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誠戈捂著臉,不停地抖,「我最初也以為離家出走了,也說過要去什麼香港,可實際上沒走,我在葉媽媽的死亡現場見到了我姐的一塊電子錶,我知道那就是的,上面的劃痕還是我小時候弄上去的,我當時就懷疑。
我最初是害怕是膽小,我怕出來是殺人犯,我就會被人看不起,你們現在也許不明白,但我小時候人言可畏,我那時候學習本就差,我爸又下崗了,以前得罪的人都找上來踩幾腳,我們家不能再出事了,而且我覺得那是我姐,我太害怕被人說是殺人犯的弟弟。到底是我姐,我也不忍心,我當時很矛盾,可我沒想到就因為當初一念之差,我後半生都毀了,都是因為。因為。
我當初就該和警方說的,我不該對替瞞,我明明幫了,可本沒把我當家人,恩將仇報,後來竟然還,還住我的把柄威脅我。
肯定當時就在現場附近,所以拍下了我的照片,都算計好了,肯定是的。我不該好心的,我應該告訴警察我在現場撿到了的表,但我當時真沒忍心,我真的只是一念善意。
可後來沒出現,一定在我們不在的時候悄悄回過家,因為後來,我枕頭下面出現過萬瑩的字條,說知道我做過的事,拿那件事威脅我,我不要說出去。」
萬誠戈越想越後悔,就那麼一念之差自己替瞞了,之後就可以遠走高飛,離他遠遠地,再也不會有麻煩事了。可萬誠戈後來才明白,姐姐沒走,一直在監視著自己,所謂離家出走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報復他和父親萬良,以至於自己那個失誤被姐姐看到了,之後就威脅他。
他一直沒和警方說,沒和任何人說過,也是害怕自己後來被抓住的把柄暴,姐姐也給他寫過電子郵件,他甚至不知道姐姐怎麼知道的郵件,他和爸爸搬到了南方,姐姐怎麼知道他的近況的。
當時萬誠戈就猜測是否這些年萬瑩一直在他邊,沒過面只在暗,這封郵件提醒了他,讓他更恐懼了,更是不敢說出去萬瑩的事,不然自己的也會曝。
那個就是萬誠戈的死,可他沒想到葉會知道,一定是萬瑩告訴的,一定是的,因為那些證明他的複印紙,他當年就看過,一定是姐姐告訴葉的。所以一定是姐姐萬瑩陷害了他,萬瑩才是真正的兇手,他不過是被計劃好的替罪羊。
「你到底什麼被萬瑩抓著?應該不是幫打掃了兇案現場這件吧,這個沒什麼值得你害怕的。還有,萬誠戈你會好心的幫萬瑩打掃犯罪現場,不只是害怕萬瑩被抓后,別人看不起你這麼簡單吧,是不是萬瑩以前就有你的把柄?或者你們家什麼把柄?萬誠戈你的還真多啊。」陳立問道。
萬誠戈看著他張張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陳立嘲諷一笑,看了萬誠戈的臉,如果警方找不到萬瑩,那麼萬誠戈想要保留的就不會暴,所以不到最後一步他不會亮出底牌的,他還心存著一僥倖。
「你應該期待萬瑩被找到,不然,結果和現在一樣,我可以懷疑你在說謊,製造一個臆想中威脅你的萬瑩來逃避你的嫌疑。」
「我說的是真的,我有證據,那塊電子錶我還保留著,上面有萬瑩的跡和頭髮,我一直沒敢放在了餅乾盒子里,就是怕有一天。」
或許萬誠戈也做過最壞的打算,所以還保留著那塊表,他應該慶幸萬瑩不知道自己拿走了表,這也是可以證明自己的唯一證據了。「那塊表在金庫里存著,每年花不錢保存著,我不敢放在家裡。我只有拿這才能和保持平衡,彼此都不說出對方的。」可現在他說了,萬誠戈悲傷地想,自己的也要曝了。
萬誠戈說完這些,心裡有一瞬短暫的輕鬆,這件事連和刨錛案糾纏了他十幾年,他以為永遠要爛在肚子里,沒想到,所有冤屈和錯誤終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這一刻他想起了葉在倉庫里質問他的神,甚至想到年時某個下午,他,葉,鍾明,廖塵宇四個人在崇明寺外那份寧靜和好。
這一刻萬誠戈哭了,沒有急迫的哀嚎,而是,真正的悔恨。
人這一輩子,不是每一個錯誤都有機會改過彌補甚至被原諒,很多時候,一步錯的選擇,就是一生的訣別。
陳立出去召開急專案組會議,將電子錶送去檢測,萬瑩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警方再次找萬誠戈一一核對他所說的每一個細節,他這次也很配合了,將萬瑩失蹤前說的話,之後一直在他邊沒出的線索,甚至隔幾年就威脅他一次的事,都代清楚了。
他也推測萬瑩可能就在他邊,不然不能如此了解他的生活,而且就像鬼魅,他中間換了很多城市,對方都知道他在哪。
警方展開大面積調查和搜索,可說來容易,萬瑩從留信離家出走那年開始就徹底失蹤了,誰也不知去哪了,走的那一年二十歲,上只有二百塊錢,那個歲數的小姑娘是如何在外面生存的,又如何能一直躲在萬誠戈邊盯著他十幾年。
陳立只覺得頭大,不可思議,可萬誠戈提供的電子錶近胳膊那一面上確實有乾涸跡,還有掐住的一頭髮,都用塑料袋包著,萬誠戈很有這方面的意識,一直保護的很好。
這塊電子錶拿去化驗,按萬誠戈的說法,這表在葉小梅死亡現場撿到的,上面的也不確定是萬瑩的,還是葉小梅的。
可經過比對,跡dna和葉沒有緣關係,說明不是葉小梅的,那就應該是萬瑩的。如果找到萬瑩本人,這塊表就是最好的證,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萬瑩,陳立那邊聯繫通訊科,準備全國通緝。
可就在這時,化驗科那邊卻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所有人本沒往那方面想,但因檢測出來的dna結果都要電腦里進行錄系統滾比對,所以出人意料的,竟然發現了和電子錶上跡吻合的dna,正是紡織廠挖出的那兩白骨中,第二,尚未找到份的骸骨。
也就是說,那第二骸骨的份就是失蹤的,現在也是最大嫌疑人的萬瑩。
可怎麼會,這骸骨的死亡時間就是在十幾年前,而且一定在葉小梅死亡之前,所以萬瑩也許就是在留下書信離家出走後不久遇害了,所以怎麼可能是殺死葉小梅的兇手,怎麼可能是連環刨錛案的兇手,更不可能是一直以來威脅萬誠戈,刨錛了葉陷害萬誠戈的背後之人啊。
那麼是萬誠戈說謊嗎?萬瑩當初被他殺死埋葬了,後來的一切都是他造的為了讓自己罪?
苗佳開始有些糊塗了,可萬誠戈那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存在那個幕後黑手,那個黑手才是真正的刨錛真兇,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第二骨的份無疑將所有掌握的,以為可以推理接近真相的線索全都歸零。
最大嫌疑的萬瑩本不是兇手,早就被刨錛殺害了,也是刨錛案的害者,不知道算第幾個,但刨錛案的害者已經十一個了,如果加上葉,十二個了,還會再出現害者嗎?
苗佳只覺得渾恐懼,彷彿小時候,那縈繞在安城所有百姓心中的恐懼再次襲來。看著醫院窗外茫茫夜,甚至有一種覺,真正的兇手他還在,他就在這片夜里,窺視著一切,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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