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扶額：「不是撞鬼，是撞妖。」

「妖？」

宋姍姍不可思議地驚訝道：「可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辟邪嗎？你都幹這一行幹了好幾年了，以前也沒什麼髒東西敢靠近你啊！」

接著又問：「什麼妖，這麼厲害？你沒去找大師幫你算算？」

我哭無淚道：「算了，妖已經死了。」

宋姍姍聽我這麼回答，臉頓時好了大半截。

「哎呦嚇死我了，我以為那東西除了在你睡覺的時候纏著你以外，又白天現嚇唬你了呢！」

拍拍我肩膀，宋姍姍安我：「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好了好了沒事了，妖死了就行。」

我牙齒打的直涼氣，默默從後拿出了手機：「妖死了，我好像，也死了。」

宋姍姍放輕鬆的神在瞧見我手機上那張放大的網路圖片后，霎時又黑了回去。

張地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纖纖玉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把我的胳膊也扯過去些，兩者一對比，把都給嚇得手上一抖差點把我手機給丟出去了。

「怎麼回事！你上怎麼會有斑，到底是什麼況，你不會已經死了吧！」宋姍姍花容失地把手機還給我。

我頭腦發懵地收回胳膊，放好手機，反應遲鈍的長話短說：

「你記不記得我去中心公園的人橋上見謝嘉楠的那晚？

其實那晚我就已經被謝嘉楠推進深水湖裡淹死了。

是我夢裡的那隻妖把我從湖水裡撈出來的，讓我變現在這樣的。

後來我去兇宅試睡，那隻妖和我結了靈契，那契是生死契，生死契同生死，我之前不知道這回事。

我把那妖當髒東西了，就聽了華山腳下看事的劉大師話，用一枚法在夢裡把那妖怪捅死了……

我把刀子捅進他以後，他才告訴我這些事的。

他罵完我以後就當著我的面炸了，等我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床尾的地上就只剩下來一灘。

而他死了以後，我上的青斑開始變紅變紫。

我甚至都已經不到疼痛了，剛才我試著吃了一顆檸檬，一點滋味都沒有。

而且我喝了兩壺水，肚子都撐大了，就是不能上廁所……」

宋姍姍的眼神越來越惶恐了，再次一把抓住我的僵手指：「沒有知覺，臟功能不能自運轉，染染你別嚇我……

去醫院，對！去醫院，走，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搶救！」

我牽住搖頭拚命阻止：「晚了姍姍，我已經死了！

應該是那個男人用妖法讓我暫時能像個活死人一樣生存在太下，現在他死了，我的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

你現在帶我去醫院，醫生一定會把我送到火葬場燒掉的！」

宋姍姍急得說話都結了：「那、那怎麼辦！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這樣死我眼前！

說、說好的要一起相伴到老，等退休了一起跳廣場舞，你、你可不能比我先死，還先死這麼多年啊！」

我也開始絕了，瞧了眼上斑特徵越來越明顯的況，思紂再三，萬念俱滅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塞進姍姍手裡。

「這裡面是我這個月的全部收益，也是我的全部積蓄。

等我死了，你記得把這張銀行卡寄給我鄉下的婆婆，需要這筆錢治病！

我這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我死後，你要是想留著做緬懷，就都拿走吧，要是覺得晦氣，就把它們賣掉，或者燒掉也行。

姍姍，這輩子能和你做朋友真好！」

最後再任地抱住一次，我眼角地哽咽道：「說好了要陪你去很多地方旅遊，現在我做不到了。

不過還是得謝老天爺，謝那個救我一命的妖怪，能讓我在離開之前還能和你好好告個別。」

鼻子發酸卻愣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了，我後悔不已地趴在宋姍姍肩上，「是我太蠢了，我就不應該殺了他。

是我自己害死了我自己，他是無辜的……」

一想到他被我一刀捅破心臟時的憤怒絕眼神，我就無法原諒自己。

他是被我害死的，所以我死了，應該也算是給他償命了吧。

宋姍姍僵著子讓我摟了很久很久。

忽然把我從懷裡推出來，保持冷靜地紅著眼提醒我：

「染染，你有華山那位劉大師的聯繫方式嗎？我們再問問！你現在既然沒有死，那就還有機會找到生門。」

雙手捧住我的臉，眼神堅定地和我說：「染染，不到最後時刻，我不會放棄你，我也不允許你放棄你自己！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你就算是變骨頭架子，我也養著你！」

一句話得我鼻頭又酸了，我眨眨的眼睛，還是沒能出淚珠子，好像里的水分也越來越了。

我聽了的話，點點頭，慌忙拿出手機撥打我那位同行的電話。

我沒有那位劉大師的聯繫方式，我也不確定劉大師那種人會不會用手機。

我那位同行與劉大師，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麼親戚關係在，找他或許能要到最快聯繫到劉大師的方法。

電話撥打出去，鈴聲響起后便是漫長的等待。

半分鐘后，電話那頭終於接通了，我火急火燎地問起了劉大師的事，可接下來男人沉聲回答的那句話，卻頃刻將我打了無盡黑暗——

「你找找遲了，老人家現在已經過世了。」

「過世！」

突如其來的答案讓我到一陣窒息，我不敢相信地追問下去：「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過世！明明我昨天才見過……」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三姑，是昨天晚上過世的，昨晚華山腳下下了大雨，三姑半夜出門往田間去。

也不知道是要去幹什麼，正好一道雷劈下來，劈中了，倒進了積水的麥田裡，淹死了。

我也是今天一早才收到消息的，現在已經在去那的公車上了。

怎麼，你昨天找看事了？是昨天看的事，沒看好嗎？」