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長長舒了一口氣,微笑道:「仇怨報了,天神宮基已。我已經沒其他要做的,只剩下一個——要在武道上達到巔峰。」裴三看向側的滕青山,目前所未有的凌厲,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戰意。
「滕青山,後天臘月十八,白馬湖一戰!你可千萬別讓我失。」裴三說道。
滕青山明白裴三的意思。
如今自己的實力,自然是不會令裴三失,可是如果到時候滕青山故意的避戰,學那『黃天勤』。裴三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對付黃天勤,裴三可以殺死。可是如果滕青山避戰,裴三本沒有可能殺死滕青山。
「我也期待那一戰。」滕青山看著裴三。
「很好。」
裴三原本嚴肅的臉,頓時浮現了笑容,倒下了一杯酒。而滕青山也倒下了一杯酒。
「今天,我們彼此笑談飲酒。可是臘月十八,便是生死決戰了。」裴三舉杯,「滕青山,我裴三很是佩服你,來,干一杯。」
「來,乾杯。」滕青山也舉杯。
二人一飲而盡。
隨即裴三便暢快大笑著,飄然而去。
******
臘月十七這一天,天氣沉沉的。
永安郡,歸元宗的塔林。
這塔林的一座座塔樓,裡面擺放的便是不計其數的大量骨灰盒,而此刻一道灰流從天空迅速的飛到一座塔樓前,落下。正是手持著竹籃的滕青山,竹籃中有著香燭、酒、饅頭等諸多祭品。
雖然塔樓中有巡邏的兵衛,可是這些兵衛從滕青山邊走過,卻本沒看到滕青山。
「在這!」
滕青山的世界之力一掃,便發現了那特殊的用『冰凌玉石』打造的骨灰盒,在這座排序為十一的塔樓的三樓當中,滕青山靜靜站在第一塊石碑前,石碑上有著大量麻麻的名字,第五排第十七個名字——
『諸葛青』。
滕青山目落在,那用近乎明玉石打造的非常顯眼的骨灰盒上,骨灰盒上有著三個子『諸葛青』,而在骨灰盒右側角落上還有著『父諸葛元洪留字』幾個小字。整個塔樓氣息很是冷,只有墓碑前留有一些香燭之類的。
「青青……」滕青山蹲下來,親手擺放了祭品,點燃了蠟燭。
「我明天,就要和裴三一戰了。」滕青山一邊擺放祭品,一邊輕聲說著,「等大戰之後,我還會來看你的。如果……如果我沒來,也好,我們就可能見面了。」
滕青山做好一切后。
默默站在諸葛青骨灰盒前,看了許久,直到蠟燭燃燒了近半,滕青山才離開塔樓。
……
臘月十八!
一個足以令整個九州大地沸騰的日子!
也是整個九州大地,無數武者們做夢都期待的日子!不知道有多人,在臘月十八之前,就開始瘋狂地朝白馬湖趕去,如今白馬湖周圍早就聚集了千上萬的人,其中就包括形意門本的不弟子。
隨著一片漆黑的夜空出現一蒙蒙亮,整個形意門開始逐漸喧嘩了起來,數十萬弟子們都知道今天是滕青山和裴三決戰的日子,一大早就有無數的弟子們在彼此談論著,即將到來的一戰會發生什麼。
東華苑,滕青山的居所。
這裡卻寧靜的很。
「秀秀,多吃點。」堂屋,滕青山一大家人正圍著桌子吃著早飯,滕青山將一塊甜餅放到秀秀面前。
「謝謝爺爺。」秀秀清脆地喊道。
滕青山不由一笑。
「以後我都要和爺爺一起吃飯,娘總是不準我吃甜的。」秀秀鼓起小,這一句話頓時令桌上不人都笑起來,旁邊李珺更是了秀秀腦袋說道:「秀秀說的對,以後天天和爺爺一起吃飯。」
滕青山微微一笑。
看著一旁的父母,妻子,兒,以及孫……心中不由漾起濃濃的溫暖。
這是家!
他滕青山的家!
這一頓早飯,吃的許久。
「好了,該出發了。」滕青山第一個起,外面此時已經有不人在等著了,三大徒弟『滕』『薛辛』『楊冬』和他們的家人,還有滕家莊的表哥滕青山,以及外公滕雲龍等等一大群人,大家都在外面等著,沒來打擾滕青山一家人吃一頓早飯。
六足刀篪,也在一旁等待著,甚至於旁邊還有著狂風鷹。
見滕青山走來。
「師傅!」滕、薛辛、楊冬三人都恭敬行禮。
「你們等一下。」滕青山轉就去了書房,片刻后,就捧著厚厚裝訂好的三本籍過來了。
「阿,你們三個聽好了。」滕青山鄭重道,「這三本籍,分別是《生之道》《死之道》以及《三式詳解》,籍到底起什麼名字,我也沒時間好好想。不過這三本籍,乃是我所悟之道的華所在。」
滕、薛辛、楊冬三人不由屏息。
他們早知道……
三式是形意拳的本源,他們師傅竟然敢寫出這《三式詳解》,這本籍的重要可想而知。
「這三本籍,你們分別拿回去一本,進行抄錄一份。抄錄的放進形意門當中。將這原本,暫時給你們師母保管。」滕青山鄭重道,「記住,你們務必要親手去抄錄。不得假手旁人。」
「是,師傅。」
三人鄭重的分別接過一本籍。
耗費了滕青山近兩個月,寫就的三本籍,也代表了如今形意門籍的一個巔峰,堪為鎮門之寶。
「外公。」滕青山看向一旁不遠的外公,微微一笑。
「青山。」滕雲龍雖然已經過了百歲,可是神卻很矍鑠,拍了一下滕青山肩膀,「外公也去觀戰,可得打的漂亮!」
「嗯。」滕青山點頭。
……
隨後,浩浩的形意門一大群人,在滕青山的帶領下,近乎上萬人都騎著馬朝白馬湖方向趕去。白馬湖就在大延山邊上,距離大延山並不遠,以形意門上等戰馬的速度,大概半個時辰即可趕到。
*******
白馬湖畔,這白馬湖雖然方圓數十里,可是如今這四周湖畔卻是聚集了來自九州天南地北無數的人,還有不人直接弄了大船在白馬湖上,直接在船上觀戰。雖然白馬湖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可是沒人卻敢上去。
因為……
大家也怕,被兩大超級強者戰鬥給波及。
「今天天沉沉的,不會下雨吧?」
「誰知道呢。」
已經在這等了好幾天的兩個青年正彼此談著,忽然其中一個灰皮襖青年遙指遠喊道:「快看,那邊是形意門的人馬,哇,好多人。一眼看不到頭呢!」只見遠的道上一條蜿蜒的騎兵迅速趕來。為首的還有著一桿飄揚的形意門狼軍軍旗。
在這騎兵隊伍上空,還有著六足刀篪飛行著,以及一頭狂風鷹。
一白袍的滕青山正背負著一桿迴槍,和一旁妻子李珺,一邊趕路一邊談笑著。
「是滕青山!」
「那就是滕青山!!!」
頓時一些早就趕到白馬湖湖畔的,來自九州各地的不人立即驚呼起來。
「在哪呢?滕青山,在哪呢?」有人激之極。
「滕青山!」
無數心當中崇拜著滕青山的武者,或者九州大地的許多有著夢想的年們,一看到滕青山,個個激若狂。在他們心中,早就將把滕青山當『神靈』一般崇拜。許多人都夢想著能和滕青山一樣。
「看,那個背負著一桿長槍的,白服的,就是滕青山。」一名頭髮花白,壯碩,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老者激得吼道,「這滕青山,可是和我稱兄道弟過的。」
「你就別吹噓了。」有一胖子嗤笑道。
「吹噓啥?」這疤痕壯碩老者一瞪眼,頓時他後十餘名壯漢立即瞪向那胖子,嚇得胖子一跳。這十餘名壯漢其中一個,自豪道:「這位,乃是我們白馬幫大當家劉三爺。當年滕家莊就在咱們宜城。滕門主當年和咱們劉三爺,可是喝過酒,稱兄道弟過的!」
「白馬幫劉三爺?」周圍不人看過來。
這疤痕老者劉三爺,爽朗一笑,拱手朝周圍道:「在下正是劉三,此次滕門主能和裴宮主,在我白馬湖上一戰。我臉上也倍有啊,我那白馬湖中的島嶼所有兄弟都已經撤出來了。滕門主畢竟當年和我劉三稱兄道弟過,別說一個島嶼,就算奉上全部價辦此次大戰,我劉三也願意啊。」
「原來這白馬湖,是劉三爺的地盤啊。」
「哈哈,以後,白馬幫可就名聲大震了。」周圍一片議論聲。
周圍頓時不人和劉三爺打招呼。
劉三爺,本是宜城白馬幫一個大當家而已,說破了,就一個土匪頭子。可是現在和九州大地巔峰強者『滕青山』扯上關係,地位立即不一般了。加上白馬湖又了滕青山、裴三的戰場。白馬幫以後也自然有了特殊。
「看,在滕青山後的那個漢子,就是滕青山他爹滕永凡,那可是滕家莊有數的好漢。還有那個白髮的老頭,就是滕雲龍。滕家莊的老族長啊,當年和我也是有不的。」劉三爺哈哈笑著。
在白馬湖一戰,劉三爺倒是開心的很。
畢竟等戰後,那島嶼還是歸他的。
……
在千上萬無數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滕青山一家人卻是在形意門早就準備好的於湖畔上的一座樓閣當中。
「天神宮還沒到。」洪武看了看外面。
而滕青山側放著迴槍,他則是靜靜坐在桌旁,端著茶杯,輕輕飲茶,平靜的等待。此時滕青山的心境漸漸平復,逐漸得開始調整。要為即將開始的一場巔峰對決而準備。
「小青今天怎麼沒出現?」
「不知道。」
後面傳來議論聲音。
******
在滕青山默默等待的時候,九州大地上,不虛境強者也趕來了。
「這滕青山和裴三,要拚死一戰,想達到至強者?這至強者豈是這麼好得到的?自從釋迦祖師之後,已經兩千多年沒人達到至強者境界了。」禹皇門的『柳夏』站在半空雲層當中,俯瞰下方,在他側便是禹奉。
「柳長老,你說此戰,誰死誰生?」禹奉詢問道。
柳夏冷笑一聲:「那裴三害死師伯,這滕青山也不是什麼好人。此戰,不管誰死,對我禹皇門而言都是好事。希他們兩個同歸於盡吧。」
「嗯?」禹奉驚訝看向遠。
「妖龍?」柳夏看的大吃一驚。
只見遠半空雲層當中,正蜿蜒盤旋著一頭神龍,正是大延山的那頭妖龍『紫淅』,那黑紫龍鱗在雲層當中也反出冰冷的寒,令下方不看到妖龍的九州人們一陣陣驚呼。不單單如此——
「看那邊。」白馬湖畔,無數人們抬頭看去。
只見遠,兩團巨大的火焰飛行而來,仔細一看,正是兩頭巨大的不死凰。
「兩頭不死凰。」
「竟然有兩個。」
「是形意門的不死凰。」無數驚呼生響起,在萬眾矚目當中,這兩頭不死凰飛向了滕青山暫時待的那座樓閣當中。
兩頭不死凰、妖龍的現顯然令在場不人激。
「看那邊,還有一頭妖龍。」
「對,就在南邊,黑的。」
無數人在朝天空仔細觀看,果然發現了雲霧當中正有著一頭純粹黑的妖龍,這頭妖龍的背上正盤膝坐著一名乾瘦老者,正是蠻荒的蠻族神廟大長老,這老者低頭俯瞰下方白馬湖:「滕青山和裴三一決生死?過去,他們不是聯手打到我神廟嗎,這次竟然又彼此自相殘殺。外界果然是混啊。」
……
而在白馬湖畔,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人群當中,更是混雜了不強者,乃至於虛境存在。
「青山,此戰你的對手可是裴三,希你能贏。」虎背熊腰,一頭銀髮的雲夢戰神,也混在人群當中默默看著。
在離雲夢戰神大概只有三里地的人群當中,其中一卻是空的,空的地方中只有一個人站著,此人一銀灰長袍,背負著一柄紫劍,面容冷酷。就算站在那,都彷彿一柄巨劍在那。讓人畏懼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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