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瀾瀾一問完，自己都傻了。

這好像有點煞風景啊，又趕忙擺手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

江知行的視線，從遠收了回來，開口聲音泠冽，讓周遭的溫度，都跟著變低了一點。

「沒定。」

他說這話的話，眼神掠過，停頓片刻。

以前並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樣子。

人來瘋。

什麼話說了就是說了，才不會考慮別人是不是會錯意，又或是有什麼不高興。

現在……

變化大的。

唐瀾瀾哦了一聲，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蹦噠。

江知行的手機，在兜里震了兩下，他拿出來看一眼，然後轉去接起來。

「喂。」他餘掃了後的人一眼。

貌似不著痕跡。

而唐瀾瀾本來就在看他，很巧地捕捉到了這個小眼神，數秒后，才反應過來，然後假裝轉頭看天。

江知行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基本上都是單個字兒蹦。

沒意思。

唐瀾瀾無意聽他說什麼，就最後話筒裏面很清晰的傳出來那麼一句，滴滴的。

「你想不想我啊？」

唐瀾瀾手裏的汽水一抖。

江知行角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沒回答那個問題，「回去見。」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瀾瀾還有些怔愣，本來這話不應該問，但可能也就是一時好奇快，口而出問道。

「……朋友嗎？」

江知行沒有說話，他收起手機，放回兜里，拿過橘子汽水，仰頭喝了半瓶。

末了，出舌尖了一下邊的，抿了抿。

他不答，讓唐瀾瀾覺得自己有點多，「隨便問問。」

不想說就算了唄。

「跟你有關係嗎，你就問？」江知行回，聽不出來個什麼緒。

「……」唐瀾瀾翻了個白眼，嘟囔一句，都快三十了，朋友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江知行垂首，角上揚，出個笑來，也只是瞬間就收了起來。

怎麼看，怎麼像個嘲諷。

唐瀾瀾見他這樣，有些不自在，就問了那麼一句，至於這麼刺兒嗎？

「江知行，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

沒什麼底氣，手指摳著指甲，繼續道，「就算有什麼過節，這麼多年總能過去吧？」說著低下頭，聲音變得很小，「不能跟朋友一樣隨便聊聊嗎？」

不至於一輩子就這麼相了吧？

江知行睨著，面部表有一個微妙的變化，最後冷淡開口：「不能。」

他說完，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開。

唐瀾瀾讓懟的說不出話來，一眼照見他放在原地的瓶子。

哦朋友都不是，還喝汽水？

有點兒氣不過，瞪他背影一眼，結果就見人家又折了回來，走到了近前兒。

唐瀾瀾胡騰站起來，「干，幹什麼……」

江知行皺著眉，似乎在組織語言，手指微攏拳，半天才開口：「你管那過節？！」

他冷聲的質問中帶著一點慍意。

唐瀾瀾『啊？』了一聲，視線就停在了他攥起的手上，手背有一塊小紅腫，「你手怎麼了？」

凸起的像個小水泡，看著有點嚴重。

俯就要去看，剛要手，江知行就往後撤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眼神複雜，看兩秒，最後生冷的撇下一句：「唐瀾瀾，你別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