫玉琉璃步搖,好不好?” 年輕俊逸的帝王拾起髮梳,溫柔地爲她通發。 久居宮中服侍的老人早已見怪不怪,剛被塞進宮想要謀得聖寵的新人卻嚇了個半死。 謝及音見狀輕嘆了一口氣。 “陛下……” 微涼的手掌落在她肩頭,似提醒,又似警告。 謝及音及時改口。 “巽之,你不要嚇着別人。” 裴望初笑了,一副謙遜柔順的樣子。 “我惹殿下生氣了,殿下罰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